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 超级甜蜜的一天！（九千字）（2/2）
君千墨将苏寒上下扫视一轮。
“又生理期了么？”
“………………”你妹！你才生理期！你全家都生理期！
君千墨招架不住苏寒那眼神，退让道：“行，反正今晚也没我地方睡，我走，我走还不行么。”谈话貌似很顺利。苏寒联系别人很少发短信，她觉得那样效率太低。
她想找谁，直接电话，不接的就等死吧。
君千墨先喝水润嗓子——“喂？”
“给我出来。”她声音低沉。
“现在？”君千墨往外面望了望，说：“很晚了啊。”
“我在你酒店楼下，给你一分钟。”说完就挂了电话。
君千墨心想，我还得换衣服呢，一分钟，你让我跳楼下去？
君千墨在衣服和小家伙之间权衡三秒，然后就这么穿着睡衣下楼了。
安静。
沉默。
接着安静。
接着沉默。
最后在一片死寂之中，苏寒手掐着腰，淡淡地说：“所以我们是平等关系？”
君千墨点头。于是苏寒的速度像坐了火箭一样，一天提交n多文件，将原程序的系统稳定度使出吃奶的劲往下拉。
苏寒用最繁琐的逻辑来编写，用最恶心的模板来套用，不出三天，整个系统已经变得像地雷阵一样，看似运行正常，其实全是陷阱，毫无可读性和拓展性可言。
苏寒自己看完都想吐。
但对方很开心。
进度够快，行数够多，且能够运行。
简直完美啊。荒草地里大风滚滚，草肆意摆动。
君千墨穿少了，他觉得冷，可小家伙在这，他又完全不想动。
他知道小家伙不能，小家伙有异能在身，体温一直都是正常的。
只有他靠在椅背上，嫌弃空间太狭小一样，微侧着身，眉头轻蹙，百无聊赖地踢了踢地上的杂草。
他那双腿太过引人注目，尤其是穿黑裤子的时候，那流畅的线条真是让人不得不感慨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苏寒心想，你狂躁症啊你。君千墨每次出现在她身边，就没安分过，总是一直在躁动。
苏寒无语地从共享文件里提取君千墨的最近进度。
“你弄完了？”她惊讶地看到软件已经整合得差不多了，点击进去，使用也很顺畅。
“还得再优化一遍。”君少谦虚。
苏寒眼珠转动，阴森森地看向他。
“妈的……”她冷冷地骂了一声，眼睛眯起，想起什么来，骂道：“动画学院那两个傻逼。”
苏寒猛地一拍桌子，人噌地一下站起来。
呃，小家伙站起来气势完全不一样了……
君千墨汗毛直立。
晨曦中，君千墨孑然一身。
真骚包。
真好看。
像漫画里的反派男一。
“耍帅招雷劈……”苏寒咬牙切齿道。
但君千墨脑海中同时浮现的，是上次电竞游戏的领奖台上，苏寒队长冷光下牛逼闪闪的脸，于是笑意更浓了。
车直接开到美术馆门口，君千墨付完钱先下车，道：“我去买票，你去那边等着。”
跟君三岁出来就是这点好，什么钱都不用掏。没错，天才多个屁，不照样要吃饭睡觉，穿少了不照样被冻成狗。
苏寒这么想着，在那修长慵懒的背影后面，撇了撇嘴。
苏寒望着外面，像面对屏幕时一样，脸色冷峻，似是陷入思考。
窗外一座空城，有什么可看的。
所有人都走了。朱韵回忆着，高见鸿离开前捶了李峋的肩膀，李峋一如既往笑得风轻云淡。项目的参与者们都身心放松地回家过年，她也是这么计划的。
没人考虑失败，仿佛他们根本没有理由失败。
有他在，他们仿佛没有理由失败。
那他呢。
苏寒第一次想到这个问题。
他会考虑失败么，他会紧张么，他会有压力么？
她很快得出结论，为什么不会，天才多个屁。
“那个，”君千墨将嘴里的拌饭咽下，开口：“苏寒，你——”
她刚开口，看到对面人脸色一松，竟然笑了。
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嘛。”
苏寒嗤笑，“什么力量，拎包的力量？”
君千墨道：“拎包也行。”
苏寒看他一眼。
“就这么定了啊。”君千墨重新埋头吃起来。
苏寒在安静了一会后，嘀咕了一句，“真服了你。”套用小白的一句话，太特么黏人了。
离开餐馆时已经下午了，推门，君千墨瞬间一抖。当晚，君千墨感冒了。
“你就活该……”苏寒冷漠脸看着君千墨。
君千墨病起来，在苏寒身边的时候更加躁动不安，静不下来，他眼里带着眼带血丝，像要生吃了她。“我给你补课吧，跟老师打声招呼，还是去参加期末考试，别到时候再想就来不及了，如果有打算一定得尽早准备。不要偏科，但专业课得突出，最好能在一些有分量的刊物上发表文章，这个我有些渠道，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帮你。”
