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归口河伯（2/2）
“它乃是我的焚天法相。”般布得意地说道；“若把它放出来，可一口吸干这条河里的水。”
“河伯啊，他要吸干你这条河里的水。”祝童高声喊道；“再不出来，我们就走了啊。”
“要俺的精血，不出来。”远远的，一个闷闷的声音，从四面八方飘过来。
“用了这两个贡品，可增你两年元寿。”祝童耐心地劝解道；“我只要你三滴精血，救命用的。回头，送你百份血食。十坛翠湖春一号。”
“你早说啊。”船边涌起股激流，一个白胡子老头，拄着拐杖跳上甲板。
他围着般布多罗转了两圈，疑惑道；“他明明是个中二，怎么会有法相？”
祝童慢悠悠地说道：“我也正在琢磨呢。西域有一种狮象功，好像就是这个样子。据说，共有九层。一层功成，有一狮之勇，一象之力；二层功成，有二狮之勇，二象之力。他的法相只是一头狮子，大概刚入门，没修到一层。”
“你知道狮象功？”般布多罗大惊。
“听一位朋友说起过。他曾经修到过五层。”
“快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哪里可找到？”般布多罗大喜。
“你先告诉我，谁让你来的？”祝童开始讲条件了。
“你已经知道了啊。”般布多罗道。
“我不知道。”
“就是你说的襄阳王。他要罗妃，然后才答应给我修庙。一次布施，可换三世恶报一起还。修一座庙，可化解十万八千难。襄阳王，定会下地狱。”般布多罗愤愤地说道。
“我朋友叫做索翁达。他在大昆山，下九重仙境。”
“大昆山，下九重仙境。”般布多罗念了一遍，忽然吐出一口鲜血。
他身后的雄狮高高跃起，张嘴吞下鲜血。猛然发出一声怒吼。
画舫上众人，包括祝童与河伯在内，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的吼声吓了一跳，都呆住了。
般布多罗抓起黑衣女子，跳上雄狮背部，化为一道金光，飞快地逃走了。
“这……”河伯指着般布多罗的背影，要去追。
祝童一把拉住他，道：“这是化血大法，异域逃生的自残绝技，可急行百里。”
“百里啊，不追了。”河伯坐下来。看看桌上的酒菜，摇头道；“贡品跑了，还请我吃残席。你的心不诚啊。”
祝童拿出一只精巧的瓷瓶：“有一枚三转丹。”
“换了。”河伯急急夺过瓷瓶，倾出一丸丹药吞下。接着，一点左手手心，挤出三滴晶莹地血珠，滴入瓷瓶。
下一刻，他抓起八只小酒坛，“噗通”一声跳进水中，不见了。
祝童收好瓷瓶，对李元靖道；“记得对你的弟子说，送百份血食，十坛翠湖春一号来。”
“他为啥要跑？这里是他的地盘啊。”李元靖不解地问。
“我怎么知道，大概急着回家抱孩子吧。”祝童站起来，喊了一声：“老归，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后会有期……”远远地，河面上传来一串回声。
“你和归口河伯，很熟啊。难怪找不到你。”李元靖凑过来，又要去揭祝童的老周面具，被他摇头躲开了。
“还有一味药，在凌云峰。那里，也有大妖。勇儿，准备开船了。”
周勇应一声，上岸解开缆绳。
画舫在水里转了个弯，顺归河河道上行。
画舫又两位歌姬，布置了两间卧室，很是香艳。
昨晚休息时，罗妃与李元靖都不肯去，在客房随便歪斜了一晚。
白天，祝童带着王奇山用一下午的时间，里外清洗了三遍，家具被褥全换了，总算收拾出一间让两位美女满意的睡房。
王奇山送罗妃回房休息，李元靖跟进来，恨恨地说道：“总有一天，把你剥个精光……”
王奇山回到船尾，只看到周勇在划船，老周不见了。
他脱去鞋袜，挽起袖子，与周勇作伴。边学划船操舟之术，边唠嗑。
那周勇虽是少年，也是个开朗善言之人，江湖经验比王奇山丰富的多，且也是来自花花世界。
两人一起，在十五的月光下操持画舫顺归河北上，叽叽呱呱地，不觉间，一夜过去了。
破晓时分，李元靖出来练功，在二层甲板上打坐，眼睛却一直向后张望。
祝童回来了，满身的疲惫，衣服都湿透了，背着一个大包裹。
包裹里装满用油纸包着的草药，一只紫砂药罐。
李元靖感动的站都站不稳了。
王奇山觉得，这会儿，只要祝童抛个媚眼，打个喷嚏。蓬莱紫霞，大概就乖乖地自荐枕席了。
祝童在甲板上生火熬药，问道：“紫霞君，你去蓬莱三年。在那座仙岛学艺，仙师是哪位啊？”
李元靖身体一僵，脸上的潮红瞬间变为青白。
祝童也不看她，继续道：“我听说，王十里杀了丹霞童子后，丹霞岛主吕洞宾，曾放出话，要把他请去看看。你去江左镇，不是要抓王十里吧？”
王奇山怕怕地瞄一眼蓬莱紫霞，发现她也在看他。急忙低下头。
罗妃听到，来到王奇山身边，与她对视着，问道：“你真的要抓十里去丹霞岛？”
李元靖哼了一声，扬起头要回客房。
祝童叫住了她，说周勇和王奇山一夜没睡了，他们都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能太过煎熬。让她帮着罗妃尽快准备早餐，然后操舟。
早餐做好了，祝童的药汁也熬好了。
蓬莱紫霞没用早餐，喝下三碗药汁去替下了周勇，操持画舫。
王奇山和周勇也确实累了，回到另一间睡房，倒头便睡。
上午，十几艘大船从汉江上下游聚集到归口，围着河口转圈，遥望归河。
那是大妖的禁地，人迹罕至的荒原，可直通大别山。
水里的大妖，比山上的大妖更可怕，看不到摸不着的。
没有地级高手带队，谁也不敢追。
汉江最有名的地级高手是襄阳王铜山卫统领，铜山铁壁。
不久前，陨落在江左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