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笑春风(2/2)
心道:若是凌婳蝶的名声坏了,定会连累整个程家姑娘的名声,乃至程溁的闺誉,毕竟在外人看来,是有姑表亲的血缘在。
听了这话,凌婳蝶又羞又急,抿唇道“婳蝶也自知聘者为妻,奔着为妾。但只要能有机会可以默默注视着迁哥哥,且不说为妾,哪怕是仅做个贴身丫鬟,婳蝶此生便无憾了……”
说着凌婳蝶便眉目含情,咬着唇,上前几步。
谢迁连连退后几步拉开距离,略染薄怒,道“你乃世家贵女,非小户女子,则更应自尊、自律、尊闺训,竟敢如此不知羞耻!”
发觉自己声音略大,担心引来不相干的人,立时,压低了音量,继续道“未免犯下遗恨终生的错事,你还是速速离去的罢!”
心道:若是被他家程溁得知,自己竟在夜半三更被人登堂入室,定会误会于他的。且不说冤枉了守身如玉的他,若是害得程溁生气,不理自己了,他又该有多委屈!
凌婳蝶紧紧蹙着眉,想起《礼记》中记载,奔者为妾,父母国人皆贱之,良贱不婚的事儿。
是啊!在大明私相授受的女子,是没有资格为妻的,双方家族皆只认为,这种轻浮女子只能为妾而已。
但凌婳蝶注视着那语话轩昂,吐千丈凌云、一身正气的谢迁。是那般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眸子是那般清冽、深邃。颀长的双臂、横阔的胸膛,是那样健硕有力,无一处不散发着万夫难敌之英气。
已然沦陷进去凌婳蝶,还是在心中,做了一个重要决定,随后,抬起手解开身上长裙的衣扣。
楚楚可怜的含泪,道“婳蝶绝不是轻浮的女子,但……婳蝶实在是心悦迁哥哥这般君子。这些闺仪、闺训,我凌婳蝶通通都不在乎,这辈子婳蝶只想做你谢迁的女人!”
谢迁急忙背过身,想着先将人糊弄离开,遂劝道“凌姑娘,男人内心尊重、敬爱的是端庄贤淑的女子,而不是轻佻、率性而为的人。你且快回去,今日我就当没有见过你,日后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
心道:这凌婳蝶可真是林淑清与浊山龙结晶的孽种,程克慧亲生的独女,果真是匪性难驯,不仅深夜爬窗进来,这会儿又这般模样。
凌婳蝶听了这话,以为谢迁对她已然动心,是以心头不禁一喜,加快了手中的动作,将衣裳一把丢在地上,露出大红色的肚兜,欲要从背后揽住谢迁。
与此同时,凌婳蝶眼泪如泉涌出,哽咽道“迁哥哥,婳蝶知晓迁哥哥爱慕溁仙郡主,婳蝶也不敢妄想娥皇女英的典故,此生只求在迁哥哥心中,留下小小的涟漪,今生便无憾了。”
陡然间,谢迁怒气上涌,暗道:什么阿猫、阿狗,竟敢与他家程溁做比。
随即,微微抬了抬脚,但不得不放下。
此时,谢迁相当想将凌婳蝶踹出去,但无奈要顾忌自己的清名,毕竟夜半三更时,一个**的女子被踹出门,他就是有八张嘴解释,也会被众人的口水淹死。
是以谢迁一退再退,在凌婳蝶的步步紧逼下,退到书案前。
隐忍着怒气,道“倘若谢某也不顾礼义,与你苟且。岂不是毁了你的贞操,使你终生蒙污,而且败坏你家名誉。如此缺德之事,天理难容,谢某是万万不可为也。”
凌婳蝶哭得梨花带雨,娇声道“只求迁哥哥给我一次,今生今世婳蝶只愿做迁哥哥的女人。过了今夜,婳蝶自愿带着这份回忆,落发为尼,绝不会赖上迁哥哥,更不会给迁哥哥添任何麻烦的,呜呜!”