苏寒挠挠脸，“我不是理论派，不喜欢搞文章。”
“实践派也行，多参加大型比赛，越多活动越好。”君千墨说，“我回去帮你——”
“停。”苏寒提醒他，“我大一还没念完呢……”
君千墨看看她，笑了。
“也对，还是个小孩呢。不过还是要尽早打算，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家酒店的？”
苏寒慵懒地说：“我想登你的行车路线gdp后台很难吗？”
“……”
黑客技术不是这样用的。
君千墨借由暗沉的光线凝视她。
苏寒低头藏笑，可没有藏尽，剩下嘴角那一抹温柔，在狡黠的烟雾中，让人心神俱荡。
君千墨心里砰砰直跳，左右摆头，希望可以转移话题。君千墨发现自己很喜欢听苏寒说话，除了小家伙本身声音好听以外，还因为她话语之中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那种淡淡的，又坚不可摧的方向感。
苏寒哼笑一声，舔舔嘴唇，困倦让她的眼神更加意味深长，君千墨被她无意识撩得撇开眼。
撇开也没用，脸还有发烫的架势，君千墨低声说：“我去趟洗手间。”
能看不能吃，真折磨人。
君千墨蹑手蹑脚走过去，想看苏寒是不是在装睡，然后发现不是。
他蹲在她面前，肆无忌惮地观赏。
小家伙巴掌大的脸，脸型完美，加上内双的眼皮，清醒的时候整个脸部线条流畅犀利，睡着了才显得乖了点。
苏寒的手耷在床边，修长好看，君千墨伸出一根手指，想顺着她的虎口穿进去，试了几次都没找好角度，苏寒动了动，君千墨赶忙收回手。“不用。”君千墨说，“小家伙说过，好的服务类软件应该老少皆宜人人会用，用不明白就是软件自身有问题。”
炎云抬头看他，君千墨又说：“你先试，如果有用不惯的地方就记下来，就当给我们测试了。不过估计测试不出什么，你要是连这个都用不会，我得怀疑你的文凭是买来的了。”
“你继续试啊，国外mba高材生，给我们提点具有国际视野的高端意见。”
“你态度好点。”
他眉一挑。
苏寒跟他无声对峙。
半晌，君千墨将电脑放到桌上，站起来往后走，他在金属柜前弯下腰，拿出一个袋子。苏寒好奇地探头，君千墨将袋子拿过来，往苏寒面前一放。
哼，听说炎云送了小家伙一套西装。
呸，就算是男装，他还是觉得风衣更配玉树临风的小家伙整体气质多一点。
她抬头，那瞬间神色里透出一股让君千墨怔忪的狡黠，苏寒皮肤软嫩，奶豆腐般的质感，眼珠深黑，嘴唇因为刚刚喝过的热汤，泛着鲜红，在高级西餐厅的灯光映衬下，竟是说不出的美艳。几个小时后，苏寒来检查进度，“页面尺寸有问题，想什么呢？”
君千墨道：“我还没切完呢。”
苏寒道：“不过几个月而已，手生成这样？”
“……”君千墨觉得自己好冤啊，他只是有点分心而已。就在起身的电光火石间，君千墨灵光一现，他飞速地瞄了苏寒一眼，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桌面上的打火机藏到机箱后面。
整套动作一气呵成，苏寒穿完衣服回来，完全没有注意到。
他静静地看了片刻，然后头微歪，敛眉，眯眼，对着火苗轻轻一吸。
发丝湿润，脖颈修长，像电影的慢镜头，火光将他的面庞映照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性感。
好不容易将打火机装进去，君千墨起身。瞬间，有意无意的，他们的脸颊一擦而过。
跟燥热的君千墨比起来，苏寒的脸常温的，柔柔滑滑的，好像细腻的绸布。
君千墨胆都破了。
苏寒还在笑。苏女王午睡过后还洗了个澡，短发被她抓得乱七八糟，她换了身休闲运动服，里面是干净的毛衣。
真是一脉清爽。
君千墨看着她，一时之间心绪复杂，又想挺直腰板炫耀，又想低头捂脸怕忍不住拿手机出来偷拍。
就在孤儿院所有人都被这个闪瞎眼的人吸引注意的时候，有人拍了拍君千墨的肩膀。炎云那个混蛋这么快又跑回b市来凑热闹了。
电话挂断，君千墨眯起眼睛飞速思考着……到底怎么样才能哄苏女王开心，将她拉下水呢。
君千墨想要指给苏寒看，可苏寒哪用他指，在君千墨把照片拿出来的一瞬间，她的目光自然而然有了落点。
“这是你多大的时候？”
“九岁。”
