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军中三系（2/2）
“我冒仙气……”王奇山举起左手，果然仙气缭绕的。
他闭目调息，发现又进不去识海空间了。
“师父说，你现在千万不敢练功。动都不能动。等仙气完全散去了，才能起来慢慢走动。不然，有走火入魔的危险。”
半个时辰后，王奇山身上的仙气被洗完了。
大圣带着恢复人形的两只猴将和归口河伯向王奇山致谢，然后下山去了。
蓝媚儿和罗妃给王奇山穿上一件长袍，扶着他到洞口坐下。
他这会儿，浑身僵硬，木木的。
耽妃说，大概承受不住仙人真气冲洗的原因。回头，让师父施展神奇针术，调理一下就好了。
外面在下雨，整个章陵山谷却热闹非凡。
北宫内的阉人武士，被大圣拉到南宫内站桩。
耕人们受够了欺压，听说仙人被打败了，纷纷抓起农具痛扁骑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的阉人武士。
十几个罪大恶极的，生生被打爆了。其余的，也被打的哭爹喊娘的，凄惨无比。
东宫的匠人们，被选出一些调入章陵城，帮助寻找阮丘真人的洞府。
西宫那边最为安静。那些贵女、贵妇听说可以回家了，都有些不知所措。
耽妃与薛飞卿过来了。
薛飞卿再次致谢，王奇山再次客气，说是薛二……薛涛山的朋友，真的不用谢。
耽妃找借口支走了罗妃和薛飞卿，指着下面道：“那些人，你准备怎么安排？”
“什么叫我准备怎么安排？”王奇山诧异道。
“你的诛仙手废了阮丘真人。一份花红与下面那些人，都是你的了。”耽妃看着章陵城与千亩药田，惋惜道：“真是人间仙境啊。可惜，很快要变成地狱了。他们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
王奇山默然。
一代仙人的洞府，历来是各方关注的重点。仙人们探索完，江湖好汉们会来掘地三尺，把这里挖成一片废墟。
“君县北临萧河，西接安山，有大片肥沃的无主之地。由于南楚经常过河劫掠，现在都荒芜着。你可在把那些耕人收为仆从，沿河建立农庄，安置他们。下面有六百耕人，五十人一个，可建起……你在招些流民，先在萧河沿岸修二十个农庄吧。二百匠户，可安置在君县城内。那里曾经是唐家老三的地盘，现在，已经没有唐家的人了。”
“殿下让我找南楚的麻烦？”王奇山问道。
“萧河对面，有三个男爵，一个子爵。他们都出身军旅，最擅长最土匪。你带初羽营去君县。若他们再敢过来，就灭了他们城镇，霸占他们的庄园。若南楚敢起兵来战，我把羽林卫调过去。你带着他们，一路打过去，直捣王城。最好灭了南楚。”耽妃狠狠地挥一下手；“芈尚靠上了襄阳王，尾巴要翘上天了。每天在儒雅楼大摆夜宴，放出话说，早晚与我一决雌雄。tm的，欺负老娘是女身！你就把他当成一块垫脚石吧。灭了他，那些贵公子们，才会真正把你当成朋友。”
“羽林卫……怕是带不动啊。”王奇山从没想过要征服天下，有点心虚。
“带兵其实很简单，只要学曹操就行了。”耽妃又握住他的诛仙手；“南柯世界的土著，本质上都很淳朴，没有人权、自由、平等那些花花思想。你只要给他们提供机会，他们自然会奉你为主。你若是我儿子……”
“殿下……”王奇山恼了，想站起来，却用不上劲。
“开玩笑呢，别当真。”耽妃用力按住他；“这是个政治问题，也是个文化问题。我若是男子，你是我的夫人。我走之后，半数羽林卫会尊你为主。若你是我的儿子，八成羽林卫都会听你的。可惜，我只是个女王。淳于贤就没有这个问题。他离开南柯郡多年了，回去之时也只是个毛孩，振臂一呼，从者甚众。”
王奇山被按住了，知道耽妃在给他上课，开始用心听讲。
“羽林卫的基础并不好，只是现在还处于上升期，没表现出来而已。你第一批要干掉的，是各营的领军将领们。他们，都是王城禁军或江左水师的世家子弟，已经在羽林卫之中形成两个派系了。禁军系以吕翔为主，郑世江为副；水师系以周杰为主，段宏、段浩兄弟为副。暗地里，经常互相较劲。还有一派以李广为主，都是贫民窟和奴隶营拼搏出来的。你只要拉住李广这一派就行了。”
“李广……不想那样的人啊。”王奇山与李广相处过一段时间，对他印象不错。
“这是屁股问题，谁坐在李广那个位置，都由不得他。人都是需要抱团取暖的。尤其是在军中，没有一群可以交付性命的袍泽兄弟，谁都混不下去。哪个将军身边，都有一群卖命的追随者。我捧李广和赵木起来，只是要给流民和奴隶们竖起个奋斗的榜样，没想到，他们自然形成一派了。羽林卫军纪森然，开始的时候可不是这样。那些姓吕的、姓周的、姓段的，都嚣张的很呢。他们以欺压流民、奴隶为乐，赵木的胳膊，就是被郑世江借口比武给废掉的。”
“这一次，周杰带着水师系打下了江北八城；李广带着流民系剿灭赤仙山；吕昇带着禁军系灭了唐家，可说是一个貌似均衡的局面。只要打破这种均衡，就有办法搞掉他们。初羽营中有一批都督种子，他们是流民系的人，目前都是各队的副职统领。这两年，我一直压着他们，好像都有怨言了。
“禁军系与水师系当兵的目的是：出将入仕，光宗耀祖！流民系当兵的目的，是成家立业。这是个阶级问题。你给流民系出将入仕，光宗耀祖的机会，他们会跪在你面前。你这一段的表现不错，很能交朋友。师父说，你有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胸怀。到君县后，敞开你的胸怀，打开你的钱袋，多和都督种子亲近，多带他们去打仗，找机会把他们扶正，找借口把你修的庄子赏赐给他们，基本上就收拢住他们了。”
王奇山恍然：耽妃让他收下阮丘真人的耕人，是为了打造班底、掌控羽林卫。
可是……他虽然生在红旗下，对征战天下没有半分兴趣。
“不如，你做我的男人吧。”耽妃咬着红唇道；“那样，至少有个不伦不类的名义。”
“小白脸啊。”王奇山又惊又囧。
看着耽妃那颠覆人伦、妩媚的近乎妖孽的美丽面孔，心里竟然涌起一股热流……
罗妃跑出来了，指着下面说：“洞府下有个奇怪的东西。它在叫！”
耽妃与王奇山对视这，几乎同时想到一个可能：
阮丘真人躲到洞府二层了。
耽妃抽出左轮，朝天连开三枪。
“啪！啪！啪！”
又要诛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