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金庸封笔古龙逝,江湖唯有英雄志!(1/2)
当别人把你扔进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你会是什么感觉?愤怒,悲哀还是感到倒霉?或者张开嘴来骂娘?有没有心甘情愿自愿呆在坑里不出来的时候?有没有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还对挖坑者感激涕零的时候?如果有,你会不会认为这人是被人卖了还帮助人数钱的傻子和精神病?
但很不幸,真的有一大群“傻子”和“精神病”被一个“心怀叵测”的家伙扔进一个深坑,更加不幸的是笔者也是其中之一。孙晓把《英雄志》这个大坑挖了近七年之久,还在往下挖,一大群读者坐在坑底暗无天日,七年了,就快赶上抗战的年头了,挖坑的孙晓被自己挖的这个大坑弄得神经兮兮,不知道挨了多少臭骂!坐在坑里的人一个个等得快精神分裂,近200万字了,还不见这家伙收笔,以至于有读者象放翁一样悲观的留下遗言。“孙晓混蛋收笔日,家祭无忘告乃翁。”
一个男人不应该不看武侠小说,“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武侠小说中蕴藏着男人那热血贲张的雄性激情,诠释着男人那快意恩仇的英雄梦想,圆梦着男人那平寇四方的侠气干云。作为一个资深的武侠迷,二十多年的武侠阅读生涯,只觉得天下的武侠已尽入腹中,“曾经美味难为菜,除却西施不是人。”看完金庸的《鹿鼎记》以后,曾经悲观地把把武侠书一合,心说完了,金老头已经把武侠写到尽头了,并决定悲壮地告别武侠。但婆婆妈妈地孙晓在这个时候出现了,连拉带拽地把笔者又拽回了武侠阵营,絮絮叨叨地劝笔者说:你就下里巴人一个,还想洗干净脚丫去玷污世界名著啊,人民群众是决不会答应的。
“金庸封笔古龙逝,江湖唯有英雄志。”“新浪读书网”上这句极其唬人的宣传噱头无疑是吸引笔者观看《英雄志》的始作俑者。在与《英雄志》狭路相逢,悲惨遭遇之时,笔者还极其嗤之以鼻,金古二位大家在笔者心目中的地位20多年是无可动摇的,谓之曰:“脸皮厚的年年有,扎不透地属今年多。”小说开局平平,引子中的大侠救遗孤的情节到处可见,引来笔者对孙晓“马不知脸长”慷慨激昂的怒骂;看第二卷的时候骂得有点底气发虚,开始找理由埋怨孙晓“焦点找的有点散”;看到第五卷的时候悄无声息;从第六卷开始,笔者就别无选择地被孙晓这家伙领到他蓄谋已久的大坑中,《英雄志》开始让笔者不可抑制地泪流满面,开始一字一句地随着孙晓的如椽巨笔走进英雄的悲凉世界。
在第二遍读《英雄志》的时候,笔者开始思考,《英雄志》到底胜在哪里?能否与金庸比肩?
有一点是不需要商榷的是,《英雄志》在语言和文字功力上绝对胜不过金庸的代表作品,在写作技巧方面,金庸是炉火纯青的,是绝大多数纯文学作家都无法比拟的,金庸的成功的秘诀在于他对中国文化的高度虔诚方面。金武侠将天文、地理、人生哲理、宗教文化、历史知识、地理背景、人情风俗等中国文化传统一网打尽,想在这一点上超越金庸是不明智的。
那么,孙晓的突破口在哪里?在于直面人性、直面社会的无限虔诚!
“武侠,成年人的童话。”一言以蔽之,武侠是脱离现实世界的梦幻,从六朝志怪,到唐代传奇,到宋元话本,到明清小说,武侠是中国传统文化永远不醒的绮丽chun梦。“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武侠情结在“侠以武犯禁”的现实社会中是荒谬可笑的,武侠文学的尴尬之处就在于它不能遭遇现实,不能和现实短兵相接,在这一点上古龙身上表现得尤为突出。
在孙晓之前,与现实走的最近的武侠作家就是金庸。梁羽生虽也常借历史之台,唱武侠之戏,但梁书生气过于浓厚,不仅作品中说教意味甚浓,而且历史和武侠之间总有两层皮的感觉。金庸的作品则往往以波澜壮阔的历史作为背景,并与历史高度融合,虚中有实,实中有虚地铺排瑰丽的武侠风景,和稀泥的本事令人赞叹不已。寄托金庸武侠现实使命感的是金庸作品中的寓言手法。比如:金庸用江湖隐喻*(《笑傲江湖》);用洪教主、任我行、丁春秋等形象来影射**君主和集权政治;用挥刀自宫类比政治对人性的异化(《笑傲江湖》),用韦小宝这个形象来影射国民的悲剧(《鹿鼎记》)……都极其成功。但可以感觉到,金庸在用武侠批判现实的同时却不融于现实;用武侠来影射现实的同时却不与现实发生冲突。尽管他尝试了,从乔峰和韦小宝这两个极其成功的人物形象中可以看到金庸尝试的轨迹;乔峰这个人物无疑是金庸将武侠面对现实作的一次有益的探索,乔峰夹在种族冲突和国家冲突之间无奈的自尽深刻反映了侠在传统家国观中的困境。之后,金庸写了韦小宝这个人物,再次举起了批判现实的大旗,但自相矛盾的是,《鹿鼎记》在批判现实的同时,却嘲讽了所有武侠小说里的是非与坚持,让武侠与现实擦肩而过,最终再次回避了现实。再以《射雕英雄传》、《笑傲江湖》为例,在《射雕英雄传》中,当成吉思汗以郭靖母亲性命为要挟逼郭靖攻宋之时,其母适时地自尽,使郭靖逃避了大是与大非的抉择;在郭靖去刺杀拖雷之时,成吉思汗忽然病危蒙古撤军,使郭靖再次逃避了民族大义与兄弟亲情之间的抉择;在《笑傲江湖》中,为了保持令狐冲在道德和人格上的完善,居然让令狐冲的师傅岳不群不合情理地死在了武功低微的恒山派小尼姑的手里
面对众多政治和道德的困境,金庸用皆大欢喜的结局完成了童话般的诠释。
可惜,金庸只差一步,而这一步是在《英雄志》出现之前笔者不能深刻认识而金大侠恰恰能够认识到的。现实是残酷的,直面现实是需要巨大勇气的。金庸是信仰佛教文化的,或许,佛教的美学观念束缚了金庸的手脚,又或许金庸同时代的梁羽生没有给金庸形成创作上的压力。金庸没有撕开现实那血淋淋的画面,没有将惨烈的现实展现在读者面前,他潇洒地封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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