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换位人生（2/2）

聂凡就是阿斯伯格综合征患者。

他对人类行为学有着近乎偏执的喜好。

因为是孤儿，没有人管束，他就每天站在街边，在人流之中，观察每一个人面对突情况时的自主行为。

这几乎就是他生活的全部。

这一天，天空飘着雨，聂凡撑着伞，又一次站在街头，观察身边走过的每一个人。

“左、右、尖叫，厌恶……该死，又错了……”

他口中轻声嘟囔着，如果有人知道他在说什么，一定会感到震惊。因为他竟然在猜测经过身边每一个人的即时反应，而且准确率，虽然达不到百分之百，却也有百分之八十。

天越来越黑了，聂凡感觉有些疲惫，精神开始跟不上思维的活度：“恩，回吧，明天再来。”

就在他要转身回家之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嘈杂：“抓小偷啊，快抓住他。”

一位衣着破旧的中年妇女大声的求救，疯狂追逐着前面逃逸的小偷：“哪位好心人帮帮我，他偷走的是我给儿子救命的钱啊！求求你们，帮帮我，求求你们了……”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对小偷经过的每一个人出哀求。可那些人却对她的哭喊熟视无睹，甚至还自给小偷让开了一条小缝。

周围人的冷漠，让她的心不断下沉，眼睛里充斥的绝望，几乎每一个人都能看到。

聂凡看到她的眼神，不由一震，似乎这一刻整个心脏都被狠狠地攥紧，疼得他几乎窒息。尘封在脑海中的记忆，就像是老照片一样被重新翻出，母亲绝望的眼神。

“多么的相似啊！”

他忽然感觉非常愤怒，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人和人之间为甚么还会如此冷漠？

他感觉全身都在燃烧，血液似乎一瞬间都灌进了大脑，让他有一种爆的冲动。所以他想都没想，起步就迎着小偷冲了过去。

小偷是个小个子男人，身体看起来有些单薄。他看见聂凡笨拙的冲向自己，不由露出一分狞笑：“小子，你简直就是找死。”

这小偷看似单薄，实则力气大得出奇。

他冲到聂凡跟前，眼睛里带着一丝轻蔑，抬手就是一拳砸了出去。

这一拳度快绝，聂凡猜到了拳头的攻击路线，但机能的障碍，让他不足以完成闪避。劲风扑面而来，聂凡本能的将双手交叉在胸前进行抵挡。但他的抵挡失败了，被正面干脆轰开双手，命中了胸口。

他只觉眼前一黑，肺里的空气，被瞬间从口中挤出。一股难以形容的剧痛从胸口传出，血腥的味道，瞬间淹没味蕾。

聂凡从小到大都没有受过这样的重击。

但此时此刻，他偏执的性格占据上风。眼睛中布满血丝，疯狂的盯着对面的男人，狂吼一声，不仅没有因为重击而后退。相反双臂一张，死命抱住对方。

小个子男人也被聂凡的不自量力的行为激怒了。

他挥手对着聂凡就是两拳。

口中骂道：“滚开！”

就见他双手一板，掰开聂凡纠缠的双臂，用力一甩，就将他整个人扔了出去。

聂凡感觉一阵腾云驾雾，忽然听到‘彭’的一声巨响，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啊！！啊！！！！！！

街道边忽然乱了起来，女人高分贝的嗓音，刺得人耳膜生疼。

死人啦，死人啦！

却原来，飞在空中的聂凡被一辆疾驰而过的汽车撞了个正着。

……

翌日，破败巷凌乱的房间中，那个早已没了呼吸的漂亮男孩，忽缓缓了起来。

同一时刻，中心医院的急诊室中，传出了一阵惊呼：“天呐，这简直就是奇迹，脑死亡十五分钟，竟然完好无损的活了过来，这是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