(45)本家来访(2/2)
程溁暗道不亏是我娘带来荣家的陪嫁嬷嬷,嬷嬷对于不该看的事儿,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言而无声,这气度不去宫里混实再屈才。
一回小楼程溁就进了洗漱间收拾干净自己,本家人忽然来做什么,这次她可不能丢了体面,七年前的仇她还记得,也不知那个老妖婆还来不来,让我叫她那老妖婆祖母真是恶心,穿什么好呢?
身上沾着未干的水珠,急忙打开她特制的大衣柜,广袖流仙裙会不会太刻意?百裥裙,砑罗裙会不会太隆重?八裥裙,郁金裙,旋裙,拂拂裙会不会太张扬?娑罗笼,绛纱复裙,丹碧纱纹双裙也不太适合这种场合!绛碧结绫复裙,紫碧纱纹双裙,石榴裙会不会太女人了?
谢迁轻车熟路的进了闺房,就瞧见这副令他喷血画面,身穿洋红色肚兜黑色裤头的小人儿,把柜子里了衣服全都弄了出来,一件件试,谢迁眸子开始炙热,大步上前拥住小人儿吻了额头,秀发最后唇舌交缠。二人倒在拔步床上耳鬓厮磨,谢迁的唇舌把小人整个爱抚了一遍,最后把白嫩的小脚丫放在嘴中舔舐。
刹那间,程溁身子一颤,她都快害羞死了,这男人怎么和之前的不一样了,曾经明明是她在调戏他,现在咋倒过来了。大白天的就这样,这日后成了亲,她会不会喂不饱,瞧他打猎那力气,日后会不会夜夜使在自己身上!
程溁一把拍开,红着脸道“流氓!你往哪摸?”同时伸出小腿儿要踹这个坏痞子,但程溁这娇羞的小模样哪像要打人?对于谢迁来说根本就是撒娇卖萌。
谢迁嘴角微微勾起,邪魅的笑着,捉住迎面而来的粉拳放进嘴里,轻咬着桃色指头,骨节分明的手接住迎面而来白嫩的小脚丫。
谢迁也不知今日怎么了,忽然特别不安,总有一种小人儿会消失的感觉,他快失控了,想把人儿的藏起来,或者直接吞了。但他依旧压抑着自己的情感。
一个时辰后,二人停下亲热,谢迁抱着小人儿去了浴室,梳洗一下,看着小人儿红透的脸,他知道自己过分了,毕竟小人儿是如此的稚嫩。
随即谢迁给身上满是吻痕的小人儿穿上月白色窄袖流仙裙,绣着点点荷花很趁小人儿的灵气。自己穿着月白色直缀,正好和小人儿般配,小人儿说过这是情侣装,相爱的人才会穿的。给小人儿带上由金银点翠、琉璃、砗磲、玛瑙、东珠、玫瑰七宝串成的众华璎珞”,又帮小人儿梳理秀发。
程溁对着铜镜仔细化好韩式裸妆,又反复对着镜子照照,低声道“我本来就很美”。
谢迁把小人儿拢着,爱意充满眸子,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二人估计时辰差不多了便去了程勤书房,这时程汔、淑姨和谢迦也刚过来,几人相对无言,默默无语的喝茶,此刻程勤也收拾好,几人一齐迎了出去。
程溁的在心里偷笑,还是她娘厉害,总是能找打借口不去见这个老妖婆,但她却要给这个老妖婆脸面,想想真是心酸,她爹还在若她顶嘴,恐怕是不行的说不定又要动家法。哎,一言难尽啊!这个窝囊爹,那个老妖婆不让你去考进士你就不去了!提起那事儿就来气,窝囊爹的那庶兄虽然没听她娘说过具体人人咋样,但仅那名字程溁就觉得堵心,居然叫克勤,程克勤,大伯叫程俭,那是不是庶出还有个程克俭?家谱就这样写程家也是够逗了居然还挺对称。
谢迁在旁瞧着小人儿生动的小表情,时而翻白眼,时而憋憋嘴,时而攥着拳头,时而哼哼几声,小模样真是可爱极了。嘴角微微勾起,眼眸压抑着宠溺。
“格拉”,“格拉”声传来,慢慢远处的声音越来越人的带近。马车极速压过村中土路,马蹄急踏,每辆拉车的马都有五匹,形体俊美而健壮,后面紧随着映入眼帘的是近百人的带刀家丁,个个身穿统一的官兵盔甲,迈着整齐的步伐,不远不近的护卫在马车后方,随着前行溅起阵阵沙雾。骏马鼻中打出一个响啼,发出老长的嘶鸣。
村民们全都围了过来,连呼吸都轻了。他们七年前见过程家亲戚来,那时是两匹宝马四辆香车,这次居然是五匹,上个月李家来了十八辆马车,程家这次三辆马车加起来便是十五匹宝马香驹,且这回程家家丁还穿着官兵的盔甲,可真真都是大人物,程家了不得啊!
