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争论（2/2）

现场的代表们脑洞大开，像一群幼儿园的小孩子在做一道能获得糖果奖励的认知题。在浩瀚的宇宙中，地球渺小得微不足道。倘若真有地外高级文明的存在，在那些外星人眼里，我们就是幼儿园的小朋友。

华国代表团阳德伟发表意见说：“聆听了各位代表的发言，我们看得出来，在座的各位对探索地外理性生命总体上并没有分歧，只是对主动联系地外理性生命存在不同的看法。很欣喜地看到盟员代表积极的合作意愿，我们华方也愿意和各盟员展开任何联络地外理性生命技术问题的探讨，我们对任何探讨都不设置前提。我们真诚的希望各方保持合作的态度，共同储备实施向外太空发送地球对外的寻求和平相处的信息；但在此之前，应当更多的以收集、监听地外理性生命的技术手段研究工作为主。对外发布地球信息，我们认为时机并未成熟，并对这项工作的仓促实施保持谨慎的态度。鉴于此，天眼系统可以优先安排相关ieaa对外探测，但对实施对外发送信息的事宜保持在技术探索阶段。”

华国代表团的意见比较中立，既不反对，也不坚决的支持事情开展。得到了部分盟员的支持，也自然成为反对派极力争取的伙伴。随后，以美国科学家杰夫梅里尔为首的主张派仍然不断地说服华国代表团采纳激进的方式；最终，均被华国代表团委婉地拒绝了。

在最后的会议结束之前，华国代表团表示，天眼系统将在观测外太空的领域与各方开展充分合作，发挥天眼的优势，并与各国研究机构共享来自太空的探测信息。这个结果并没有令对立意见的两方满意，也没有让双方完全失望，争论还将继续。

任微青却暗自在心里寻思：莫不如果然如杜教授所料，事情有特殊的安排！

任微青是个工作狂，他并不认为工作是为了养活自己，也并不认为工作很累。探索成人眼中的科技世界，和儿童探索一个玩具的兴趣本质上是一样。每一个对科技有兴趣的科学工作者都知道，科技探索比儿童玩具有趣的多！在天眼地下200米的山洞中，工作人员似乎永远有干不完的工作，总是有人在黑板上涂写计算、或独自思考，或围着一张图争论、或对计算机仿真运算解读，或一群人在会议室宣讲……在世俗的眼里，他们是一群疯子，在成名之前也只能算疯子。

这里是科技探索者的天堂！容纳的都是高级玩家。有一个撒疯的地方，挺好！

在“地外理性生命探索”的工作室内，同样有大约20个人在忙碌着，杜氏惪的办公区域是一个20平方的小隔间，隔间内有一张办公桌，办公桌前、后各有一把椅子，墙角还有一张行军床。杜氏惪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任微青隔着杜教授办公桌子，在桌子对立面站着；杜教授吩咐他坐下来，任微青面对面地看向杜教授，表情神情凝重，似乎事情十分重要。

杜氏惪：“如果要对太空发送信息，你认为外星智慧最能读懂的是怎样的信息，我们以什么形式发送是最恰当的？”

“我不敢妄自揣度您的意思，而且，我相信老师您已经有了答案。”任微青有些拘谨。

“可是我想听听你的意见，你大胆的讲。”

任微青在ieaa会场的时候，当大家献计怎样发送外星人理解信息的时候，这个答案自己就有了。心中这个答案也只是一念，并未曾深思细虑，没有料到杜氏惪会来这么问；答案就在嘴边，可是说出去却还是有所顾虑。这个答案可能和天体物理本身无关，而是和自己的兴趣“信息技术”之间有密切的关系。

任微青总觉得fast向太空发送信息和自己无关，并不想卷入其中。他不想直面这个突兀的话题，而是绕着说：“在进入到台里工作之前，其实我的个人兴趣是信息技术……”

“这些我知道，我们也在聊天中谈过。”杜教授打断任微青的话说：“说说你的看法，从你喜欢的信息技术的专业角度。”

杜氏惪似乎想和任微青单刀直入地谈核心问题，不想谈前期铺垫。

“脑电波！”任微青不假思索地从嘴里突然的蹦出三个字。

脑——电——波，三个字让两人之间出现了突然的沉默。任微青并没有从杜教授的脸上看见任何期待中的表情变化，哪怕是惊讶、意外、失望、高兴、赞许或反对中的任何一种，而是出奇的平静，没有任何表情的平静，这种平静让任微青觉得：似乎自己的答案已经在杜教授的意料之中。

一阵持续的沉默之后，杜氏惪教授对任微青说：“看来，你确实是最佳的人选。”

“什……什么……人选？”任微青一头雾水。

“就是我前几天和你提到的重要任务。”

“这个任务现在可以说么？”任微青问

“不可以，但是，你很快就会知道。”

杜氏惪心中有些矛盾，不愿意再将这个话题和任微青当面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