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杀!(1/2)
浓艳的鲜血就像一沷最生动的画彩,在场地的中央怒放,而零碎的肢体与永寂的生命,就是画里点睛的那一笔。
随着米兰达收拾好最后一把匕首,整个场地又活了过来,看台上开始响起一阵碎浪般的嗡嗡议论声,惊讶过后的人们,正在琢磨那片璀璨光芒中隐藏的秘密。
不知是哪个角落的哪个人,意犹未尽的叫了一声“杀!”
这声发自内心渴望的呼唤,就像春后的一场雨,呼唤出泥土里的春笋,呼唤出观众们心里变态的审美感。
瞬间,浩荡的呼叫声又在热阳下涨起,那一浪高过一浪的叫喊声,其实就只是在重复着一个字:杀!
与渐呼渐旺的观众相比,沙西的心,却是越来越住下沉,他先是在疯狂的厢杀当中被一片突如其来的安静震住,然后在无声的震憾当中,看到了七把匕首与七具永寂的尸体。
而现在,观众们欲要重温那个经典的时刻,他们把内心的渴望厉化成一道催命符,催促着那个人来收割自己的生命。可他不愿意拿自己的生命去面对那把匕首与那个人。
只是,他们的生命,在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的眼里,根本就是一文不值。
看台上的老人一挥手,铠甲武士森严的枪头就抵在了奴隶们的后心窝,留给奴隶们的路只有一条,一条他们不愿意走的路……
耶比斯已经从铁网中钻了出来,在死亡的边缘线上走了一趟以后,他那被怒火烧得着了魔的心,也平静了下来,他第一次仔细而又认真的注视着米兰达,注视着这个把他从地狱门口抢回来的人。
米兰达仿若如定的老僧,纹丝不动的看着对面逼近的敌人,只是,他那双眼睛,有如千年的冰棱,倾泄着刺骨的寒意。
沙西握着大刀的手都在颤抖,面对着米兰达的双眼,他的脑子里只留下一幅画面:一个不断冒血的咽喉与一把只见把柄的匕首。
终于,有人在这种压力下崩溃,承受不住的长吼一声,提着长剑扑向米兰达。
周围的一群人本来就如坐针芒,这一声长吼,就是一味促进剂,点燃了他们心中拼死一博的绝望,原来应该混乱厢杀的一群人,竟然不约而同的撩起武器,扑向同一个人:米兰达。
在致命的危险面前,敌人不再是敌人,而伙伴呢,还会是伙伴吗?
耶比斯与其它四个奴隶,毫不迟疑的站在了米兰达的身后,即使他们要面对的是多达二十人的敌人。这种无声而又坚定的支持,就如同他们的木讷一样,无需解释,也无需选择。
米兰达眼内光华一敛,双手疾如闪电般插向腰间,抖手掷出两片光影,光影如同预定了前进路线,在空中划出一线残花,闪没在了最前面两人的眉心里。
看台上早已静寂无声,观众们屏声静气的等待着这一刻,夹杂着兴奋与期盼的双眼,圆睁着不肯错过每一个精彩的画面。
可是,却还是没能看清楚,飞刀是怎样拉近生与死的距离,那画面也总是那般如梦似幻。
光影亮起的那一秒,也就是另一个人死去的前一秒,已有九个人在飞刀的送别下,搭上了去往地狱的班车。
米兰达握着仅剩下的一把匕首,嘴角残酷的一笑,如狸猫般迎向扑来的敌人,耶比斯等人也若下山的猛虎,展开敏捷的身形,跟在其后。
沙西在一片绝望的光影中活了下来,前面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死亡的压抑把他仅有的疯狂都快吞噬得一干二净,还好,光影不再,活下去的希望又在他的四肢百脉翻滚开来。他双手抡起手中的大刀,以千斤之势砍向那个令他恐惧的身影。
米兰达就像一个精密的计算仪一样,在大刀即将临身,同时沙西又收不住刀势的那一秒,他精准迅速的斜错一步,身子前窜,右手反握匕首,在沙西喉间轻描淡写的一抹,几道血线飚射而出,红色的血花释放着沙西生命最后一刻的美丽。
一击秒杀,整个动作连贯自然,一气呵成,全身协调得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仿佛无论沙西做出什么样的反应,这致命的一刀,总是会定时定点的抹在他那脆弱的咽喉上。
六头凶猛的豹子面对对方的十个人,就是一场一面倒的屠杀,米兰达不费吹灰之力的干掉了四个,四次都是一击必杀,对方甚至连他的衣襟都没有碰到,其它六人在耶比斯等人面前,也是惨遭虐杀,魂归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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