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轮回 第四节，辞职（1/2）

回到办公室时已经是下午两点了。卓昊心想，反正是自己买单，便在同事走后又给自己补充了一下营养，况且他还要趁着吃饭的时候把今天所生的事情重新理理思路。办公室里面还是一如往昔的繁忙景象，卓昊特意在入口处停留了一小会。他头一次这样停留是在他刚刚进入公司的时候，他记得自己对这种景象的第一印象是壮观。将近两百平米的办公室如同一个巨大的蜂巢，一米多高的隔板将整片区域分隔成无数个小区间，每个小区间里面几乎都有一个忙碌的人，还有一台被敲的噼里啪啦的电脑。在大办公室的两侧，是各个部门经理的办公室，一排紧闭的房门、低垂的百叶窗里，只能看见白天也能够投射而出的灯光。

在这样一个公司里，新人或许连找到自己的位置都要破费一番周折。即使是现在，卓昊试着在这一大片区域里找到自己的位置，竟然也会感到陌生。他一直都是低着头，看路走路的，这样不容易栽跟头，不过时间长了，视野也就小了。

“绰号，你二了吗，站在门口找不着自己的位置了是吧。”卓昊本就狭小的视野一下子就被一张充实的脸庞给填满了，卓昊无奈的叹了口气，把他这大半天的怨气都吐到了对方脸上。

“肥肠，你好好的坐着，用你的电脑不就好了吗，干嘛非得找我不快活？”

“这不能怪我，是你先挑起来的。我叫孟信，你为什么要给我起个肥肠的绰号，这两个字压根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孟信叉着腰，就好像公司的大门一般将身后的办公区遮挡的严严实实，卓昊用鄙夷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他。“好吧，我承认，是和肥有那么一点关系。”

“你人缘好，死党多，活像当年的孟尝君，但是你总不能让别人叫你孟尝君吧。”

“那就像以前那样，叫肥孟尝也可以啊。”

“太绕口，还是肥肠叫着顺口，嚼着也香。”卓昊挠了挠头，“你找我该不会就是为了讨论这个事情吧。”

“哎呦，差点把正事给忘了。”孟信凑近一步，小声说到，“是有关唐老大的。我听中午值班的兄弟们说，唐老大今天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直到现在……”他指了指办公室紧闭的房门，“我去试过，门一直都是锁着的。”

“so？”卓昊完全摸不着头脑，汉语已经不能够表达他此刻的疑惑了，于是他用英语这样问。

“本部门对此事高度重视，并且已经决定介入。”

“你们想要干嘛？”

孟信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变出一大本文件，“把这份文件给送进去，我们在里面藏了窃听器。”

“这可是违法的事情啊。”卓昊看着这一大本文件，退后半步，没敢去接。

“嘘，小声点。”孟信紧张的朝四周看看。“别表现的那么不自然，那样很容易被识破的。”

“我本来可以表现的很自然的，可是你现在告诉我了，我还怎么自然。”卓昊无奈的摊手，本来想表现他的无奈，却没想到肥肠抓住机会，将文件塞到了他手里。

“兄弟，看你的表现。”孟信自信的笑着，“我们在你来之前已经论证过了，你绝对是最佳人选，因为……”孟信伸手抹了一把卓昊的额头，然后将其放在口里吮了一下，“今天早上的咖啡味道真不错，我们都觉得死猪不怕开水烫，你再被泼一次又何妨。”孟信大笑归去，去找其他白眼狼交任务去了。

卓昊翻开文件，窃听器就用双面胶粘在第一页的背面，这实在也太明显了吧。卓昊想追上去找孟信问问清楚，不过他又想起来某次部门午餐的时候糖精亲口说过的话，“如果你们觉得我不够坦率，不妨送我一个窃听器，那样你们就可以非常彻底的知道原来老大也是会在背后说自己的职员坏话的。”很精辟，言外之意就是对你们这群废柴，我的好话已经说尽了，剩下的话之所以不当面讲是给你们留点面子。

“区区一句玩笑话而已，他们居然当真了。”卓昊停在糖精的办公室门口，踌躇着。那群同事们一个个张牙舞爪的盘踞在自己的座位上给自己使眼色打暗号，这让老夫情何以堪啊，卓昊要是敢回到自己座位上去，那群人非得将他打成年糕不可，但是他又实在是不想捅那个马蜂窝。

卓昊伸出手去，还没敲到门上又缩回来，如此往复了几次。等到他觉得自己下定决心要敲这个门的时候，门自己开了，卓昊赶紧收手，他生怕这一下敲到了糖精的额头上。

“你找我？”糖精看上去面色有些潮红，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额……我……，你抽烟了？”卓昊手里拿着文件，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恰巧闻到一缕烟味，便把话题扯开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