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东边禁地（2/2）

狗蛋也相信封得福的话，他就是相信，他才有饭吃，有命在，这次也一样。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远处的那团金光还被层层浓云死死地包裹着，狗蛋就扛着那把比他还要高的锄头，带着二愣，赶紧去了东边。

别看狗蛋人小，又瘦的皮包骨，但他的臂力可是出了名的，这个村里村外的人都知道，不知道的只要听说封得福家那一百多亩的血红果地就只有狗蛋一个人在打理时，就会惊讶的那张嘴半天也合不上了。

其实这狗蛋也不是天生臂力，他是练出来的，看他手上那层厚厚的皮茧，就和丁铃家的那个石磨盘一样，又粗又硬。

东边这块地的泥土红得很鲜艳，鲜艳的让狗蛋差点就不忍下手了，但想起封得福的话，狗蛋咬咬牙，长锄一挥，一锄头就是下去，一阵沙沙磨石声传起，震的狗蛋双手发麻，定眼一看，这一锄头居然只翻起了手指头般大小的一小块红土。

汗，马上就从狗蛋的额头上冒了出来。

听说过这边的情况，但狗蛋以为这边只是不适合种血红果而已，哪想的到却是连这红土的皮层也这么难剥开。要知道种植血红果的土壤必须地下含有阴气，土质朽败若腐，并经地水浸泡至少数十年以上才行，方才狗蛋一锄下去，才真正傻了眼，半个月？单要把这些红土整细整软恐怕就得几个月以上了。

风疾掠而过，带起红沙些许，复又落下，连绵不尽。

狗蛋一下子发懵了，但他没有考虑其他，他现在想的只有赶，赶时间。他不懂的什么是苦？什么是累？至少当年他更小的时候，就把三个大男人做的事全做好了。他咬紧牙关，一锄又一锄，他忘了时间，忘了周围的一切，直到天快黑了，直到二愣不断地大吼着。

二愣饿了，到了吃饭的时间了，狗蛋却仍在挥汗如雨，二愣眼中慢慢就凝聚起了一团绿幽幽的凶光。

狗蛋看了看二愣，又看着自已一天的成果：四五尺的范围，深还不及两寸，如果不是二愣拼命地叫着，他根本就不知道要停下来，他不想因此而耽误了封得福的期望，这对狗蛋来说，非常的重要。

其实狗蛋不傻，而且他还很聪明，不然不会这么小就成为村里头那些老农户请教的对象了，这一停下来，狗蛋发现这样子干的话，先不管能不能把血红果种活，单单要在半个月之内把这块地弄好，也是痴人说梦了。

他索性把手上的锄头放在一旁，那铁锄头的边刃已是卷得惨不忍睹，狗蛋双手托着下巴，正待想个对策，忽然感到一阵剧痛，翻手一搓，一双手掌上那长年累月磨成的厚茧赫然已是脱开，露出了血红的嫩肉，在掌心啪啪颤动，紧皱眉头，一发狠，狗蛋双手相互一撕，两片厚厚的皮茧已是掉了下来，痛的狗蛋在心里惨叫了一声。

旁边的二愣一看，猛地扑了过去，大口一张，已是接在口中，二愣好久都没尝到肉味了，这下可好，这两块肉皮连给它塞牙缝还不够，二愣长舌头淌着稠粘的口水，绿光闪闪的眼睛盯着狗蛋的手，作势欲动。

狗蛋一看不妙，别看这都一年多了，二愣总算没有当初刚来时想把他当作美食的冲动了，但二愣有时候还是会发疯，疯的时候狗蛋跑的比什么都快。

狗蛋现在就跑了，跑的比二愣还快，这也是被逼出来的，跑的不快，早就成了二愣的口中美食了。

二愣在后面拼命地追着，它闻到了血腥味，那是狗蛋的血，这味道刺激的二愣就象一阵狂风一样，口中大吼不止，天已这么晚了，二愣确实饿了。

一人一狼就这样在夜色沉沉中追逐着，直到狗蛋突然感觉他跑不动了，他的双脚欲动无力，他的双脚好象被什么吸住一样，已经不听使唤，听着愈来愈近的狼嚎声，狗蛋不禁想起了丁铃。

那一次他挡在二愣和丁铃之间，他差点就死了，而这次，看来是真的要死了。

狗蛋盯着不远处的二愣，过了很久，却见二愣还在原地作势扑腾，口中大吼连连。

看着看着，他差点就笑了出来，他知道，二愣和自已一样，也动不了了，他没有去想为什么？他突然觉得好累好累，虽然此时离他平日正常休息的时间整整还有几个时辰，但是狗蛋居然就这样睡着了，连那刺骨的冰冷、连手心间的阵阵巨痛也挡不了，连二愣那震天动地的鬼叫声他也听不到了。

夜色如冰，风过如刀，远处的一片漆黑笼罩着大地，群山旷野寂然无声。

（＝＝狗蛋要票买窝头，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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