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战局绞着（1/2）

石起率军二十万挥师南下，分成六路齐头并进，一路战鼓齐鸣，战旗飘扬，战士威武雄壮，不日连克盐津、云州，有若摧毁干枯的草和朽烂的树木那样容易，周边城邑东河王守军听闻风声，大开城邑纷纷投诚。

势如破竹，大军一路畅通无阻直指平南。

直到平南平原，石起方遇到东河王大军拼死抵抗。

这场接触战自石起清晨率军踏进平原，到午前双方短兵相接，一直厮杀到暮时，百里方圆的平原之上，到处都是鲜血和尸体，到处都是砍断的手臂，到处都是肢体不全的尸体，到处都是渐乌的血液，到处都是痛苦的呻吟。

东河王军队由于准备不足，仓促应战，终究抗不住石起麾下军士的气势如虹，最终不敌败退。

石起大军经此一役，虽然获得最终胜利。但亦伤筋动骨，无力追击。

扰人的蚊蝇随处飞舞，只是空旷的原野之上被劲风吹拂了整个一整天，血腥味已经稍许淡弱，但天地显然犹是血色。

未曾伤损的军士在原野间不停地穿行，或用马匹，或用大车将受伤的袍泽送回军营。

救治显然是争分夺秒，争取让更多的人活下来。

石起看着昏暗暮色下的那片平坦原野，脑海里电闪一般回放白天的战斗，想思着敌方军伍不弱的气势，那不甘失败的倔强，他知道，即使是敌对势力，他们也有家园，他们也有亲朋，他们得捍卫家园，捍卫亲朋，捍卫尊严。

若是未能有出奇制胜而凭如此般一味的猛打猛撞，即便是能攻克东河王全境，到那一天之时，自身的军力也将折损殆尽。

但，由于自身与稷山仓促起兵，并未有修生养息的时间，能有如此战果已是目下最好的结果。等待，犹豫对于当下的石起来说，很可能带来的是覆灭。

走一步，算一步。

路，总会有的！

夜，很快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