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断弦的吉他(2/2)
“唉,同学,你是我们四班的吧。我叫陈怡群,我还没有记住你的名字。”能否再说一遍?我从身后轻敲了一下他的右肩,尽量以最自然的微笑对他。
他后过头,先是很惊奇地打量了我一眼,之后转为那淡淡的微笑,“我啊,胡彦。很平凡的一个名字,难怪你记不住。”
“没有啦,其实我们没有个人都是很平凡的。不是吗?”我被他瞧得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其实,他的眼光只在我的身上停留了不到三秒。
“看得出来你很喜欢写东西哦。”他的步伐没有慢下来。
我加快了步子跟在他后面,提高了嗓音:“喂,走慢点啦。我很难跟上的。对了,你从那点看出来我喜欢写东西啊?”
“快上课了,老师马上就要进班了,快点啦。来你的书包这么重都装多少书啊,我帮你拿。”他夺过我的书包,我愣了一秒,随后奋力的追上了他。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我努力追问着,想要得到一个答案。难道他有留意过我?
还没等他回答,我们已经跑到教室门口了,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在全班同学的注视下,我红着脸从他手里拿回了书包。低着头,来到自己的座位上。我听到教室里唧唧咋咋的议论声,眼角注意到其他同学都好似都在盯着我。他一脸茫然地从一片疑惑中间走过,脸上挂着他惯有的微笑,他的眼里永远没有杂质,一如既往的澈明,但也没有容不下任何一个人。
半个多月过去了。
原来天下的学校都是一样的,教授学生的东西没有一点儿实用性。一直在问自己读了那么多年的书,到底为的是什么?好工作?现在的大学生就业问题都要等到政府出面解决,何况我们这群“前途无亮”的?
我讨厌老师,他们是一群残暴的牧羊人,教鞭是他们的武器。在他们眼里,学生最好是一群听话的羔羊。他们在做的无非是拿着教鞭把这群小羊拢到一起,不许有不合群的小羊。在那位叫班主任的牧羊人的带领下,我们被朝着一块未知的草场赶去。
班主任挥着教鞭对我们大喊:“就在前面不远处有条大河,河上有座吊索桥。过了这条河,就是一块肥沃的草场。那里的青草绿得发油。只要到了那里,你躺在地上张一下嘴就可以尝到新鲜的嫩苗。”在他的教唆下,我们随便啃了几口刚刚刨出来的草根后望着远方的草场,加快了前进的步子。偶尔有几个不太听话的小羊脱离了他们的管理,牧羊人们“伤心地”摇了摇头叹道:“不读书,不如猪。唉!”随后再也没有管他们了,任其自生自灭。
或许,我不该讨厌这群牧羊人,他们也是被人雇佣过来的。那,我该恨谁?
同学都抬着头留意着台上的传道士的一言一行,时不时在笔记上奋笔疾书,感觉比圣徒对待耶稣还虔诚。
“咦?她怎么一直没有抬起过头啊?这个陈怡群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孩,班上贴着的成绩表显示她的成绩一直很好的啊,怎么也不听课呢?”她就坐在我的斜前方,我可以看到她的小巧侧脸。对了,好像很少看到她笑过。
“周彦,你这个讨厌的家伙。把我推到了浪尖风口,受到周围所有人的猜疑。你自己却浑然不觉。”我偷笑着在心里暗骂了他无数次,还在我怀里本子上画下了他的速写,给他安上了一对猪耳朵。他的出现,给我的生活重重地划下了一笔。未完的画上,我不知道这笔在这幅水墨画中是山峦还是枯枝。或许只是他无心的误笔,在我心底却留下了浓浓的墨迹。
打那以后就很少敢偷偷的瞧他了,公众场合自己一直在躲着他。他就坐在我的斜后方,却很少和他再说过话,怕再被别人逮到罪证。大家都很忙,压力也很大,一些意外发掘到的谈资,过了谁也不会记得。只是作为当事人的我无法轻易释怀。
真的搞不懂他。他经常的装扮是格子衬衫、咖啡色的休闲裤和白色的运动休闲鞋。写作的敏感告诉我这样的大男孩应该是酷爱运动、充满阳光才对啊!怎么很少看到他说话。
渐渐的发现了一些规律了,感觉他有着厚实的心事埋藏在心底不愿与人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