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拆门（1/2）

乞丐突然呲牙做得这个鬼脸，倒把田玄吓了一跳，在田玄看来，这个鬼脸配上老乞丐的这幅尊容，这倒真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鬼脸”，倒有点让他害怕。老乞丐见田玄竟是那样的表情，嘴里发出“桀桀”的怪笑，声音刺耳，那嘴里的白牙愈发显地森白了。

这时酒菜已是上齐了，伙计们低首轻道：“老人家慢用，”便慌忙转头直奔楼梯去了。

但见这满满的一桌子的菜肴，鸡鸭鱼肉，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河里游的，再配上时令菜蔬，煎炒烹炸、清炖、红烧、凉拌，整整上了十八个菜，满满当当地铺满了桌子，色香味俱全，菜香四溢，真是令人馋虫大动，口水直流呀。

只见老乞丐已是启开了酒坛上的泥封，一霎时，酒香四溢，却是见得老乞丐对着酒坛口，深深的吸了口酒香气，“啧啧…”沉醉了起来。“哗”已是倒了满满的一大碗，老乞丐站直了身子，两手将那海碗捧在嘴边，仰着脖子，但听的“咕咕”喝酒声，已是干了，还颇见些豪气。

“啊…”又见老乞丐美滋滋地左手抹着嘴巴，右手已是抄起一大块红烧肘子塞进了嘴里，竟是对众人毫不理会，自顾自地大啃大嚼起来。

就这样，一口酒、一口肉、又一口菜，老乞丐吃了个不亦乐乎，也不知道他的肠胃又多大，只见的桌子上的菜已是愈来愈少，那一大坛的酒也去了近半了。

“嘿…这老要饭的，真拿自己不当外人呀，气死二爷爷了！”皇甫轩已是越来越气，眼睛瞪的滴溜圆，但见得自己的皇甫掌门和灵宜道长并未有开口，只是气得直摇脑袋。再看其他几位，也好不到哪去，个个憋着一口气，似在等一旦掌门发话，就伸手把这脏兮兮的老乞丐提溜起来，从窗户上掼将出去。

惟独田玄却是看得津津有味，不错眼珠的盯着乞丐看，只是小肚子里的馋虫都快被勾到喉咙了，只得不停的咽着唾沫。毕竟田玄尚且年幼，走了这一天，饿的已是不行了，刚才的素席一口还没吃，便被这老乞丐全都用那脏手污秽了一遍，且被吃了个碟碗朝天，现在又来这么一桌好酒好菜，倒让田玄有点眼巴巴的了。

使劲咽了咽那就要流到嘴边口水，田玄也不知道从哪冒出一股胆气－－－－（估计是饿的吧），竟然是从老乞丐身边站起身来，一伸小手，已是抓住了自己面前碟中仅存的一只鸡腿，学着老乞丐的样子，塞在嘴里就是一顿恶啃，眼睛却也是在桌子上不住的扫着，好似在寻找下一个下手目标。

田玄的举动别说是他的师姐灵宜道长、太白仙庄的几位惊讶了，就是那海吃山喝、目中无人的老乞丐也是愣住了。老乞丐没想到这个小小的少年竟然能做出如此的举动，不禁“哈哈”一笑，夸道：“好，好”

田玄竟也只是对着老乞丐笑了笑，已是撇下手中的鸡骨头，伸手向那鸭头抓了过去。乞丐见状，却是急忙伸手冲着鸭脖子抓去，好似怕田玄把鸭头连带着脖子给拿走了。

田玄吃到高兴处，竟然把乞丐那喝酒的大海碗也捧了起来，“咕”地喝了一口，直觉一阵火辣辣的感觉顺着喉咙一路向下，口中亦是辣的不行了，登时脸也被呛成了红色，眼泪也流了下来。“咳咳…咳咳…”田玄咳嗽着，“不好喝，不好喝。”

只见灵宜道长已是眉头皱紧了，脸色也带了些阴沉之色，却是仍然没有说话，而皇甫铭则是轻轻的笑了笑。

老乞丐一见田玄此时的表情，放声大笑，道：“过瘾，过瘾啊，好久没这样了，过瘾！”说着已是端起田玄刚放下的酒碗，竟是一饮而尽。

然后老乞丐从怀中取出一个破布袋子，竟然把没有吃完的酒菜全都倒了进去，系好后往脖子上一搭，左手抓起破碗、拐棍，把那还剩半坛酒的坛子往腋下一夹，冲着皇甫铭几位“呵呵”一笑，那尚空闲的右手已是抓住了田玄的胳膊，道声：“多谢”，众人直觉眼前一晃，风声过后已是不见了老乞丐，连着坐在他旁边的田玄也一并不见了。

众人立时都站了起来，朝那窗户外的夜空看去，待要追出去，却是听得老乞丐的声音传来：“莫追了，回去告诉云峰那老头，这少年我暂借一时，日后奉还，”其中还夹杂着田玄的惊呼，竟是把田玄当成见物事“借”走了。

灵宜道长脸色已是有些难看了，只怕是回到云仙山无法给掌门师兄交代了，“哎”灵宜道长长叹一声，皇甫铭却是微笑着对灵宜道长道：“是福是祸，看其造化了。”灵宜道长不置可否的略一点头。

此时，皇甫铭那几位弟子倒也已明白了这个乞丐来历必然不凡了，刚要开口问，皇甫铭却是道：“日后再讲给你们吧，时辰不早了，还是早些休息，明日好赶路。”

一夜无话，次日一早，一行人等已是离开了冀州城，一路向南去往相邻的次州地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