谢迁不愿再教诲其幡然醒悟,厌烦极了这**的女子纠缠,立时,从窗子纵身一跃,运着如影随形,离开此是非之地。去了天字壹号房,程溁那空着的雕花床榻。
嗅着屋内令他安心的淡淡莲香,总结着新的驱女经验。
心道:若是被溁儿得知方才之事,他都不敢想象,他家程溁会如何气他、怨他。
茅厕内,卫凌、卫凋、卫冶三人吃了小二送的晚膳,齐齐拉肚子。
待回来时,只见谢迁的房中,有一**女子,一面呜咽哭泣,一面失控的怒砸屋内之物。
凌婳蝶余光瞧见进屋的三人,连忙穿上丢在地上衣裳,欲要离开。
卫凋早就见惯了,这群狂蜂浪蝶的女子,熟练的挡在凌婳蝶面前,道“等等!”
凌婳蝶怒不可遏的将火气撒在,拦路之人身上,道“放肆,狗奴才竟敢拦本姑娘?”
卫凋不怒反笑,道“巧了,我家郡主早已放了我等卖身契,除去了奴籍,早已不是什么奴才了。
不过退一万步讲,我卫凋就算是奴才,也只是我家溁仙郡主的奴才,与您……啧啧!凌大小姐是没有一文铜钱的关系!更何谈劳什子放肆不放肆?”
卫凋本就出身市井,将泼皮的功夫学了八成,又在程溁的调教下,增长了学识。俗话说: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凌婳蝶眸中充满蔑视,仰头道“若本姑娘今日定要走呢!你又能如何?”
卫凋露出气死人不偿命的笑容,道“呵呵,若是想明日整个杭州府的人都知道,凌大小姐不顾礼义廉耻的投怀送抱,还被拒……”
顿时,凌婳蝶气得涨红了脸,打断道“你究竟想怎样!”
卫凋伸手比了个要钱的动作,笑道“呵呵,没多大事儿,就是给咱们十万两雪花银,作为封口费,那般保证弟兄们将此事守口如瓶。”
凌婳蝶被惊得张口结舌,怒道“十万两!你怎么不去抢?”
卫凋想起,程溁在定金额之时说,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要蹦一蹦,能够得到金额。
随即,将脸凑了过去,邪魅一笑,道“对啊,我们就是再抢,看你这态度多么不好,将屋里的东西都砸成什么样了,再加五万两白银,物品损失费,总共十五万两白银!”
出身将军府独女的凌婳蝶,别看长得瘦瘦小小弱不禁风,但可是自幼习武。
这会儿怒火攻心,也顾不得隐藏了,猛地出招,将袖中的牛毛毒针,从袖中甩了出去,另一只手,狠狠对着卫凋一掌劈了下去。
同时,怒道“本姑娘才不信,你个小小奴才子,还能有这个本事,令整个杭州府都知道此事,呵呵!你若是管不了自己的嘴,本姑娘便花十五万两白银,买你的狗命!”
卫凌平地跃起,足下几个借力,飞身将卫凋拉走,二人险险避开冒着青光袭来的牛毛毒针。
与此同时,卫凌右足一蹬,身子迅速回转,拔下凌婳蝶头上的金步摇。
卫凋吃惊的瞧着,被一掌劈断的雕花红木栏,与插着满满牛毛毒针的红木柱,不禁后怕的抹了一把额头上,因意外而溢出的冷汗。
随即,卫凋挺了挺胸膛,举着金步摇,道“我家郡主说了,凌姑娘若是不给银子,明日我们便去官府告你,弄得人尽皆知。
咱们本不忍心,毁姑娘家的闺誉,害其一生,但无规矩不成方圆,便给你这种人,花钱买个教训吧!”
卫凌忍功再是了得,也咽不下弟兄在眼下差点被杀的气,猛地想起程溁教的话术,冷冷道“在下有一首打油诗,还请凌姑娘鉴赏,若是觉得不错,明日街头乞丐便会人人传唱!”
卫凋扫了一眼脸红的卫凌,心头一暖。抢先道“生平不见凌婳蝶,要说风流也枉然。
腿毛长腋毛浓密,一根一根又一根。
满发虱子与跳骚,一窝一窝又一窝。
黑痣长在胎记上,一点一点又一点。
毛浅欲飞飞不远,嘴尖欲唱唱不圆……”
披头散发,正欲要遁走的凌婳蝶,顿时脚下一个踉跄,回首道“你够了,我给,我给!”
卫凋扶着墙,痞笑道“早点儿懂事儿多好呐,挣扎个啥劲?”
心道:这种事儿,还是他卫凋在行,别人不行啊,不过今日可真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