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讨好（2/2）

姬雨妾一愣，她虽然已历经千年，但一直被封在铁棺内，中间虽有数月自由，但人世间的事情仍是一窍不通，凡尘间的经验阅历便似一张白纸一般，便是十岁小儿也比她知道的多些，是以一直没给女儿起名字。

直到叶千寻提醒，姬雨妾才恍然大悟，喜道：“你看我这糊涂人，竟然把这事给忘啦！我有名字，怎么能不给宝贝女儿起个名字呢？千寻，我不识字，这可难倒我了。不如你给她起个名字吧。”说完，满眼热切的望着叶千寻。

叶千寻心里一喜，原来她竟然不识字！看来这妖女或许不知墓壁上刻画的便是能杀了她的帝鸿宝鉴！脸上却半点痕迹也不露。叶千寻沉吟道：“姬姑姑，你是在月圆之夜生的这孩子，又对她爱如心肝宝贝。不如就叫月心怎么样？”

姬雨妾大喜，低头亲了亲女儿雪白粉嫩的脸蛋，轻轻呢喃道：“明月心……心儿，你可有名字啦！”他从小里外操持，年纪虽小却饱尝世情冷暖，心智磨炼的甚是坚实，又善于察言观色。他见姬雨妾爱极了女儿，便故意询问她女儿名字，以消除两人之间的嫌隙，使她渐渐放松对自己的警惕。此招果然奏效。

叶千寻心道：原来她丈夫姓明。为释姬雨妾疑心，故意凑趣，上前逗弄明月心，道：“心儿，妈妈看着你呢！快叫妈妈！妈——妈，妈——妈！”其实孩子才出生几天，叶千寻明知她还不可能会说话，也只是讨好姬雨妾罢了。明月心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紧紧盯着姬雨妾，隔了半晌，忽然小嘴一张，含糊不清的叫道：“姆姆……”

虽只是两个字，姬雨妾却如听佛语真言，笑纹直从眼睛里荡漾出来，颤声道：“千寻，你听，你听到了吗？心儿会叫妈妈啦！”紧紧把脸贴到明月心的小脸上，眼泪点点滴滴流了下来。

叶千寻心里也吃了一惊，果然是妖女的后代，连婴儿也与常人大异。怎么这孩子才出生几天就会叫人了啊！他却有所不知，明月心被姬雨妾封在腹内三百年，久经迁延终于来到人世，身体智力生长的速度远比普通孩子快了百倍，是以虽只出生几天，明月心竟能学人说话了。

两人一起逗弄了会明月心，教她说话。姬雨妾道：“千寻，你先休息一会。我得练下功。”叶千寻心里一动，忙道：“姬姑姑，我不累，我给你护法吧！”说着不待姬雨妾答言就盘腿紧挨着她坐下，顺手把离虚剑放在姬雨妾身边。

姬雨妾五心向天，凤目微闭，缓缓调养内息，见叶千寻也像模像样的盘腿而坐，不由暗笑他不自量力，竟要替自己护法，可又不忍拂了他一番好意，便也由得他了。她本不信叶千寻会真心替自己护法，但见其意甚诚，只道他拼命讨好自己，只是为了求得一条活路而已。

姬雨妾率性而为，本属凉薄乖戾之辈，虽然先前叶千寻救了自己母女，但按她本意是想等杀光阳虚山三百里内的人，应了自己的誓言之后就杀掉叶千寻。让他多活几日，最后一个死，便算是报恩了。但经过今日之事，虽然明知他是在讨好自己，但心中的杀意却渐渐淡了，只觉这少年善解人意，杀了未免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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