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蕴剑（1/2）

黑衣人冷笑一声，突然腰阳关微微一麻，全身顿时僵直，眼睁睁看着那把剑一点点从自己胸口刺入。

“啊……”黑衣人惨叫一声，脸上尽是惊骇和不甘。

“啊，你要杀了你。”晓月也大叫一声，断剑失去理智地在不能动弹的黑衣人胸口进进出出，良久，才恢复平静。赵俊逸看着疯子一般的晓月，微笑一下，无力地往后倒去。

“俊逸师兄，你没事吧？”晓月一把接住倒下来的赵俊逸，慌乱地问着，眼泪像黄河泛滥般汹涌而出。

“没事，死不了，我只是没力气了。”赵俊逸见自己躺在姑娘怀里，苦笑着说道。点住左肩几处大穴，止住了血，“唰”地拔出还刺在上面的凝霜。

“我帮你包扎。”晓月小声地说道，红着脸脱下赵俊逸的衣服，涂上金创药，撕下一副裙角，帮他把伤口处包好，再帮他穿上衣服，然后红着脸不再说话。

一个褐衣人影缓缓飘落，犹如一片落叶，不惊一丝轻尘。

“谁？”晓月惊叫一声，一把扶着赵俊逸，一把慌乱地拾起断剑。赵俊逸对着晓月轻轻一笑，随之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惊慌。

褐衣人回过头来，是一个老人，但脸上皱纹极少，表情有丝僵直。“怎么，你不怕我吗？”褐衣老人嘴轻张，对着赵俊逸说道，脸上表情依旧不变。

赵俊逸摇了摇头，“怕，但怕也没用，前辈若想取我们性命，易如反掌！况且前辈刚才还助了晚辈一臂之力！”刚才若不是有人相帮，那黑衣人岂会躲不过自己那随手的一剑。

“呵呵……”褐衣人笑了笑，只是表情极是怪异，根本就看不出他在笑。“剑，给我看看！”褐衣人手往前伸。

赵俊逸虽是不些不愿，但还是递了过去，他知道，此时的一切反抗都是徒劳的。若是只有自己一人，或许……但还有晓月在，他放弃了反抗。

“好剑！”褐衣老人轻拭剑身，宝剑就是宝剑，居然不沾半丝血迹，褐衣老人挥剑轻扬，剑身冷茫大涨，然后又缓缓消退，只留一丝清光缓缓缭绕。“唉，只是可惜，此剑虽出，怕是再也没有像独孤长风那般使剑之人了！”褐衣老人摇头叹息道。

褐衣老人的话，大有藐视天下人之意，自然令赵俊逸这般少年大是不快。

“前辈，此言差矣，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江山辈有人才出，晚辈功力虽是低微，但亦不敢苟同！”赵俊逸反驳道。

“不错，有志气！有锐气！”褐衣老人点了点头，细细打量了面前的少年，浑身气息凝而不散，想不到年纪轻轻却剑雏已成。复又问道：“年轻人，你可知道剑法的至高境界是什么吗？”

赵俊逸略一深思，“剑法之道，百般皆破，唯快不破，而快的至高境界就是人剑合一，意到剑到！”

褐衣老人突然呵呵冷笑起来，笑得赵俊逸和晓月一头雾水，难道不是吗？

“人剑合一！呵呵……若是换作其他平常之剑来说，倒也不假，只是若是这把凝霜，便是对他最大的污辱！”褐衣老人咄之鼻。话毕，又念道：“煅剑十余载，煅剑之人心如止水，万般皆空，唯有煅剑，剑成之日，霜封大地，天地皆蕴，谓之凝霜。可笑世人皆以其只令人心如止水，却不知他内在的是一个‘蕴’字！”

“蕴……蕴剑！”赵俊逸修剑十多载，一心追求剑气外放，尤其羡慕那些一出剑便剑气暴涨的绝顶高手，想不到还有蕴剑之说。

“呵呵……”褐衣老人笑了起来，突然一剑朝赵俊逸眉心刺去，凝霜只现白茫，不见剑身，当真快极。

凌厉的剑风扑面而来，赵俊逸大骇，将脸一偏，突然脸庞一凉，褐衣老人收剑退后。

“师兄！”晓月惊叫出口，举剑相挡，却发现褐衣人站立于三尺之外，仿佛从没动过一般。

一滴鲜血顺着赵俊逸的侧脸流下，赵俊逸伸手一拭，疑惑地望着面前的褐衣人。

“年轻人，这一剑如何？”褐衣老人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