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棺椁(2/2)
侍从见穆暝主上看向自己,心中一度以为自己的举动定会被主上念记,没准也会有个好差事,想到这里,侍从正想上前介绍一番但未料到自己却被封穆暝看上了性命。
只见封穆暝倾身上前,一手掐住了侍从的喉咙,一手正中侍从的胸膛,在侍从的不可置信的表情下,生生将其心脏掏了出来送至自己的口中。
“报——禀,禀......”
“有话快说!”
前来报信的侍从刚进门抬眼就见到了封穆暝啃咬心脏的一幕,一时之间吓得脸色煞白,哆哆嗦嗦地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而封穆暝只是用袖口简单擦了下脸上的血迹,不耐烦地催促着报信侍从。
“禀主上,棺椁的踪迹已经打听到了,在凌海门的后山上,只是具体位置不明,还请主上降罪。”
“很好......”,封穆暝慢悠悠地开了口,然后围着报信侍从慢慢踱步,轻飘飘地说道:“既然你自己开口了,也就怪不得我了。”
不过一瞬,侍从还不曾反应过来,自己已然被绿色火焰包裹起来,连点灰烬都没留下,只剩哀嚎的余音还在飘荡着。
“凌海门......看来我得自己先去走一遭了。”
只见一阵黑烟窜出,寝殿之中再次恢复了死寂。
而凌海门的石洞秘境内倒是有点热闹。
“师兄,你,你别捂着啊。”
“那怀信你轻点儿,啊啊啊,痛死老子了!滚滚滚,你给老子滚一边去!”
“师兄你别动啊,一会儿就好了,飞辰!你别动!”
云怀信一把拽过龇牙咧嘴跳脚的飞辰,登时一掌就按在了他淌血的胸口上,顾不得飞辰鬼哭狼嚎一样的大叫,立刻施展起治愈的咒术来,不一会儿飞辰胸口的伤口便消失不见。
飞辰有些怨念地拢好衣袍却见云怀信板着个脸盯着他,一时之间竟也不知如何开口打破这种尴尬。
“怀信......”
“师兄,你应该知道你神身少了十万年的命数意味着什么吧......”,云怀信叹了一口气,这才继续缓缓沉声道:“魔界之乱后我们没有能够再失去的了,你这般孤注一掷倒是教我想起了馥菀她娘......”
飞辰看着略显老态的云怀信,眼里尽数复杂难明,他为神时什么都做不了,如今非神之身反而还能尽点绵薄之力,他又为何不这么做呢?都说神难知人意,可人又怎么懂得孤神之心。
“怀信,你既为修道之人就该明白,道,这条路,从来都不是走出来的。世有宿命,缘有因果,莫说为人,就是信奉的神,它都离不开这个证道的理。”
“这所有种种也更不会因为少了这十万年就系数崩塌,自然还会有别的十万年来替上。”
说罢,飞辰便拍了拍云怀信的肩膀以示宽慰,然后就飞身至铁连上查看棺椁的情况,云怀信除了满脸的苦大仇深之外,对他的这个师兄还真是别无他法。
“嗯,这下应该行了,走走走,老子的的酒壶都还在外头呢。”
飞辰脚尖一点,轻飘飘地落在了云怀信的面前,不等云怀信做出反应,便拉着他赶紧解开石洞秘境的封印急急向外走去。
二人才出秘境喘上一口气,就见几道红黑之气化作的利刃扑面而来,云怀信最先反应过来,马上展开防御阵抵挡攻势这才幸免于难。
“又是哪个王八犊子在仙门地界上撒野?老子连气都没喘上两口,就上赶着要命了?”
飞辰一边骂喊一边唤出自己冰蓝色的长剑等着偷袭之人露面,一双狭长的星目更是不敢松懈地环顾着四周的情况,可四周除了沙沙作响的树叶摩挲声便再无其他动静。
云怀信和飞辰二人对视一眼后,脸上皆是疑惑,出了一招就没动静的委实少见,但不管有没有情况,在这石洞秘境前,二人是绝对不敢松懈。
果不其然,又是几道劲风利刃向他们袭去,飞辰提气御剑一个旋身便将这几个攻势扫开,云怀信则是趁此机会一个剑指将阵法打向了利刃袭来的方向,飞辰亦是同样念出剑诀幻化出无数剑刃一同刺去。
也许是二人同时刺去的攻势太强,一抹黑影立刻从树后闪身而出逼近至站在最前的云怀信的身后,直接一个黑色掌风打出,云怀信便被从背后偷袭中了魔煞之气,加上之前为了稳住棺椁和救治飞辰损耗太重,生生呕出一大口血后昏倒在地。
“师弟!”
飞辰怒吼一声,立马召回长剑的幻影,剑指横向一划,冰蓝色的长剑慢慢浮出一点金光,然后手腕一转,长剑便朝着那抹黑影飞去,黑影劈出魔气抵挡,但躲闪不及,手上已是一道长疤,冒着屡屡黑气。
“多年未见,你这把剑还是这么狠!”
“多年未见,你居然还活着,封穆暝!”
听到飞辰的话后,封穆暝的喉咙里发出沙哑又尖锐的笑声,然后将受伤冒着黑气的手拢在了自己的黑袍之下,但那双如毒蛇一般的双眼却是死死地盯着手握长剑的飞辰,一如当初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