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见过世面的老板娘（2/2）

雷霆之怒内部的货单很详细，几大类兽皮纸累得跟人一般高。老廖翻检几下总算有了点眉目，接下来唰唰唰一通写，把自己的大致要求记了下来。老板娘当下招呼伙计搬来样品，顺带又姐姐弟弟的攀谈了起来。别说，这女矮人做起生意来还真不比人类差，聊了几句一打听，老廖才知道她在圣城做过人类奴隶，就是那时候才学会了很多人类的伎俩。

不过在宽厚矮人中间这些伎俩并不好使，毕竟再好的阴谋诡计也经不起岁月的琢磨，在相对封闭的地域社交环境中使用这些伎俩无疑是愚蠢的，最终只能败坏自己的名誉导致无处容身。所以女矮人卡斯洛娃被老板斯克朗救回来后，只是仗着从人类社会学来的手段来打理生意，从没使用过人类坑蒙拐骗的那一套。老廖觉得，或许这才是属于上位商人的正真智慧。

“你不恨他们么？想过报仇么？”廖然觉得作为受害者，卡斯洛娃的语气太过平静，忍不住问道。

“恨？恨谁？卑鄙下作的盗贼团伙？还是奴役他人的人类世界？有必要么？矮人被赶出家园已经上千年了，还不是就这么过。怪只怪自己贪慕蓝天、大海、花鸟鱼虫的世界，否则怎会走出雷神保护的战锤要塞！”老板娘说罢，云淡风轻的一笑。

老廖突然觉得憋闷。是谁给了人类自封为“神”的权利？又是谁慢慢习惯了“神”的奴役？对与错善与恶有区别么，那区分他们的的界限又在哪里？

“你看这标枪能成么？这些都是给食人魔猎手准备的，只有山林中最强悍的食人魔猎手才能使用的棱枪，小兄弟自己去挑吧！”卡斯洛娃不想多说，当下招呼着自己的伙计们抬来了口铁木箱，箱子里全是一水儿打着养护蜡的棱枪。三棱的枪头泛着青色的冷芒，叠打渗透的碳元素，在枪头上渗出游弋般的云纹，一直蔓延到枪身，冷厉中透着狠辣。

“好东西！”老廖对此很满意，这种枪头有点类似老兵使用三棱军刺，只是血槽不够深。

“必须的，这可是我们雷霆之怒的大师为山林中猎杀食人魔的食人魔猎手专门设计的利器！每柄棱枪三十金币，小兄弟是爱德华家族的贵客，买够十只送一对！”卡斯洛娃不愧是人类世界走出来的，竟然都会买十送二的把戏，老廖再次震惊。他是不知道，厚道的矮人只要看人一对眼儿，直接送东西的也不在少数。

“血槽再打深一点。”老廖毕竟是行家，岂能为一两根添头所折腰,“这样放血度会更快，并且伤口没办法缝合！对了，巨魔一族不是擅长给武器沁毒么，有没有成品的，或者能不能帮我在深加工一下？”

卡斯洛娃明显楞了一下，虽然在人类社会长了不少见识，可是这么明目张胆的给武器下毒的家伙还真是第一次见，毕竟大多数猎手还要靠猎物身上的所得换取金钱，不过这事也没多大麻烦，卡斯洛娃当场应了。

“那感情好！姐姐费心再操持着点，帮忙注备十双质地良好柔软适手的皮手套。”人家一口一个小兄弟喊得那么亲切，老廖也懒得矫情，反正要按岁数算，怕是得叫面前这位太姐姐才好。“棱枪来一百支吧，用完了我在托人来取！”

“这有弩？”老廖翻检货单突然现了军用弩的名称不禁问道，卡斯洛娃当下叫人送来了套。这套军用弩有三个型号，是翻制人类军用弩的山寨版。只是人类早已淘汰了这种射缓慢、准头欠佳的老式型号。

这会儿老廖手中把玩的正是这套弩具的普通型号，六十公分长的弩身表面刻画着精美的花纹，展翅鸟造型的弩体优雅中透着狰狞。不过看在老廖眼中也就那样，比起老家那种能轻松附加各种载件的高科技弩，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这是龙根精卫级别以上使用的正轨军用弩，又叫踏弩，要用脚来上弦，射程长达两百五十码。”卡斯洛娃不无得意地说道。也是，整个山地联盟也就拥有半精灵技师的雷霆之怒能够成功仿造这些精细至极的玩意儿，如今有人类冒险者问询，身为矮人的卡斯洛娃能不得意么？

“这玩意缺乏足够准头，过三十码基本就失去效用了，而且无羽钢箭的弹道轨迹也容受外因的干扰。”老廖嘴角一歪笑道，心里总算落了底，还成，铸造业基础说得过去，能靠纯手工制作出这么精致的半金属弩已经很不错了。

“这种弩整个塔兰世界，除了人类能大规模制作，也只有精灵同样具有制作能力，不过他们的制式弩外面肯定买不到的，也只有我们雷霆之怒才能成功仿制！”卡斯洛娃有点儿不服气。

“呵呵，试试手再说。”老廖长身而起，提在手里掂了掂重量，够沉的，抠着弦子往下一拉，轻轻松松就把弩弦扯开了，就是勒的有点儿手疼，老廖觉得有必要配上专用手套，全然没注意便宜姐姐以及一干伙计的惊诧表情……

“请您随我到靶场试试吧。”伙计从货柜里取出一支弩箭递了过来。

“不用。”老廖干脆的接过箭就手卡进了箭槽，扭了扭比例不协调的大脑袋说道：“这种东西简直是累赘，普通人使用最少两分钟的装药时间，还只能一箭，装填麻烦，除非大规模装备军队，否则还不如弓箭好使。而且这把弩连个瞄准具都没，准头基本上就靠手感，对个人来讲也就是威力够大，一旦能抵近射击穿透力还是非常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