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触怒（2/2）

费耶诺抬头观察了下四周，又伸头看了看外面，指着对面的一户人家问：“为什么不学学你的邻居？你这样会点燃你的屋子。”

女孩眨了眨眼睛，笑得很无奈。“别人要是看见我要吃烤肉，肯定会冲过来抢走食物，他们欺负我没有父亲和母亲。”她将点燃的茅草塞到柴堆下方，小心翼翼引导火苗点燃其他细小的枯枝。“就像这些小枯枝，它们不能用来烤肉却能点燃上面粗壮的薪柴。”她说。

费耶诺立在一侧，看着女孩忙前忙后，将死去的野猪分成好几块，只留下一只腿准备制成熏肉，她捧着分割好的鲜猪肉正要出门，“你去哪里？”费耶诺在背后喊住她。

“分些肉给朋友，平时非常照顾的我朋友，爸爸说一个人如果有了充足的食物应该和朋友们一起分享。”她回过头笑着回答。

短短的时间内，费耶诺的内心像愤怒的大海般肆虐狂啸，他尝试调整过去的禁锢的观念，或许人族并不全是像他所看到的那样卑劣和凶残。他还记得女孩怀里的绿叶，精灵在绝望之时能将毕生的祝福转赠给一名人族孩子，足以证明这孩子是善良的，哪怕和伤害她的凶手享有同一个族称！

※※※

“您，您在做什么？！”女孩进屋之后突然大叫。“不，应该是我来做！因为您是客人！”她夺过费耶诺手里的匕和猪肉，大声指责他不应该遗忘这间屋子还有个主人。

费耶诺浅浅一笑，任由女孩从自己手里夺走东西，饶有兴趣地注视着她，“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他说。

“绿叶，我的名字是绿叶。是一名漂亮的精灵女孩为我起的名字，很好听对吧？”绿叶骄傲地说。

“之前的名字呢？难道你的父母没有为你起名字。”

“啊，求您别问了，那个名字本来没有什么，后来传着传着听起来像是‘杂种’。”

费耶诺顿然失笑，“这个村庄经常有精灵来吗？”他问。

女孩奇怪地望着他。“精灵从来没有在这里出现过，我可以誓是第一次遇见精灵！就在上个月，一队佣兵带着几名女性精灵在这里留宿了一夜。”

“不过她们看起来似乎很不好，每名身上都有伤，而且那些佣兵很粗鲁的对待她们，并把她们单独关在一间茅屋里。后来，看见我很小，可能觉得我不会帮助那些精灵逃跑，所以才命令我为精灵们送食物。”绿叶想了想后补充说。

“那个佣兵队伍后来去了哪里？”费耶诺阴沉着脸，从牙缝里逼出愤怒的质问。

绿叶现了费耶诺的突然转变，不禁一阵颤抖。“好像是帝城，似乎在另一个遥远的国度，他们喝醉酒的时候我有偷听到，说是——”她紧张地咬了下唇，忍不住哀哭。“说是帝城的大贵族出了一大笔钱雇佣他们来抓捕精灵的，还，还说如果不是顾忌地位崇高的大贵族阁下，都想尝尝**精灵是什么味道……”

绿叶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干脆将头埋进臂弯里大哭。“精灵很善良也很漂亮，我不明白那些坏家伙为什么要伤害她们。”

“该死的！”费耶诺气恼地大叫。猛地站起来差点儿踢翻了面前的火堆，焦躁的来回踱步，“他们是魔鬼！”他忍不住大骂，但是没一会整张脸憋得通红。优雅的精灵在漫长的岁月里学会了很多东西，有知识渊博的智者，有武技高强的精灵战士，有好嗓音的吟游诗人，除了这些，他们永远学不会粗鲁、没有教养的谩骂。这正是费耶诺被词穷气得不轻的原因。

就在这时，绿叶家的布帘被粗暴地拽裂了。惊得绿叶抬起头，茫然地注视着堵住门口的两名强壮的男性。“你，你们这些坏家伙来我家干什么？”她认识这两个人，是之前那个佣兵头儿的属下。

其中的一名男性看着手中的布帘撇撇嘴，“噢，对不起，是你家太破了，我只是轻轻地摸了一下她。”说完，他的同伴出‘嗤嗤’的怪异笑声，结过话尾继续道：“你让那个男人离开这里。”他用嘴巴努了努费耶诺。

绿叶无助地看着费耶诺，但是眼神并不是哀求，而是伤心里夹杂着怒火，用眼神示意他出去，看见费耶诺只是沉着脸站那不动，绿叶突然站起来猛地向他小腿踢了一脚。

“他们叫你走开！这里不需要你了，离开我的家！”她含着眼泪愤怒地嘶吼，边将费耶诺往外推。

费耶诺显然被绿叶的举动弄糊涂了，木然的被绿叶推出门外，他想上前问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谁知道绿叶堵在门口并凶狠地瞪着他，“现在不需要你了！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她冲着他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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