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你凭什么不快乐（1/2）

盛夏气犹未消，冲卓凡示威似地踢了一脚，离得远，没够着，但仍然吓得卓凡一哆嗦。盛夏扭过头来，面对杜有时已经喜笑颜开，眉目之间说不出来的妩媚和暧昧，说：“我嫁给卓凡，我妈也同意，他爸没表态。如果卓凡点头，一家四口人，三比一，少数服从多数，他爸不同意也得同意了。再说了，我盛夏有哪一点不好，温柔如水、貌美如花、端庄大方……”

杜有怕盛夏没完没了地说下去，急忙打断她，说：“连你妈也同意，事情有些复杂了。其实也难怪卓凡心理有障碍，换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有心理障碍的，再说法律上也不允许的。”

盛夏漂亮是漂亮，妩媚是妩媚，不过她已经不是心理问题了，应该去看精神病医生。杜有已经开始后悔接待这对兄妹了。

卓凡脸色微变，小心地看了盛夏一眼，说：“法律上倒没有什么问题，主要是我无法克服心理障碍。和盛夏一起长大，她欺负我倒也没有什么，只是我无法扭转自己的想法，她终归是我的妹妹，一个人怎么可能娶他的妹妹呢？”

停了一下，仿佛下了最大的决心，卓凡终于一字一句地说：“妹妹也好，心理不舒服也罢，我都能慢慢克服，但我最想说的是，和盛夏结婚，我肯定会很不开心。”

盛夏勃然大怒，猛地站起，一把揪住卓凡的耳朵，冲着他的耳朵大喊：“我嫁给你，你凭什么不快乐？”

盛夏声音之大，震得杜有耳朵嗡嗡作响，近在咫尺的卓凡的感受就可想而知了。有如此河东狮天天在耳边练习女高音美声唱法，快乐个鬼！杜有也不得不为卓凡掬一把同情的汗水。

不过卓凡多半已经习惯了盛夏的凶悍，双手一摊，无所谓地耸耸肩。

盛夏见卓凡没有强有力的反抗，让她有力无处使，只好放开卓凡，坐回原位，脸上恢复了迷人的笑容，对杜有说：“让杜医生见笑了。卓凡虽然比我大两岁，不过心理上总不够成熟。五岁时，我妈带着我嫁给他爸，当时他七岁，却还怕我这个黄毛丫头。从我和卓凡认识的那一天起，卓凡就一直不是我的对手。有时我也不想欺负他，可是看他那个窝囊样，就又忍不住手痒要收拾他一顿。其实卓凡也不见得有多好，身体差，性格弱，我嫁给他主要是图省事，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妈说省得到时我嫁别人他娶外人，又要来场家产分割大战。不过啦，卓凡最让人喜欢的一个优点就是不好色，不好色的男人现在已经非常稀少了，相比之下还算可靠了。”

呼，杜有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弄了半天，原来二人根本没有一点血缘关系，是再婚家庭的兄妹。他们也是，表述不清，只强调是兄妹而不强调是异父异母，害得杜有白白厌恶了半天。都说心理医生是垃圾桶，可以收集别人的心理疾病，不过每个人都有不可触及的一面，杜有也是，没有人能坦然接受一切不合理的事情。

事情难办了，杜有不禁为难起来。二人其实不是心理问题，是感情问题，找心理诊所算是病急乱投医。一个要嫁一个不娶，杜有不知道该偏向哪一个。

正低头思忖间，忽然感觉鼻子一痒，一股香气沁人心脾，一抬头，盛夏艳若桃花的笑容就在眼前十公分的地方，一双美目亮光闪动，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杜有吓了一跳，这个女人常有惊人之举，每每出人意料，是个难对付的角色。正想说话，却见盛夏俯到他的耳边，极小的声音说：“杜医生，你好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