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亲（17）（1/2）

李花有绝招，动软的，没关系，你说你的，我笑得比山花都灿烂，死活不接你的茬，搞得做工作的上不来，下不去，感觉自己说的每一句话就像放屁一样虽然有声有味，无奈接纳的空气过于浩瀚，转眼融入其中无影无踪..26dd.Cn

有一天自以为颇有口才的书记上门做工作，他搬了个杌子坐在李花的炕下，从地球说起，说到国家，说到政策，说到村里，又说到李花家里的实际情况，顿顿连半饱都混不上，等这第十二个生下来，拿什么来养啊？正在书记说得唾沫飞溅慷慨激昂的时候。李花脸上那美丽的笑容越开越灿烂，她歪着头天真地问：“书记，去年蝗灾可厉害了，几乎颗粒无收，今年预计怎么样？”书记让她问蒙了，不知道什么意思，就说：“对啊，蝗灾可厉害了，今年估计产量也上不去，你说你不为自己考虑，最起码也为孩子们想想吧。”李花笑容依然灿烂：“书记，我觉得一个孩子就是一个生命，人最珍贵的是什么？是生命。我养的这么些个孩子虽然吃不饱，可都活着，你问问他们哪个愿意在娘肚子里就被弄死的。我这个小十二啊，他肯定也不愿意。等生下来，眼看指望你这个书记多发点粮是不可能的，我们只有自己靠自己，我家有的是劳力，我们上山抓蚂蚱喂他，保准饿不死，书记你就放心吧。”

书记差点晕倒，从此再没登李花的门。

动硬的就更不行了，李花会一**坐在地上，从头上的黑头卡开始，然后解扣子，就跟晚上上炕睡觉的程序相同。她跟大姑娘不同，还知道用白布或者红布缝个抹胸围起来，她的扣子解开就直奔主题，那早已耷拉下来的俩玩意就一下子暴露在大家眼前，开始大家还不知道她要做什么，等到那真正的家什没有任何悬念地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时候，大家都骇住了，然后“哇”一声作鸟兽散。

李花全家人饭都吃不饱，哪还有剩余置办衣服，都是穿人家剩下来的，补丁摞补丁，他的小一点的儿女冬天都是赤着脚的，所以美凤的家她是从来用不着来的。

李花使劲吸了一口烟，然后神秘地从咯吱窝里拿出一个小包裹，包裹里是一块新棉布料，她说你四月妹妹不是要出嫁了吗？你一月大姐说闺女出门子，妈穿得破破烂烂的不像样，就给了我这块布料，这是她结婚的时候别人给随的礼，美凤你照着你六月妹妹的身量做，她身量跟我差不多，等办完了事，就给她过年穿。

她给她的孩子起名叫一月、二月一直到十二月，奇怪就好像她知道自己能生十二个孩子似的。

美凤皱着眉瞅着她手里烟雾缭绕的烟卷，烟卷她自然是抽不起的，也不是自制的旱烟，旱烟是需要烟叶和白纸的，她所谓的烟叶是地瓜叶，然后用玉米叶子卷起来，这种烟卷一点起来，就突突地冒大烟，一般人闻到都会剧烈的咳嗽起来，可是她离不了。

美凤把家里的窗户都打开了，然后拿出皮尺边给她量边说：“二婶我不是说你，有些习惯你是要改的，抽烟没好处，尤其是女人，会影响孩子的发育。还有，现在都计划生育了，你非要生那么多孩子，这不是自己找罪遭吗？孩子也跟着受罪。瞧瞧你现在都什么样了，我妈比你年龄大，瞅着都比你年轻很多。”

李花嘿嘿笑笑，说：“美凤你给我量窄些，你四月妹妹骨架子没我宽。唉——你是读书人，我不懂什么发育，我只懂多子多福。你妈计划生育，怎么你嫂子生了俩闺女，还跟你嫂子吵架不说话呢。”

美凤说：“老人都有老思想，却没你这么做的。我妈只有我哥一个儿子，四个闺女，我嫂子本来不在计划之内，她非要去结扎，做什么先进，一般的老人思想都通不了。事实证明，我嫂子的决定还是对的，你看看我那俩侄女吃的什么穿的什么，想念书就念书，哪像你那些个都没念过一天书……”

正说着，盈盈从外边跑了进来，大白鹅伸着脖子看着她，有一只还亲昵地用脖子蹭了蹭她。

“你小姑呢？盈盈。”

“没看见。”盈盈说着就拿起桌子上的一块饼干吃了起来。

李花见来了人，就说：“她姐，做衣服的钱我先欠着，等……”

“拉倒吧，你就别等了，等也等不来，你放那吧。”美凤说着似乎想起了什么，问盈盈：“你刚才说什么？你没看见？你没看见你小姑，你怎么来了？”

盈盈不动声色地说：“反正我没看见。”

李花又凑过来，有些谄媚地说：“她姐，这是块好布料，别让那些学徒地做瞎了，你要亲自做才行哈。”

美凤说：“我知道。”正待进一步问盈盈，徒弟们都陆陆续续地来了。

李花走了，又惹得大白鹅好一个吱嘎吱嘎地叫，临了又回头说：“她姐我说的可别忘了哈。”

美凤说：“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