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昔是今非（1/2）

都，九黎宫。

丹墨飘香的书房内，雎略收回观尘镜，继续在各方呈上来的折子上提笔批阅。

斜侧的沙盘前，羌吴一面分析个中局势，琢磨对策，一面与他侃然笑谈：“幸而近岩川外出巡视，否则得知你用观尘镜看她，定然让你好看！不对，他不会对你做什么，那神女可就惨了！

听见这恍若跨越万年的一声，司织浑僵了一瞬，织影从未如此唤她，只有先主神……是啊，只有先主神，她又何必如此失态，立即平复心绪，回垂眸听命：“主上有何吩咐？”

织影看着她的背影，忽然唤了声：“司织。”

司织又是一声：“是。”

端望眼前的司云，眼前的司织，织影忽然觉得陌生无比，她挪回视线，道：“我先回影处理云务，你自去忙吧。”

纵使执掌司云万余年，司织也不曾忘记为一个臣下，在主上面前可一不可再的道理，前头驳回一次是循规蹈矩，眼下若是再驳她，便是以下犯上，遂乖觉应下：“是。”

适才在凌霄宫条条是理，眼下倒是成了一则束缚，织影暗嘲，与司织道：“也罢，我接了云印就是，但我已习惯影居住，不用搬去主寝宫，也无需调换一应仙娥仙侍。”这条却不在规之中，亦不属于云族族规。

规有言，各主神掌印。

司织抬起头来，绝言推辞：“主上，恕司织不能答应。先主神故去之时念及彼时无人可领主神之位，故命司织暂掌云印，代行主神之职，而今主上已然入主司云，这云印便该由主上执掌。”

她唯有心中暗叹，只道：“无需收拾细软搬入主寝宫，至于云印，你这万年来做得很好，亦无需再交还于我。”

织影亦不再勉强，既然做了这司云的主神，有些事便由不得他们，也由不得自己。

司织退避一步，严声道：“上神是主上，司织是臣下，主上不宜再呼‘大人’。”

织影习惯地唤她：“司织大人……”

司织上前垂首请示，神态动作无不恭敬却又疏离：“主上，司织即刻将云印及主上细软送至主寝宫。”

“是。”众人齐齐应诺，退行数步，方才转散了，各忙各的去。

织影的声音仿似从云中传来，空灵而悠远：“往后各部布云勤勉如故，不可懈怠，影部暂由本上神兼顾，各自散去，云务为重。”

立于她畔的司织亦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心生臣服。

他们窸窸窣窣的低语一字不落地传进织影耳中，她不甚在意地将之抛出脑海，无需疾言厉色，便是默然不言，举手投足之间自生一番威严，轻而易举就将场面镇住，司云中顿时静得鸦雀无声。

“慎言。”羽拂悄声警醒，却也忍不住心中好奇偷偷拿眼望了望高处的织影，只觉云里雾里地看不清楚，但又有种威势，令她不得不低下头来，不敢视，其余人莫不如此。

未见她有多欢喜，绣茵怪声怪气地咕哝一句：“升了上神就是不一样，这么快就开始拿乔了！”

消息传的真快，织影右手虚抬，神色淡淡：“免礼。”

还未至正，远远地就望见琼明三个掌部神女携各部仙娥仙侍排列有序地候在门前，然后齐刷刷地俯作礼：“恭迎卿云上神入主司云。”

另一边，织影应付完那些或是真心或是假意的道贺后，便与司织回返司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