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飞鸟出笼(1/2)
黄昏时分,暮色沉沉,中牟城难得安静,金人连续数天的进攻,却不知为何,忽然间销声匿迹了.
牢中的韩怀秋反而感到一丝不安,他隐约感觉得到,这静寂之下,必然潜藏着更大的危机。
正自沉思之时,牢房门被打开,李政再次来探望他,而这一次,他的表情却不似先前那般的欣喜与兴奋,而是暗含着某种焦虑。
韩怀秋猜想,他必是有什么坏消息要带来。
李政确定隔墙无耳之后,凑近韩怀秋,低声而凝重的说道:“大哥,大事不好了,我接到消息,说是完颜粘罕派了使者来和谈王孟撤围之事,条件就是王孟把你交给金人。”
果不其然,这显然不是一个好消息。
韩怀秋却是有点得意:“看来我这回是真的出名了,连完颜粘罕这个老杂毛都点名要我,这个消息还不算太坏嘛。”
李政见他还有心思笑谈,不禁更加的焦虑:“大哥,事情都到这份上了,你就别一副稳如泰山的样子,赶紧拿个主意啊。”
韩怀秋并不是那种能够长久忍受困于牢中,生死为他人所制之辈,直从上次李政来探望过之后,他就已经想好了后招。
“这张纸你收好,上面有我写好的详细计划,你依计而行便是。”韩怀秋从底铺下抽出一张纸。
李政当场就要看,韩怀秋忙制止,低声道:“回去再看,这里耳目甚多。”
李政赶紧将那纸收入怀中,韩怀秋又是叹道:“本来以为那王孟只是个公报私仇的家伙罢了,没想到也是一个胆小怯战的饭桶。以宗留守识人之能,竟然会用这样的人,看来那个杜充对他钳制不少啊。”
东京的内部权力斗争,韩怀秋早就了然于胸,李政虽然有些头脑,但这些上位者之间复杂的关系,他也不甚了解,听韩怀秋此言,也不多问,匆匆告辞。
“小子,看不出来你这个外军人,在咱中牟还有挺多熟人的,怎么,又给你带好吃食啦。”牢门外,赵驴头看着桌上的那些鸡鸭,艳羡不已的说道。
韩怀秋微微而笑,随口问道:“赵牢头,你天晚上是不是又轮你值守了?”
赵驴头白了他一眼:“还不是被你小子害的,爷今晚上本来想去吃花酒的,偏生那个刘通判下了命令,叫我一定要亲自看好你。得,爷又得熬夜了。”
韩怀秋遂将一盘烧鸡从栅栏缝里递给了他,且说道:“辛苦你了,这个拿去吃吧。”
赵驴头眼睛一亮,二话不说,一把抢过,乐滋滋道:“怎么今儿个想起孝敬爷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啊。”
韩怀秋嘿了一声:“没什么,你尽管吃吧,吃饱了好上路。”
赵驴头刚嚼了口,差点咽住,呸了韩怀秋一口:“请爷吃点好的也要送句丧气话,你小子,等你挨那一刀的时候,爷保准让你连糠也吃不到,让你做个恶死鬼。”
赵驴头骂骂咧咧的捧着烧鸡离开,韩怀秋端坐床上,冷眼注视着那个猥琐的身影消失在昏暗的过道间。
转眼已是夜深,韩怀秋却全无睡意,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忽然间,脚步声响起。
“原来是刘通判,这么晚了还来审犯人啊?”过道中又传来赵驴头的马屁腔。
“怎么,本官什么时候审问犯人,还要经过你的批准吗?”是刘子羽的声音。
“哪敢啊,小的不是那个意思。通判这边请。”赵驴头将牢门打开,很识趣的闪远,“你慢慢审问,小的就不打搅了。”
韩怀秋看着刘子羽提着一个包袱走进来,他微皱的眉头,暗示着他并不欢迎这般夜访。
“刘通判好深致,这么晚还来探望末将。”韩怀秋还是客客气气先说道。
刘子羽将那包袱放在了桌上,大大方方的坐下,低头时瞧见韩怀秋在桌上刻的那棋盘,还有那些用烛滴捏成的棋子,他顿时来了兴趣:“韩兄弟,你这棋有些不同寻常啊,似乎下法不太一样。”
“这是我一个西域商人那里学到的一种棋,叫做‘跳棋’。”但凡被问起他的这些与众不同之事时,韩怀秋都会推到‘西域商人’身上,这一次也不例外。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