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蜥蜴（1/2）

张智宇从噩梦中醒来。痛苦的碎片仍恨恨地刺着他的大脑。

张智宇没有爬起来，仍然躺在床上，床似乎不像以往那么柔软，给人的感觉很难形容，就像直接躺倒在巨型章鱼的皮肤上。

“章鱼。”张智宇抬起酸痛的胳膊，胳膊上的条条肌肉猛烈地抽动着。长时间的供血不足，血液重新循环带给他剧烈的疼痛。

"至少我出生时章鱼还存在。"张智宇稳住双手，捂住了脸，缓缓搓动着，试图唤醒麻木的神经。他感觉房屋中似乎少了一些重要的东西。

但那是什么

沃特普斯。

章鱼。

“启动管家系统。”他终于发现了异常，人工智能并没有及时地进行服务。

环形显像屏终于在张智宇的正前方显现，位于棺材似的床盖与他的身体之间，发出淡雅的蓝光，舒适养眼，在黑暗中熠熠生光。张智宇却猛然打了个寒噤，他回想起了自己的噩梦，脑子阵阵抽痛。他甚至可以闻到自己鼻腔之中的腥臭味。

沃特普斯。

章鱼。

张智宇开始诧异“章鱼”这个单词为何不断在脑中闪现，以及为什么自己第一次将这种富人才能享用的高科技奢侈品比喻成棺材。

电脑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显像屏发出的蓝光一闪一闪的，层层快捷屏幕不断移动，时而重叠，时而回到原位。

“打开床盖。”张智宇不想自己动手，他怒吼着命令系统，随后他的嗓子提出了抗议，扁桃体带着声带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系统运行速度卡得要命，发出了嘈杂的电子杂音，很快，一个巨大的白色进度条覆盖住了整个投影，进度一直卡在该死的0。

张智宇*了一声，担心着，举起酸痛的手臂，穿过了显像屏，摸到了扶手，用力向外顶。机器发出了巨大的噪声，打开了微不足道的一点，连外界的光都透不进来，然后卡住了，居然刮出了几颗火星。同时，系统用刮耳的噪音取代了柔和的女声不断重复四个中文汉字：无法操作。

“艹你妈的。滚！”张智宇怒火冲天，并没有深想系统损坏的原因。血液一股股地冲装他的血管。

张智宇顺手戴上了显像眼睛，用脚死力踹向卡住的金属床盖。伴随着足以令人发疯的噪声，床盖终于与床箱解体，金属碎片伴随着子弹般的冲击力飞的到处都是，给张智宇卧室的摆设上装饰了更多的坑洞。显示板上的进度条也随之升到百分之百，消失了。

“对不起，系统损坏，部分操作无法进行，对您造成不便，敬请谅解。”系统人工智能的声音恢复了温柔的女声，只是十分模糊，并仍带着杂音。

“呃。”张智宇很好奇自己的力气为什么突然涨了这么多。他推动仍然覆盖在床箱上的床盖，用了很大力气才将其推倒，立起身来。显像屏同时也随之移动到了房间中央，并变换到适当大小。

张智宇发现了床盖无法打开的原因，作为天花板中央的天窗裂开了，一大块玻璃落在了床盖上。面对那种密度极大的玻璃，床盖没凹陷并压死张智宇已经是奇迹了。他挠着头。

“衣服。”张智宇对人工智能恶声恶气地说，表示机器人没有做它该做的工作。

显像屏的图像随着他的话扭曲起来，并不断晃动，系统再次带着变调的语音重复，“系统损坏。”

张智宇叹了口气，“撤回命令。”他自己去衣柜取衣服。他看到了玻璃罩下的手枪，皱了皱眉头。

在目前的社会，道德与法律只是为普通人设定的。介于治安越来越暗与张智宇从小教育的影响和工作，他弄到了许多武器，藏在房子各处，并为系统设定了“防御”程序。他的卧室，他只放了一把手枪和少量普通子弹以及一个电磁弹*。他感到不安，于是验证了身份，取出了手枪。

“好吧，告诉我，系统还剩什么可以用？”张智宇叹了口气，回头面对显像屏，“列个艹他妈的表给我。”

系统经过几秒延迟，投出了一个更大的显像屏成在张智宇眼前。显像屏分为多个小格，其中大半是黑色的，剩余的发着蓝光，加在一起顶多也就30多个程序。

“有一个未验证的人正在靠近卧室。”电脑发出警报。当张智宇发现防御系统全都是黑的时不禁摸了摸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