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赌徒（1/2）

第二日，二妖起床甚早，仍记挂着要探视奇女子，大早上的人少车也少，也无处打听起，便往卖朝食的摊子走去.

二妖向来不与人接近，又无需三餐，故此还从未吃过人间的朝食，小妖好奇的看这看那，全都不识得。唯独油条她不问，娃娃奇道：“这个你知道是什么吗？”

小妖笑道：“这个我自知道！我在家乡时，每日早上人都在我母亲脚下吃油条，还喝一种白色的汤汁，唤作豆浆。如此几百年，我闻之欲呕呢！”娃娃听了忙拉了她去别的摊子逛去。

小妖有很多吃食不曾见过，不免嘴馋，偏又身无分文，那老道但见点钱星，也如蜜蜂沾了蜜一般，绝不放过，其修道修得如何，倒是不知，这敛财的功力，却是炉火纯青，令人汗颜！如今娃娃见小妖嘴馋，却又无钱可买，不免动了念要变点钱出来，小妖却连忙拉住他道：“这岂非骗人吗？若你修道不成，我岂不内疚死？”娃娃这才作罢。想了一想，又隔空抓出一把金沙来。

所谓金沙，是河中淘来，却尚未冶炼过的砂子，内含少量金子，虽不是钱，自可当钱用！小妖见了，心里欢喜，拿了金沙兴匆匆地买了一碗糊辣汤喝。娃娃见她开心，也笑得合不拢嘴。两人同喝一碗汤，也不觉有何不妥，众人见娃娃年方五六岁，自是也不会认为逾礼。谁知小妖才只喝了一口，就给全喷了出来，恰恰好无一遗漏地喷在坐她对面的娃娃脸上，烫得娃娃直想喊失火了！小妖又是想笑，又是抱歉，连忙拉过衣襟为他擦拭。

却说有个赌徒，恰从赌场出来，看见小妖年纪幼小，且是美貌，便动了邪念，心想这一夜下来，所有本钱全都输光了，若能把这小女孩骗将过来，卖入青楼，就有钱翻本了。这样想着，便冲着二妖行去。

及至跟前，看小妖身边不过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心中高兴，心想这事是必成的了。冲着卖糊辣汤的大嫂说道：“给我碗糊辣汤！”此时还听娃娃笑问小妖：“你喝不惯这汤，也不该拿我出气啊！”

小妖连声道歉：“我不是要拿你出气，这汤味道好怪，像松针扎了舌头一般，我一时没注意，才给吐了出来！”

娃娃道：“难怪你会吐出来，这是辣味，你平日里只吃些蔬果，其味或甘或酸，没有一样是这样刺舌的，是我粗心了，该给你叫碗豆腐脑！”

小妖又兴致勃勃起来，问道：“什么是豆腐脑？听起来怪吓人的！脑子也有人吃吗？”

娃娃忍俊不禁笑起来：“你这孩子，真是什么也不知道，我岂会让你去吃荤腥，那个是豆子做的，因为又白又嫩，才叫做豆腐脑！你吃吃看就知道了！”说着娃娃便已经去要了一碗豆腐脑端过来。

那赌徒听他二妖对话，觉得这女孩太过单纯，还不如一个五岁孩童，想必好骗得紧，又是一喜。又听娃娃管她叫孩子，又觉得这小孩子跟个小大人似的，也挺有意思的，不如一起骗了卖给富人家也能赚不少钱了！这样想着，就端了碗到了二妖桌前一坐，说道：“小姑娘，你是从外地来的吧？”

小妖因娃娃曾叮嘱若有不相识的人主动搭话，就交给娃娃来处理，因此便不言语，娃娃见了那赌徒的模样便知其必不怀好意，兴起念头戏弄他，便答道：“我姐姐不是普通人，我娘亲说的！”

赌徒见小女娃不答腔，心想小男孩年纪更小更好骗，便跟他对答起来，说道：“那你姐姐是哪里人呀？”

娃娃道：“我姐姐是皇帝老爷的人！”

赌徒吓了一跳，差点跌到地上去。疑惑地看看娃娃，见他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又不像作假。心想这么小的孩子，必不会说谎，这两人看来来头甚大。小妖看来有十三四岁的样子，但其时妇人早嫁，十二三岁嫁人也是常事，再打量二人穿着，果然衣物华美，不是寻常人买得起的。他倒也念头转得快，马上陪上笑脸跪下叩起头来，山呼千岁千岁千千岁。娃娃见了只是想笑，小妖却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娃娃一脸威严地说道：“起来吧！”

那赌徒立刻从地上爬起来，谄媚地问：“娘娘、国舅有什么地方需要小的尽管开口，小的一见二位便知二位必定不凡，让人只想为之生为之死！”

娃娃笑道：“你倒聪明！”

那赌徒忙道：“小的不过是些小聪明，哪有贵人们那种大智慧呢？不知万岁爷是否也来了呢？小的有无数的敬意要献，苦无机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