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后黑手(2/2)
项广平看见屋里的场景倒也没有惊慌。沉思一会儿道:“先在房里找找线索吧,如果小师妹真的被掳走了凶手肯定会留下线索的。”
李绝情心急如焚,但也只能应了。两个人在房里七上八下的找寻起来,上到桌子板凳这样的大物件,下到床底墙角这样的小角落。没有一处不经过细细的核查。
过了差不多一盏茶功夫,李绝情正在勘查一个花瓶,突然听到项广平的一声怪叫。连忙就走了过去。
只见项广平面色凝重的看着自己的指甲盖,李绝情顺着看去,发现了在他的指甲缝里有一些黄色的药粉。李绝情想这也许就是线索了。于是问道:“这...”
“别说话!”
李绝情不敢再说,只是默默的看着项广平在那儿一个人鼓捣:一会儿凑近到眼前看看,一会儿又放在鼻息下细细品闻。
过了一会儿,项广平用一种震惊到不可置信的语调道:“李兄,你一语成谶了。”
见李绝情有些不明白,项广平深吸一口气,道:“西栀岛...确实是出内奸了。”
李绝情一脸惊讶的道:“怎...怎么会?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
项广平摇摇头道:“李兄不必如此惊慌,这药粉是我们西栀岛绝学。是由前任大师兄白贡研发,如今的少掌门田林改进的。用以增强内力的药粉,名为‘九黄散’”
李绝情舒了口气,道:“既然是增强内力的药散...又怎么会出自叛徒之手呢?”
项广平道:“这就是问题所在了,九黄散是由多种珍稀药材和奇花异草制作而成。俗话说,是药三分毒,九黄散中的两味药药性顶撞,倘若口服那便无大碍,可如果是入鼻,那就是致人迷晕的毒药了!”
项广平顿了顿,又补充道:“九黄散向来是由我师哥扬子保管,往往是首阶弟子在练功时候才会运用得到,只需少少的一点,就能让平时突破不了的难关变得简单,而同理。少少的一点吸入鼻口,最多也只是头脑胀痛。如果凶手是将小师妹毒晕绑走,至少需要用到二钱的九黄散。而在我们西栀派,任何用药都是需要向少掌门申请才可获批准的。”
事情渐渐的明晰起来,李绝情后知后觉的道:“凶手竟然能用九黄散动手,证明此人一是熟悉药性,二是权力过人,能借到二钱的九黄散。”
项广平叹口气,道:“你聪明的紧,眼下也别再拖了。咱们速速去找我师哥扬子吧!”随后又快马加鞭的迈开步子,李绝情跟在他后面,心事重重。眉头紧锁,隐隐觉得将会有要事发生。
过了没多久,项广平就和李绝情到了一间屋子外面。项广平走上前去敲了敲门,喊道:“师兄!你在吗?”
里面无人作答。
李绝情突然就慌了神,项广平也倍感压力。之后又敲了三到四下,里面仍然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项广平安慰自己道:“师兄会不会在午睡?”
李绝情却不这么想,他将气力全部集中在右拳上。运足后一拳打向了门。门摇摇晃晃的随即倒下,里面露出的场景让李绝情和项广平稍作了些安心。
扬子果然睡着了。
项广平长出一口气,笑着道:“师兄今天怎么这么有睡性?”走近些在他肩膀上轻轻一搭将他翻身过来。随后的反应却像是耗子见了猫那样的跳脚起来,放声大喊。
喊声吸引来了李绝情,李绝情走进一看:扬子虽然熟睡着,但嘴唇发乌,眼睑发红,脸上更是血肉模糊。已经看不出原有的脸了。
李绝情倒吸一口凉气,同时也注意到了扬子下巴上的一些黄色药粉,轻轻用指甲盖剜过来一看,果然和项广平向自己展示的无疑,很显然,这人不仅杀害扬子,更是田小娟作案的元凶,连作案手法都如出一辙。
李绝情将药粉放到项广平面前,项广平悲愤的道:“这...这贼人...如此陷害我师哥...断然是前来窃药却不得,就对我师兄下此毒手!”
李绝情听见“下此毒手”这四个字,想道:“扬子既然已经如此...那小娟儿...”想到这儿直感觉天旋地转。世界仿佛都在和他开玩笑。他忙道:“项兄,这实在是马虎不得,你我还是赶快去找下一次线索吧。”
项广平擦擦眼泪,道:“下...下一次线索只能问少掌门了。”
李绝情浑身猛的一颤,不知为何他忽然觉得这事情很可能会和田林有关,项广平的句句话语无不将矛头都指向了田林:
熟悉药性、权力过人,更凑巧的是他与田小娟是亲兄妹。他有足够的不打草惊蛇的把握。更可怕的一件事
李绝情脑子里电光火石地想:
会不会是田轩辕处处维护田小娟,田林这个做哥哥的起了妒心,竟然要杀妹泄愤!
不想则已,这么一想。忽然觉得田林自从和他相识以来的每一句话无不透着可以,还有此前和他在擂台前分手,他说的那句:
“我去采爹和小娟下顿的药吧。”
这药,果真就是九黄散吗?!
田林定是离开后绕了个弯儿,去对田小娟施凶杀人!
李绝情气得牙痒痒,他凭着自己的主观臆断,硬生生地将“杀人凶手”这么大的一口黑锅扣在了田林身上。
他越想越气,问项广平:“田林住处在哪里?”
项广平刚说完,李绝情就一步迈出了门,去找田林了。
田林住的房子在西栀岛东边的一所低矮茅庐里,李绝情初见它时也是吃了一惊,他原本以为小娟的住所就已经是贫寒之极,想不到田林的更是如此。
这样想了想,他猛地摇摇头,喝道:“李绝情,你居然还对一个杀人凶手打抱不平,脑子当真是被驴踢了!”然后三步并作两步地来到茅屋门前,抬起一脚将门踢开,见田林正坐在炉子边煎药,而田林见到李绝情前来,也是吃了一惊。
田林忙将手在衣服上擦了擦,道:“李兄,你来了?”
李绝情冷笑道:“我是不是来得有些不合时宜啊?”
田林笑道:“怎么会?随时欢迎。”然后拿起一张凳子放在李绝情面前,道:“坐。”
李绝情见他表现的仍然和以前一样,不禁扪心自问道:“我会不会是冤枉好人了?”
田林笑道:“李兄你先坐,我去把药汤端下来。回头你记得盛一碗给小娟。”
他是那么得体,这句话又显示出对事情的一无所知,若不是此前种种证据,李绝情甚至都开始怀疑起自己是不是杀人犯了。但又转念一想,若无其事的盘问道:“田兄,你最近都有些什么好药啊?”
“海了去了,你想要什么拿走便是!”
李绝情仍然不死心的道:“那给我看看可以吗?”
“可以!有什么不可以!”田林一边将焙好的药汤倒入瓷碗里,一边回复答话。
李绝情终于放下戒备,心想:“我到底还是冤枉好人了。”随口一问:“田兄,有没有九黄散呐?”
“哗啦”一声。
那是瓷碗摔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