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开山大弟子（1/2）

文昊并没有跟随几个老人上山，他不像那几个兄弟一样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如今怎么说都是有家室的人了，他需要安排一下.

玉娘也没走，虽然她非常激动，也很迷糊，都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被选上这传奇的职位的，可她家里还有四五个客人需要解决。村里人其实很好客的，对于诚心来交朋友的，你住上十天半月，一点钱都不给都没问题，照样管吃管住。

五个客人昨晚被吵了一夜，由于梁家兄弟的强势，没一人敢出来，想出来说句公道话的都被同伴死死拉住了。不过从木板墙缝里，他们还是看到了此生难忘的一幕。因此，即使一夜没睡好，大清早还是有一个清秀的男孩追在文昊的后面，两步一跪，三步一磕头，非要拜师学艺。本来是要找拐子公的，但是老家伙招呼一下自己的鹰过来，一合体，飞走了，临了还留下一个任务——三天后的选拔，文昊全权负责。

要不是还要和玉娘商讨开店的问题，文昊也想溜之大吉了，这小子太有韧劲了，他头疼啊。更何况他有什么可教的？难道还要叫他也去找个妖丹来吃？话说，妖丹不是这么好找的，有的话老子早给媳妇挖去了，和你非亲非故，谁认识谁啊。

男孩叫龙峥，刚考上华大，家里为了奖励他，答应他暑期和姐姐龙蕾一起来大山里玩，这是近年来他最向往的事情，说是非常想体验一下华夏古老的民俗民风。其实是早在一次偷看老爸的资料的时候，他就知道了这个神奇而又神秘的地方，对于看腻了钢铁森林下霓虹灯映射的一张张麻木的脸，正处于青春萌动期的少年，这是致命的诱惑。可惜一连好几天，看到的东西虽然都很新奇，但离他心里的秘密都很远。就在昨晚姐姐找他商量回家的时候，奇迹终于出现了，所以一大早，也顾不上和姐姐说就偷偷溜了出来拜师。本来想找那牛B的老大爷的，但是人家一点面子都不给，不过这个脱离了人体范畴的大叔也不错，很符合他心里英雄的形象。

小伙子的眼神让人很受不了，本来已经放开了，所以不再将翅膀和尾巴包扎起来，可如今文昊又想问问玉娘借点布来先，要不然脚下这小子说不定非剁了他的翅膀去炸吃了不可。

“龙峥，龙峥！你在哪里？”随着一个甜美而又很标准的京腔，一个穿着一身运动装，扎着马尾，干净利落的女孩出现在大堂里。看到耷拉着翅膀的人形怪物，先是掩着小嘴吓了一跳，倒退了一步，接着看到怪物旁边跪坐着的弟弟，她小脸煞白，娇叱道：“龙峥，你干什么？还不快到姐姐这来！”

“听到了没有，你姐叫你了，快回家吧。农村很危险的，快回城里去吧。”文昊睨了女孩一眼，戏谑地对地上的小伙子冷声道。

“我不走，我要拜师。求您了，收下我吧！”说着又是“咚”的一个响头，白皙的额头上都沁出了血。

文昊怒了，呲开牙凑上去，恶狠狠道：“信不信我吃了你？”

“我不怕，您吃了我也不走。求您了！”小家伙还真倔啊。他没吓着，他姐姐却吓得尖叫一声，跌坐在楼梯上。闻声赶来的伙伴看到楼下的怪物也齐齐叫了一声，他们昨晚从缝隙里虽然看了一些，但不真切，如今光线明朗，怪物清清楚楚地坐在下面，谁不吓得小心肝“噗通”乱跳。那两个男同伴平时自认大胆，此时也扶着门框，大有落荒而逃的趋势。

“拜师可以，但是你先得让你姐姐同意了再说。”玉娘在一旁看得有些不忍，插了一句话进来。

果然，小伙子一直很坚定的目光动摇了一下。这个问题昨天他就问过了，但是姐姐也已经坚决反对了，理由是不想自己的弟弟也变成怪物，连电话都打回了家，就是不知道老爸老妈什么反应，至今都没有一个回声。

“龙峥，你再这样，我真的不管你了。”姐姐下了最后通牒，转身就上楼。突然电话响了，所有人都愣了一下，拿出电话看了一下，女孩回头来狠狠道：“是爸爸的电话，看你等下怎么说。”说着接通了电话，可听了两句，她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期间几次“可是”都被打断了。最后，她一脸不可思议地拿着电话走下楼梯，轻手轻脚来到那怪物的面前，将电话丢到桌子上，又急忙后退了两步才道：“我爸要和你说话。”

