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百年疯子（2/2）

“不知道。”此时只能回答，狗蛋很清楚。

“不知道？”中年人脸色一寒：“想不到我一觉醒来，第一个碰到的却是个什么也不知道的人，那其他人呢？”

“不知道。”

差点气结，中年人摇了摇头，忽地伸手摸了摸额头，眉心中间隐隐约约有着一小道暗痕，象是又想起了什么，喃喃自语道：“我不是死了吗？怎么又活了？”茫然失措片刻，对着狗蛋喜道：“小兄弟，难道是你救了我？”

“大叔，不，不，大爷，你本来就活着，狗蛋没有救你，而且狗蛋不是小兄弟，狗蛋只是个人奴，爷千万不要怪罪狗蛋。”中年人这一声小兄弟可把狗蛋吓得魂飞魄散。

在这镇上，人奴与普通人称兄道弟的，都是死罪，何况是身份高贵的人，死法很特别，是被扔给凶狠的咒狼，落的个尸骨无存，狗蛋这一惊吓得不轻，赶紧解释。

皱了皱眉，中年人眼中寒芒一闪，截口道：“什么人奴？在我圣心界内竟有此事？何人如此大胆，敢行此奴役之事？”说罢突地长身而立，一步跨出棺外，长袍轻扬，**暗光闪闪，一种无形的威气在整个石室中回荡着。

狗蛋心里奇怪，看这人非同一般，怎么连最平常的人奴也不知道？而且说的话也是漫无边际，让人摸不着头脑。

但他哪敢多问，他只想如何让这怪人不要把怒气发到自已身上，他小心冀冀地道：“这狗蛋就不知道了，狗蛋只知道，我们镇上就有好多人奴，和狗蛋一样，有得吃有得穿，这没有什么不好的。”

一语入耳，那怪人端详着眼前这个瘦骨麟峋的少年：只见狗蛋一身破衣裳里通外漏，更是不知打了多少补丁，略显稚气的脸上一脸的苍桑，黑焦泛紫，双手各裹着两块布条，尚有鲜血渗出，不由心生怜意，口气已逐渐缓和：“小兄弟，和我说说，难道在我昏迷的这段时间里，这里发生了什么？”

狗蛋又是一惊，忙拼命磕头道：“爷，你老不要再这样叫狗蛋了，狗蛋该死，狗蛋该死。”

这等架势，显然不是做作，中年人看得暗自一叹：“好吧，狗蛋，你回答我，这到底什么回事？”

“是，大爷，”对上中年人征询的目光，这目光柔和得让狗蛋很想回答一切，只要中年人不再叫他小兄弟，可是狗蛋比中年人看来更迷茫，他根本就听不懂中年人在说什么？他只能说道：“爷，狗蛋真不懂你说的那些，狗蛋只知道，狗蛋在外面锄地，然后一不小心就钻进了这个山洞里，山洞里本来没人的，然后爷你就来了。”

“外面锄地？山洞？”中年人差点笑了出来，摇头道：“狗蛋，我这长生殿外面何来什么地？这里怎么又成了个山洞了？哈哈哈。”

笑得狗蛋有点纳闷，狗蛋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而且在他眼里，那老杨和眼前的人根本不能相比，这位大爷是这么的慈祥、和气，所以他忽然就忘了避讳，赶紧纠正中年人道：“爷，这里真的是一块荒地，听说几百年来都是这样子的，难道爷你刚才进来的时候没有看到？”

中年人死死地盯着狗蛋，透出的目光宛如两束有质无形的气体，直抵狗蛋茫然的双眼，透过他的圣灵心镜，他也发现，狗蛋好象没有说谎，那到底是谁糊涂了？中年人一时怔在那里。

片刻的宁静没有持续很久，忽然一阵纸裂声轻轻入耳，狗蛋抬头望去，眼睛就再也移不开了。

原来俩人只不过这一番对话的时间，中年人身上那一套蓝光暗泛的长袍突然莫名地碎裂，散落一地，又很快变成了一堆粉未，只余一件薄如蝉冀的银色丝甲还套在那中年人身上，这一幕怪事来的太忽然，忽然的让狗蛋看得目瞪口呆。

而这堆粉未，刚刚却还是狗蛋心目中大爷的象征。

中年人也已发觉，此时的他一下子没有了那种逼人的威严，茫然地看着脚下的那一堆粉未，只见他呆了呆，又猛地抬头望向室顶，室顶正中有一幅狗蛋看不懂的图案，纵横交错的线条闪闪发光，一个个奇形怪状的图案时隐时现。

看了好一会儿，那中年人突然变得脸如死灰，好象一下子苍老了很多，浑身颤抖不止，喃喃自语道：“三百年？原来我这一觉竟已过了三百年了，贞儿，那么你又是在哪呢？”

中年人一下子神情呆滞，眼中一片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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