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人生如梦(1/2)
话说海子怒斥霍比比草菅人命,那边奥列克见豪亨巴被儿子踢得瘫倒在地,不停哀嚎,不由几步走上前去,查看伤势,又吩咐几人尽快救治。I鲁鲁迷也一时愕然,不知海子这是怎么了,站在那不知如何是好。
且说霍比比气得满脸青紫,忽得又一阵失笑,他身为查帕拉的大祭师,地位尊荣,一直都是他训斥别人,何曾被人如此训斥过。更何况,如此庄严隆重的祭祀天神大典,诸方神灵在上,岂能容你如此捣乱!又喝道:“臭小子!胡言乱语什么?还不退下!”
海子见他毫无悔意,居然还笑了起来,不由火冒三丈,暴跳如雷,跃起来急步向祭坛上窜去,一边狂叫:“啊啊啊!我打死你这个禽兽!我打死你这个禽兽!”
众人一阵哗然,格里尔惊道:“快!快!挡住这个混小子!”祭坛上许多卫士一齐向海子涌来,噼里啪啦被海子一顿狂揍,眼看就要冲上祭坛来,霍比比高呼:“奥列克!奥列克!管管你的傻小子啊!”
奥列克闻声急忙抢了上来,一把扯住狂的海子,沉声喝道:“恰恰忽!你疯了吗?你疯了吗?”
海子望见父亲,心下一阵委屈,泪水便如线般垂落,哭道:“父亲……他们……他们……”
只听奥列克说道:“不要胡闹,正在祭祀呢,可不要触怒天神!”
海子闻言一阵愕然,转头向祭坛四周望去,泪眼朦胧中,只见众人也一齐愕然地望着他,不由心下一阵悲凉,只想就此死去。
“嘭!”海子后脑被人敲了一棒,昏晕过去,倒在奥列克怀中。
“克雷马!你干什么?!”奥列克惊怒道。
“干什么?干什么?你说干什么呢?你儿子把我弟弟肋骨都踢断了,我不把他肋骨也打断几根,就算对得起我们这二十多年的交情了!哼哼!”克雷马咬牙恨声说道。
上面霍比比见状,吩咐道:“好了,好了,你们都退下吧!”转身走了几步,又说道:“被混小子这么一闹,不知道天神会不会怒啊?嗯,阔阔泽,你再去提二十个俘虏来!”
“是!大祭师!”阔阔泽应声而去。
不知过了多久,海子方才悠悠醒转,一把坐起身来,直感后脑针刺般疼痛,不由摸了摸,却有个浮肿的大包。这时天已全黑了下来,卧房内也点起了灯,海子盯着跳跃的火苗呆呆出神,记起祭祀的事来,心下一阵郁郁烦闷。
“哥哥!吃饭咯,吃饭咯!”格伊娜蹦了进来,拉着海子的胳膊,说道:“哥哥,吃饭了哦!走啊?怎么了吗?”
“不要吵我!”海子狂声大吼,一把甩开她。
格伊娜被带得“噗”的一声摔在地上,小嘴一扁,泪珠儿在眼眶里不停打转,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哥哥你吼我!哇哇……你从来不吼我的!哇哇……嗯……”
海子心下微微后悔,忙站起身来,伸手要去拉她,她却“嗯哼”一声躲了开去,跳了起来,抹着眼泪跑出去了。
海子怅然若失,走出房门来,一阵凉风拂过脸颊,望着熟悉的院落,诸般物件依然如故,回头窥见厅中灯火通明,亲人们那亲切的身影,却仿佛隔着一层薄纱,看不真道不明,不由心下一片茫然。
海子几步走出院子,一路向祭坛而来,在黑夜的笼罩下,祭坛更显得格外幽深,仿佛一头巨兽正张着血盆大口,隐没在一团漆黑里。淡淡星光下,海子一步步顺着台阶向上而去,尚能嗅到些许淡淡的血腥气息,便如细细的丝线,不停扯动着少年的心灵,在一片沉闷之中,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广场上回荡。
海子立定在祭坛上,徐徐的晚风吹动衣襟,仰望星空,浩渺天穹,是如此寥廓而深邃,那点点繁星,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仿佛正神秘地注视着这苍茫大地。假如真的有神灵的话,那个阿特基萨的少年啊,你的灵魂得到慰藉了吗?这满天点缀的星星里,哪朵是你?哪朵是我?你真能听见我寂寥的心事吗?
海子深深地叹息一声,转身走下祭坛来,心下想道:查帕拉人对神灵是如此敬畏,我一个孤身少年郎,他们是不会听我劝的,事到如今,只好去解救那些尚且被困的阿特基萨俘虏了,不要让他们也遭遇同样的厄运。
那些俘虏被关在哪里,这个海子倒是晓得,那是广场东边一座陈旧的库房,往常也只是放些柴火供神庙使用,临时充当了牢房,只是增派了二十人轮班守卫。
海子悄悄向牢房摸去,猫在角落里,偷偷向里瞥了一眼,瞧了个大概,守卫们在里面隔出了一个小隔间,正一起饮酒谈笑,只是怎么才五个人啊?
忽地感觉脚边痒痒的,回头一看却是小豹子,不知何时到了身后,正在舔着自己小腿,海子微微探下身来,摸了摸它,不想它却叫唤起来。里面守卫皆是一惊,喝道:“什么人?”
哎,躲不下去了!海子干脆大步走进门来,朗声道:“是我恰恰忽!我带着小豹子在广场四处溜达,不想正窥见你们在饮酒,便想进来尝尝,这个,方便吗?”
一人迎了上来,高兴道:“恰恰忽能来一起饮酒,求之不得啊,哈哈!”
“哦,胡拉拉!那便叨扰了!呵呵,来来来,让我尝尝,可是许久没沾过酒腥了,自从那次宴会大醉一场,可是被我父亲给禁酒了,真是苦杀我也!”
守卫们哄堂大笑,胡拉拉给他倒满一杯,说道:“来,恰恰忽,先解解馋吧!”
“哎呀!胡拉拉兄弟,多谢,多谢!”海子将酒凑到唇边舔了舔,便忙不迭地倒进嘴去,闭着双眼,回味良久,叹道:“爽!真爽!太爽了!哈哈哈!”
守卫们一齐大笑起来,海子便坐将下来,便见小豹子也两腿搭在长凳上,伸长舌头舔了舔,可怜兮兮望着自己,海子便笑道:“小豹子,你难道也嘴馋不成?哎呀,受不了你了,你们看那眼神,给,也给你一杯!”
守卫们不禁莞尔,只觉十分有趣。大家谈笑一会,甚是欢畅,海子便问道:“昨天不是分派了一个队,两班轮换,怎么现在就你们五个人?”
胡拉拉答道:“这个啊,今天不是有六十个俘虏祭祀天神了吗?只剩二十多个,哪里要得这么多人看守?便只留我领半个小队看守。”
“六十个?不是四十个吗?”
“是啊,开始是四十个,后来不知何故,便又提了二十个去。哎呀,懒得管它鸟事!”
海子心下想道:必是因为我了,我闹了一场,大祭师害怕天神怒,便又提了二十个去,哎,这是我的罪过啊!
咦?对了,他们怎么不知道我的事?海子便又问道:“你们不会守了一整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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