这回轮到文昊和玉娘呆愣了，这叫什么事啊？你们家的事自己解决，扯到我头上干什么？

“喂……喂……”桌子上的电话接连传来了一个很有质感的中年人的声音。文昊看看这对姐弟，很无奈地伸出爪子捏起了那个相对来说忒过小巧的电话。

“你好，我就是你儿子想想要拜师的人。先申明，可不是我拐带你儿子，再个就是我的确也没什么可教的，你还是快点叫他回家吧。”文昊直接将路堵住了再说，搞不好人家家长还以为他是诱拐青少年的不良大叔呢。

“呵呵，先生先别急着拒绝。你们可能不知道我是谁，但是我却知道你们的一些情况，包括昨天生的事。为表示诚意，我先说说我的情况吧……”

文昊静静地听着，脸上有鳞片看不清表情，能够看出点变化的就是那双非人的紫红瞳仁，所以大家都紧盯着那里。但是瞳仁却时而收缩时而放松，搞得一屋子的人也随着时而提心时而吊胆的。最后，文昊笑了，但却没人感觉到什么温暖，那金铁质感的声音道：“这个我做不了主……”

“你做得了主，大祭司不是已经将族长扳指给你了吗？刚才我和大祭司聊过了，他说自己已经老了，你是下一代的族长。同时，他也说，这个小伙子不错，是个苗子，但是你现在是族长，收不收全在你自己的想法。”声音不是电话里传来，而是门口。拐子公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门口，玉娘赶紧起来让座。

文昊也站了起来，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看看拐子公，又看看地上满脸鲜血并着期盼的少年。良久，他叹了口气，重新将电话凑到了耳边，沉声道：“我答应了，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同时要保密。另外其他的我们并不需要，你只要帮我们挡住外界世俗的打扰就可以了。至于徒弟，收了他就是我大巫一员，所有言行都得按族规办，生死由我们负责，这点要是办不到，什么都免谈。”

“好！我同意。”电话里面的声音很干脆，一直的平淡也被打破，带上了一丝欣喜。

文昊不知道他喜什么，不过，外界有棵大树也好，想来都是各取所需吧。收拾了下心绪，低头看向脚下的少年，道：“现在最后问你一遍，确定要拜我为师吗？一旦拜师成功，你的一切生杀大权都将掌握在我的手上，要是看你不顺眼，我可以马上把你杀了。还拜吗？”

“师傅在上，请受弟子一拜！”小伙子那个乐啊，俯身就要再拜。文昊大尾巴一扫将他扶了起来，这一幕又吓得旁边的姐姐捂嘴倒吸冷气，龙峥却看着那根尾巴，眼中精光暴射，羡慕不已。

“站好了！站不了啦？那就坐着吧。电影看傻了吧，哪来这么多磕头的，嫌头太硬了，过两天给你敲敲。”文昊没好气地将开山大弟子丢到旁边的椅子上，然后对着电话道：“行了，为了不耽误他的学习，明天我就开始操练他，希望到时候回来，嫂子不要心疼就行了。”文昊可是听到旁边还有一些人的呼吸的，最明显的就是一个妇人的抽泣声。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和你妈说说话吧，她哭的不行了。”文昊笑着将电话丢给了正揉麻的脚的龙峥。小伙子拿起电话，先对文昊道：“我妈早死了，那是我奶妈吧。”见师父不理自己才就着电话亭起来，但却不知道说什么，傻傻地听了半天，除了“嗯”还是“嗯”，不过眼里还是有泪水在打圈。是的，他早将她当妈妈看待了。

文昊和拐子公对视一眼，彼此的眼神都很复杂难明。文昊招呼一下，两人一起走出了屋外。

“九公阴我！”来到门外，文昊第一句话就是抱怨。

拐子公笑呵呵道：“你就别装委屈了，偷乐吧你。”顿了一下，脸色转严肃道：“其实呢，我们本来选的是无敌他大哥，但那小子修为太低，才四十多岁，身体都没九公好，实在无法担当一些特殊事务。无敌太冲动，不顾大局。金龙年级太小，阅历少。现任村长人太奸猾，私心太重，野心也太大，族里事务我们都不让他参与，他也不以一个大巫族人自居，不过处理外部事务还算不错，就让他继续当这劳什子的村长就行了。只有你，有私心但会顾及大家，不太冲动，做事还算有大局观，见过世面，由你来带领我族展，我们放心。”

一句话，不就是我够傻，还没多大胆吗？说得这么含蓄干什么？文昊笑了笑，算是认了。

看文昊那闷骚样，拐子公撇撇嘴，继续道：“另外，刚才我们都去你家了，你那媳妇简直不是人……”

“老头，说什么话呢？”文昊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