拉这马车油光水滑的枣骝马迈着优雅的小方步,稳稳地拉着驶到程勤跟前,停了下来。
程溁憋憋嘴,暗叹你妹的。又来这么一手,如此大的排场又不是瞧不见,还非要停跟前。上次满身金玉,这次又来五马拉车,拉什么车吖!五马分尸还差不多。反正我家现在只有小毛驴,得瑟什么?咦,她家小毛驴正在发情,说不定能占个种马的便宜,生个小骡子,她物尽其用的很,谁让她是乡下丫头呐!
但心里不禁酸酸的,若是他爹也能考进士多好,她也想混个官二代做个纨绔张扬一把,当回女侠把欺男霸女的恶人打个落花流水,哎!算了,她也不错至少有迁表哥真诚相待,马车里面的那些女人,成了亲的家里哪个不是小妾成群,未婚的姑娘将来也会和别人分享自己男人的,还真不是她盼着这些人过的不好,程家那种身份,嫁的自然不是普通人家,这儿年头家里的婆母又有哪个不给儿子房里塞人,婆媳矛盾自古就有。
程勤带着程家人恭敬的作揖,道“儿子拜见母亲,母亲一路舟车劳顿,请快快进屋休息。”
程勤的继母林淑清高傲的走了下来,不紧不慢,道“小四也知道为母累了?既然知道为何仅行拱手礼,你大哥没有好好教你见了母亲该行什么礼吗?”随后跟着程克勤的长子程壎,次子程圻、长女程水仙、幼女程月仙,数百名家丁持刀护卫齐齐列队站在不远处。
程溁快速扫了一眼,暗叹:程家这名字起的真是挺有意思的,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这庶出的程克敏可真是聪明,知道他小妾转正的娘,恨极了她们嫡出,更是厌恶极了那些伏低做小的日子,便把儿女取为偏旁‘土’来克她们的‘水’偏旁,还给女儿起了水仙、月仙,是要日日月月成为掌控着她们这些‘水’的仙人吧!别和她说这是什么巧合,她不信世上会有这么巧的事。
这时程举人带头跪下,程溁即刻把并肩而立的谢迁一把推开,快速推到村民那头。这时谢迦、淑姨和程汔,也跟着跪下。站着的只剩下了程溁,她瞧了瞧那群看热闹的村民,咬了咬牙眸子含泪忍着耻辱跪了下去,新换上的月白色流仙裙沾上黄土。
沐浴在阳光下,身穿赤金石榴裙的程月仙缓缓走来,身着紫金八裥裙的程水仙扶着林淑清也仪态万千的走近,华贵的眸子瞧着跪在地上的程家人。
最前的程月仙把玩着手腕上的白玉镯,不屑的瞧着那个跪在地上矮她半身年纪相仿的女子,道“你就是溁儿吧,你那个善妒的母亲没教过你如何跪吗?如何对长辈行礼?”
程溁刻意不去瞧一旁程勤劝阻的眼神,嘴角一个冷笑,道“长辈还未出言教诲,晚辈便先于长辈开口,月仙姐姐刚刚口中呼为的‘那个善妒的女人’,难道不是月仙姐姐嫡亲的四婶?难道这就是世居休宁的程氏一族精心教养的淑女不成?且今日竟然居高临下的站在跪下还未起身长辈四叔的面前,同辈堂兄妹跪在你月仙姐姐面前不应侧身避开吗?现又为何忽然出言嘲讽?这便是你月仙姐姐修习的规矩礼仪不成?那我程溁真是大开眼界了!”
程月仙本是要给程溁个下马威,不想反而窝了一口气,顿时指着程溁大喝道“谁是你姐姐!你个乡野村姑居然敢如此羞辱于我,区区粗鄙村姑岂配说吾休宁程氏一族。”她从出生就没受过这种气,难免火气外泄吐露出心里话。
林淑清眉头一皱,微微摇头,低声道“月仙!”随即握住程月仙指着程溁的纤纤玉手,顺时瞧着程溁的眸子蒙上一片戾色。
即刻程月仙便和她祖母对视一眼,瞧见林淑清对她微微颔首,不禁深吸了一口凉气压下愤怒,面带微笑道“刚刚是月仙失言了,但月仙的规矩礼仪可是当年祖父称赞过的,今日便替程氏族人好好教教溁儿的礼仪如何?”话落即刻便用了全力,对着程溁挺直的腰身就要踹上去。
谢迁早就忍不下去了,但他知小人儿这样做不过是担心人言可畏罢了!压住心中的怒火,张开袖下略带薄茧的手,对着地面碎石用内力一吸,几颗石子悄然落入掌心。
刹那间,恰好瞧见那个丑女居然要伤他心爱的小人儿,那个力度踹下毫无防备的纤腰,是必断无意的,十二岁的小人儿余生便会瘫在床上成个废人。
即刻谢迁袖子下的手用内里驱动着,手指微微一弹,小石子直接射到月仙腿上,穿了一个血洞,谢迁的动作微小,且又在袖口的遮盖下完成,是竟以无一人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