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下棋（2/2）

即使他不说，我也能猜出几分。

事情肯定跟他的老战友有关，当年的小牛犊子如今成了省局电力系统基建部的大领导，老邢昨晚去县城九成九就是去抱大腿了。

有了上层的关系，虽说不能让老邢一飞冲天，但在监理行业里混滋润还是非常轻松的。

“那就提前恭喜邢工了。”

人家跟我吹牛，我顺势捧一下，没准能借个光。

说不妒忌那是假的，谁让我没有这么牛的战友呢。

“哈哈，小张，你小子不错，以后跟我混，绝不亏待你。”老邢心情大畅，小声就没断过，“回头再聊哈，有个电话进来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赵悦民在微信上留言，让我把工程暂停令的照片发过去。

相比之下，老邢的动作要比他快了整整半天，毕竟老邢的人脉有些开挂。

赵悦民没有从上而下的资源，只能通过公司之前铺垫的人脉，一层一层往上找，通过中间关系介绍、支招，慢慢接近胡主任。

领导们在县城供电局如何公关，跟我没有太大关系，只是刷二建课件得小心翼翼点。

下午两点半，张明虎开车来到工地，“咱们尽快补几份监理工作联系单和检查问题通知单。”

我没多问，赶紧配合他忙活。

只是工程刚开工没多久，监理就下发三份检查问题通知单、五份监理工作联系单，有点儿……夸张了。

“赵经理那边进展不是很顺利。”张明虎说：“根据他的情报，胡主任以前在三产单位时，被某个经理整过好几次，今年他调到市局基建部后，一直找那个经理的麻烦。”

我想起杨诚昨天提到的韩师傅，当下随口问道：“你是说韩师傅？”

韩师傅是市局三产单位，也就是施工总承包的元老级，陈记项目就是挂他的名下。

“对，就是韩战！”张明虎说：“他脾气不好，动不动就开骂，半年前一次碰头会上，赵经理还被他骂了五六分钟呢，很多人，包括市局基建部的专工们都怕他。”

“老韩是大佬，胡主任不敢正面跟他刚，只能拿我们监理和分包出气。”张明虎长叹一口气。

至于杨诚也被骂，那是他倒霉，谁让分包是他的关系来着。

我问道：“既然知道原因了，接下来我们怎么做？”

张明虎说：“我也不知道，赵经理让我造几份联系单和通知单，体现出我们也实际管理现场，但分包和总包都不配合。”

“其实问题的核心还是总承包那边，韩师傅作为老资格，横行市局电力系统多年，肯定不会向胡主任低头的。”我分析道。

“那是肯定的。”张明虎说：“但如果双方都不找台阶下的话，事情僵持下去，对我们监理后续的工作非常不利，要知道我们明年有五个基建项目要开工的，怎么都绕不过胡主任。”

我忽然想起老邢早上让我写的检讨书，又结合赵经理步履艰难的公关进度，再回想一下老邢那个电话。

一个模糊的线索展现在我的脑海里。

老邢在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