苏寒深吸一口气，好可爱啊……
儿时的君千墨很瘦，但骨架好看，他小脸紧绷，对着镜头隐隐透着冷笑，那种桀骜不驯目中无人的性格在这么小的时候就可见端倪了。
苏寒眼睛都忘了眨，一直看着，一直看着，好像这样就能把他们认识的时间推前十年一样。
照片里，君千墨孤孤单单，他离其他人都有些距离。君千墨脸色平静地从书桌上随便抽了两本书，一抬头，看见苏寒冲他勾手。
他走近两步，苏寒顺势向前探。
她站着，他坐着，这样侧脸探身，他的耳朵刚好贴到她的胸口。
天越来越冷，室内开了很足的暖气，苏寒早就将外套脱了，隔着一层毛衣，君千墨能清晰地感觉到苏寒的心跳。
特么的，君千墨要不要靠得这么近，她被他压得有点紧。
一股热气从后背开始，蔓延到四肢，耳后。
她无法退后，因为君千墨的右手就在她的腰上。
但其实君千墨也很紧张，他快不能呼吸了，一加一等于几来着……
就在君千墨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晕厥的时候，苏寒自上而下地看着他，眉峰微挑，似笑非笑。
“这么紧张，看来是撒谎了啊。”
君少浑身发麻。
靠，我心跳得快真的不是因为这个。
君千墨连滚带爬回到宿舍。
开门，关门，靠在门上喘粗气。
老院长回过头，后知后觉的问：“你脸怎么这么红？”
君少反应迟缓，“爬楼爬的……”
梦里的他们还是之前那种姿势，只是这次从竖着变成了横着。苏寒躺在一张小床上，君千墨则趴在她的身上，他侧过头，耳朵贴在她胸口的位置，听她的心跳。
梦里很安静，他低头，看不到苏寒的脸，只能看到他乌黑的头发。他环顾四周，认出这是苏寒的房间。
君千墨很快意识到这是梦，强行睁开眼睛，果然看到漆黑的天花板。深夜静悄悄，他捂住通红的脸，难以再次入眠。
第二天，君千墨顶着重重的黑眼圈去跟苏寒舅舅开会见面。
跟苏寒那种实力超群的天才型不同，苏舅舅更为朴实，他不像苏寒那样敏感尖锐，也更愿意容人。
事实上，他好像从没见过比小家伙更执拗的人，排距他在千里之外，他看似走近了，却一直离她很远。
是不是因为这寒冬，她的声音里有种松软的温柔。
君千墨看着苏寒的笑，又在她回过头前垂下眼。
气氛不知不觉轻松了很多，君千墨一屁股坐到草坪上，假装抱怨说：“累死我了。”“我说了，”君千墨淡淡开口，苏寒顿住，他接着道，“你不用管其他人怎么想，你只说你同不同意就行了。”
夜风拂面，阵阵撩人。
朱韵瞥向一边，“我肯定同意啊。”
君千墨直起腰，轻松道：“那就行了，其他事情交给我来处理。”
苏寒：“………………”
处理，这个词从君千墨的嘴里说出来总有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她看向君千墨：“你别太过了。”苏寒从不气馁。
君千墨心想，小家伙不挂怀过去，不悲春伤秋，也从不回头。她走着一条不是很轻松的路，但步子却迈得比所有人都更干脆。
所以小家伙注定比所有人都走得更远。
看着苏寒的身影，君千墨总觉得心底某些已经熄灭的火苗好像重新燃烧起来，他忍不住对她说：“苏寒，你一定要好好的啊……”“哦哦。”这还蛮不错的，君千墨放下心来，冷不防看到苏寒漠然的眼神。
“你是生怕我给他活剐了是吧。”
君千墨：“……”简直神经病。
苏寒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刚巧君千墨想起身，她的手在他肩上按了一下，懒懒道：“再骂小心我收拾你啊。”
君千墨脖子缩了缩，觉得被他按过的地方隐隐酥麻。
苏寒手下停了，侧过头。
屏幕的光线被他调暗了，让她的五官看起来格外细腻。
扯着嘴角，意味深长地说：“你这话可有歧义啊。”
君千墨没有在意她的调笑：“我说真的，你未来想做什么事，有什么目标，都可以把我算在里面。”
君千墨直直看着苏寒的眼睛。第一次见觉得有些乖戾的目光，在看久了之后，竟有股说不出的温柔。
他深吸一口气，镇定地说：“我没有开玩笑，我说话算话。”
无边的寂静里，苏寒轻轻抬手掐了掐君千墨的脖子，像是在哄一个不肯睡觉的孩子一样，低声道：“嗯，我知道。”但是，我不打算再接受你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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