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九章 请神容易送神难（2/2）

“敢问这位贵姓？”满勒加来者拱手客气地问。

朱厚照颔首示意：“叫我老铁就好。”

“小铁兄弟。”

“叫我，老铁。您贵姓？”

“免贵，在下严明，祖籍福建。祖上离开大明有百年之久。这次搭乘衡王的船来京师，想着随便逛逛，没想到还需要身份证明。兄台，敢问身份证明是何物？在下被抓来此地，挨了半天骂也不知道错在何处。”严明无奈地问。

朱厚照朝吏目撅撅嘴：“瞧你们干的事！还不解释一下？”

朱厚照摄政后，给了自己自由出入皇宫的权利。只要不出京师，百官们对他出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出宫频繁，安全成为棘手的问题。为此京师城门严加盘查出入人员。为了更大可能地降低危险，顺天府尹想出了“身份证”的招。

北直隶完成人口清查，流民要么到密云附籍，要么遵从安排迁往青土城、东番岛、辽东等地。顺天府依据户籍黄册的登记信息，管辖地的百姓颁发巴掌大小的铁牌，铁牌上有阿拉伯数字编号。

除了铁牌还有一个小册子。小册子上的编号和铁牌对应，册子上粗略地描绘了相貌、家世、生平等信息。册子使用印刷，一式三份。身份铁牌、册子遗失必须到衙门报备、补办。

针对外来者，可到顺天府办理居住证明或临时身份木牍。

总之，在京师出入，哪怕是外邦使者都要随身携带“身份证”！

严明问：“在下没有户籍，没有路引，该去哪办理身份证明？”

朱厚照用扇子拍拍他的肩：“兄弟，你错了！不是你去哪里办，而是应该问怎么把你漏了！明知道取消海禁后外邦来者多，为何不在天津港上岸的地方设立登记处？京师各城门为何不张贴告示？说是有身份证明才能入京，你又是如何进来的？总之一句话，当官的，不行！”

严明直勾勾盯着朱厚照。

“别看我啊！大明不会因言获罪。街上、报纸上骂官员不作为的人多了去了。连百姓的牢骚都听不了的官员，还怎么管理百姓、治好国啊！”朱厚照一脸笑嘻嘻地和严明攀谈了起来。

他挤眉弄眼：“满勒加是不是遍地黄金，到处都是发财的机会？”

“满勒加没有黄金，发财的机会真的很多。在下听闻大明开了海禁，想来找人合作做生意。把大明的丝绸、茶叶卖到满勒加。”严明道。

吏目终于抢到话题：“那不是抢了囚牛商行的生意了？知道囚牛商行是谁吗？”

朱厚照一脸鄙夷：“没离开京师见识过外面的世界吧？大海比陆地还大。海贸的利益一家是赚不完的。”

严明应和了一声。

“跟你说啊，大明官员的办事效率真是太差了！开海禁如今只有一纸空文，市舶司开在哪都不知道。你想找人合作，对方得先得到市舶司颁发的海外经营许可证。现在一张还没发出去呢。”

“爷……”黄献被人请出来。

朱厚照没理黄献继续道：“给你指条明路，直接找囚牛商行合作。你买了大明的东西，支付关税和运费，让囚牛商行帮你运回满勒加。比找人合作划算多了！报我的名，去前门大街找荣盛昌。货物肯定不会卖你贵。”

黄献拉拉朱厚照袖子：“爷，天色不早，我们回去吧。”

朱厚照拿扇子敲黄献的头：“听过请神容易送神难吗？小爷是别人想留就留，想放就放的？”

窗外的谢迁脸色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