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壮士去兮（2/2）

接下来的几天，楚子阳仍像往常一样率领队伍外出猎杀妖兽，不过他偷偷地在旁人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把指挥权一点点地分散了下去，以防自己离开后这一大队人马群龙无首。

夜幕之中，一个少年手提长刀，背负包裹，借着圆月洒下的银辉，艰难地行走在厚重的积雪上。寒风呼啸，冰寒刺骨，他呼出的湿气瞬间凝结成霜，粘在眉毛和胡须上，让他显得有些苍老。

楚子阳选择在这个夜深人静的午夜悄悄离开，他熟练地避开巡逻的队伍以及明哨暗哨，终于在没有人察觉的情况下顺利溜出营地。

夜行山路显然是很不明智的选择，更何况此时齐膝深的积雪覆盖在本就难走的小路上，给他带来更大的阻碍。

然而他并没有退缩，任凭冬夜的山风像刀子一般割在脸上，楚子阳依然坚毅地向前行进。他心里清楚，与凤麟大陆修真文明毁灭相比，自己此时所遭受的痛苦简直不值一提。

寒夜里，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默默地站在远处的山坡上，望着少年离去的背影发出一声叹息。

……

“陈年酒，尚余半，

添入往事尝浓淡。

敬你我俱能，

从容踏狂澜。

……”

少年慷慨激昂的歌声迎着朝阳，在山谷间久久回荡。

……

十天后，铜关。

作为中土神州北方防线最为重要的关隘之一，铜关因所处地势险峻，城池宛如铜墙铁壁难以攻破而得名。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韩家数次的进攻这里，皆遭受前所未有的挫败，因此就连猖狂无比，不可一世的韩家，也不得不暂时放弃攻打铜关，绕道而行。楚子阳首选铜关，也是因为这里并无韩家大军驻扎，出关北上较为容易一些。

城中的百姓为躲避战乱，大部分都已经撤离，只有少部分人故土难离，或是难以割舍自家产业，依然留了下来。

楚子阳走在街道上，发现城里虽然冷清，但客栈、茶馆、酒楼等大都还处在营业状态，这为他提供了很大的便利。

休息一晚后，楚子阳乔装打扮，在清早城门刚开时，就离开铜关，进入到北水玄州境内。

与中土神州相比，这里并没有那么富饶，或许多半是连年战乱的缘故，很多村落都荒无人烟，偶尔能看到些许流离失所的百姓，漫无目的地行走，不知该何去何从。

见此情景，一个念头在楚子阳心中萌发，这一切都是因韩家的贪欲造成的，既然早晚都难逃一死，那么为何不拉几个与极北妖境勾结的韩家人垫背，这样不管怎么说，也不算死得太亏。

打定主意，楚子阳准备先在北水玄州大干一场，之后再做去极北妖境的打算。他化妆成普通百姓，一路北上，逐渐深入到韩家掌控的核心区域。

原本北水玄州西部有五座相邻的城池，综合来看还算富饶，于是被韩家一众高层看中，合五为一，兴建了一座新城，作为韩家发展的根基。

这新城极尽奢华，鼎铛玉石，金块珠砾，纵是出生在中土神州第一大世家的楚子阳也惊叹不已，他也知晓了底层百姓生活困苦的原因。

在韩家的剥削压迫下，百姓敢怒而不敢言，韩家势力庞大，对于外族人的态度强横，顺昌逆亡，谁人敢有怨言，直接采取雷霆手段予以打击。

“呵呵，本少爷此番前来，定要把这里搅个地覆天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