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以律为刀三(2/2)
罗大右乃是人精,根本就不用眼神,只是一听,就听明白了方奇的暗示。
此时此刻,苦主还在,确实不是争辩地最佳时机。
他已经暗暗地下定决心,哪怕付出一半身家,也要保住在太玄宗区域内的经营权,要不然,怕有不测的事情发生。
方奇见罗大右会意,不再理会他,转过头,对三个谢家的子弟宣判道:“谢凡、谢心、谢缘,你们三人在太玄宗的宗门坊市内,无故伤害受邀嘉宾,致嘉宾重残罪成,交由青木峰的亲传弟子张子凌处置,死伤不论。”对于外人,哪还有什么好说的,死了就死了吧!
方奇除了在坊市的管理者上,有所偏颇,其他的都是按律办事,还算公正。
张子凌也知道坊市管理者都是太玄宗的门人弟子,不宜赶尽杀绝,因而,他接受了这个判决,拔出插在地上的绣春刀,向谢家三人的方向走去。
谢家三人见张子凌杀气腾腾地向他们走来,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他们为了活命,连脸面也不要了,用软的不能再软的语气求饶道:“张道友,我们知道错了,我们愿意赔偿,求你大人有大量,放我们一条生路吧!”他们的心跳乱了,呼吸也跟着急促了起来。
谢家三人如此对待张子凌的兄姐,张子凌杀心已定,才懒得理会谢家三人的求饶。
他带着一身极为明显的杀气,继续向他们缓缓地走去,从他冷的不能再冷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根本就不打算放过三人。
谢家三人见张子凌执意要杀他们,立即运起身法,快速地向各处分开逃跑。
虽然三人的身法不错,速度也很快,但周围人群密布,又有执法弟子在旁监视,他们能逃得出去,才是咄咄怪事。
可是求生的欲望,令他们忘记了一切,只想着逃。
他们一动身,附近的执法弟子就随即出手,将他们团团包围,三人从动身到被堵住,不过才一息不到,他们渴望活着,发疯般的攻击堵住他们的执法弟子。
可是他们再怎么发疯,也冲不出包围圈,很快就被制住了,他们失手被擒后,知道唯一的生路,就是张子凌的不追究。
于是,他们舍下了最后的尊严,不停地向张子凌求饶。
“求求你,放过我们吧!我们不想死,不想死……呜呜……”他们为了让张子凌可怜他们,放他们一条生路,竟然一边痛哭流涕,一边连上有高堂,下有妻小这种烂的不能再烂的借口,也都拿出来说事。
谢凡说父母已到耄耋之年,垂垂老矣,受不住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击。
谢心说媳妇是贞洁烈女,从一而终,要是等不到他回去,就会自杀殉情。
谢缘说孩子还是嗷嗷待哺地年纪,正等着他抚养,要是杀了他,就等同于杀了那些孩子。
虽然他们的借口各异,但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不能杀他们,要不然,就是逼死老者,害死烈妇,弄死孩子的衣冠禽兽。
可能是因为怕死的缘故吧!
所以他们可谓是真情上演、情真意切,说得感人肺腑,极有渲染力。
因此,要是让不明真相的人见到,还以为他们受了多大的冤屈呢?
要不然,岂会说出那么有渲染力的话来。
虽然他们求饶求的感天动地,但奈何,他们犯了凡事太尽的大忌,导致了缘分早尽的结果。
张子凌的杀心既定,又岂会被他们不知真假的求饶所惑,放过他们。
数息后,当张子凌快要走到三人身前时,一位中年修士突然间出现,挡住了张子凌的去路。
此人身高七尺,身着华贵的明黄色锦服,模样端正,气度不凡。
他拦住了张子凌后,替三人求情道:“张小友,贫道叫谢无极,添为吴国谢家的家主,此事确实是我们谢家不对,但事已至此,杀了他们也无济于事,况且,令兄虽然受辱,但毕竟还没死,没必要弄成不可挽回地局面。”他态度和蔼,语气诚恳,先以理晓之,再以利诱之:“我看不如就由我们谢家赔偿一千万块下品灵石的汤药费,来个化干戈为玉帛吧!如何?”
他也明白,谢凡、谢心、谢缘三人,将张子凌的大哥打成那样,仇恨结得太深,岂是三言两语就能够化解的事情。
奈何,三人中的谢凡是他的亲侄仔,他实在是不能不管,要不然,他真不想出来管这种烂摊子。
果然,他最耽心地事情,还是发生了。
张子凌不但连场面话都懒得说,而且还半点面子不给,大声驳斥道:“谢无极,如果你不想谢家死绝,给我马上滚开,你算什么东西,敢挡我去路,我张子凌一出生就是上品纯木属性天灵根,上天的宠儿,只要我张子凌在世一日,我的亲人就算是凡人,也比你们谢家这些所谓的修士,要高贵得多,是你们能够随意欺辱地对象吗?”
他眼中带着无尽地杀意,直视着谢无极,一字一句道:“我告诉你,只要你敢阻拦我执行死告之刑,我必上告戒律阁,申请灭你谢家满门。”这句话乃是恐吓,因为戒律阁不会随意出手,但谁能保证呢?
反正张子凌保证不了,而谢无极也赌不起,所以,这句话吓他,绰绰有余。
张子凌的话音才刚刚落下,那位美丽的王姓女修,微微地蹙了蹙眉,十分不喜地望着一脸杀意的张子凌。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暗暗道:“这个张子凌竟然如此不智,他兄姐被辱被殴,已是铁一般的事实,就算杀了谢家三人,也不可能会因此而改变分毫。”她本来对张子凌的表现,以及感官,十分之好,但在张子凌说出那一句话后,瞬间烟消云散。
她在心里点评道:“既以无力回天,应该趁着这个千载难逢地机会,好好地表现一下胸襟,收下谢无极的赔偿,放了谢家三人才是正理,可他倒好,竟然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不仅执意要杀谢家三人,而且还出言不逊,得罪了谢无极,得罪了谢家,白白地浪费掉既能得利,又能扬名的大好机会,真是愚不可及也!”
念罢,王姓女修转身离去,对后面的事情,实在是没兴趣观看下去。
左诗诗觉得王姓女修太过功利,暗暗道:“你以得失衡量事情,自然觉得张子凌不对,可你有否想过,今日他若昧下良心,收下了赔偿,那他的心境,还要不要,菲菲,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成长环境,你出身尔虞我诈地世界,想事情当然会更全面些,而他则不同,他自幼出身青木峰,哪有你那么多弯弯道道。”
念罢,她回过头来,继续围观。
“面对老头挑事,步步进逼,面对执法长老发难,泰然处之,面对围众群众,循循善诱,面对金丹压迫,全然无惧,面对金钱诱惑,坚守本心,实在是太帅了,青木峰竟然出了这一号人物,我怎么到现在才知道呢?不知他有没有心仪的姑娘,若是有的话,到底是抢呢?还是不抢呢?”罗美玲那双眼睛一闪一闪的,一直注视着张子凌的一举一动,全然忘记了,她身边还有左诗诗存在。
左诗诗摸着头,苦笑了起来,发花痴至此,也是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