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人来有花开（2/2）

“诺！”

白衣低柔轻声答道，便从楼阁的飞燕檐踏空而去，消失在了宁静之中。

除了她没人知道白衣去了哪里，因为楼阁里没有别人，除了她，也没人知道她的意思，于是不需要多说，她就明白了意思。

白衣走后，她想起了之前看到她倒在血里的景象，心里有些动容，然而让她最动容的另有其事。

她的嘴角有血溢出，加上惨白的脸色，有些惹人怜惜，那嘴角的血悄悄地染红了她的唇，还透着一抹决然，犹如嗜血的花朵悄然开放。

当那道身影在陆元霄脑海里出现时，李府已经全是冰，整个李府外围的街道也铺上了一层薄冰，路边的行人大多都停了一瞬，因为他们之前看到了一道银光出现在李府的上空，那是一道巨大的身影，在它出现的瞬间便消失了。

只有少数人，没有发现，他们正忙着赶往一个地方，那里是云林镇的会试场，因为今天便是云林镇的会试，同时也是王仁和陆元霄的对决，但是很多人都认为这是王家和陆家的较量。

不知过了多久，那轮日升的又高了，有点热。

透过那层薄冰，李府里的光比外面还要亮，温度自然也高了许多。陆元霄的脑海有几丝裂痛，回想之前的那一剑，嘴里有一点苦，这种事很可笑，却发现一点也笑不出来。

陆元霄想用手摸一下额头，却突然感觉到意识受阻，身体不受控制了。带着一抹疑惑，他只能试着睁眼，好在眼皮还能动，他的睫毛缓缓上抬，有些吃力，最后睁开了眼，惊讶地看着红魇，四目相对。

在他的眼里，他并没有看到自己，他只看到了一具冰雕。

那又是谁。

那是自己，陆元霄心里很震惊，随后便沉默了，只是看着红魇的眼，有些发呆，不知是回想之前的那道耳语还是那贴心的温暖。

红魇此时已经非常虚弱了，体内的生机还有微息，陆元霄的心里生出一个计划，因为他的眼里还有别的情绪，而他也有他的目的。

陆元霄看着那眼里的一抹豪光，眉头微皱，随后纠结了起来，因为他看到了本应该不会出现的东西。

那是红魇最后的神识凝结的一道意。

如跳动的火焰，想要舞动。

如黎明的花朵，想要绽放。

那是对动的期盼，更是对生的渴望。

也许用不了几刻，那最后的火焰就会灭了，那冰封万物的意便将他最后的生机磨灭，随后所有的一切被时间吞噬，红魇这个人也将从此消失，这也正顺了之前几个人的心意，比如李旭，比如陆元霄，再比如红魇想起的那几个人。

也许阳光融化了冰，陆元霄可以动了，他知道这是小蛇的保护，因为他丝毫未伤，反而感觉心海的寒意有了一丝别样的体会，他想起了一句话，不经一番彻骨寒，怎得梅花扑鼻香。

他心里多了一道温暖，一道敬意，不是因为实力，而是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