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浪漫漫天(2/2)
我说:*点钟?
他说:是啊。
我说:难不成是我做的孽?
他说:你瞎说什么呢。
我说:没什么。那天我在南通打了个寒战。
三哥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以后,我还在本部准备计算机二级考试。他打来电话,叫我晚上去他那里喝酒。我说:喝什么酒啊,等你儿子满月的吧。
他说:小心你的嘴,今天一定来啊。
我坐校车去石湖,用不了20分钟就到了。我还是先大个电话给他,问他在哪里,他说就在宿舍呢。我去他的宿舍。他正在抽烟。我拿来烟盒,只有没几根了。是五块的中南海。我说:这个烟难抽。他说:将就吧你,还想什么好的。我也没计较。我问他事情怎么样了,他说还不就是那样,去人流了。我问他那个女的现在是什么情况,他说还有什么情况,这下还不跟定你了。又不敢甩她,万一撒起泼来,要死要活的,谁受得了。
我说:得,将就着就行,反正五块的和十块的烟抽着也就那么回事。没什么差别。
他站起来,跑到镜子面前,右手摸着脸,左手摸着肌肉。叹口气说:可惜了。
我笑着说,多亏那个女的舍生取义。不然像你这么危险的动物,谁能受得了。
晚上跟那个女的一起吃饭。挺贤惠的一个女孩,坐在他边上,给她加什么就吃什么,安静的听我们瞎聊天。不时的给三哥夹菜。三哥明显的大男子主义,眼睛都不朝她看的。我见不得这样的情形,于是就很少说话。三哥知道我的习惯,不说话的时候,一定是生气了。他也不说话了,大个看我们都不说话了,生生的把到嘴边的话给咽回去了。我跟那个女的喝了一杯酒。大个也喝了。三哥开始喝酒,就算我们两个没有跟他喝。他就一个人在那里自斟自饮,那个女孩也不阻止他。也在那里自斟自饮。我和大个都看的傻了。这是什么样的一对冤家。
我和大个开始吃菜,不能跟钱过不去。因为三哥的事情,这一顿可是积蓄了好几天的。
那个女孩不行了,开始哭。不停的低声啜泣。三哥也开始哭,我知道三哥喝醉了就会哭。没有一句废话,就是不停的哭。幸亏是在包间里,不然可是要被别人看戏了。
我和大个好不容易把他们弄回了学校。又好不容易找到了那个女孩的手机,接通她的朋友,电话那头的声音传来说:安然,什么事。
我说:我是他朋友,他喝醉了,在女生寝室楼下,麻烦你们来接一下。
电话那头没人说话,已经挂了。
不一会儿,有几个女孩下来了,冲到我旁边就是一阵臭骂,然后把安然弄上去了。
大个在旁边就一直笑,幸灾乐祸的笑着。我也不跟他贫。
我问他:“你听见她们叫她安然了么?原来有个这么安静的没名字。”
大个说:怎么说的好像是你女朋友一样啊。
安然,安静的呆在自己的幻想里,将一个大尾巴狼想象成白马王子。
转眼就已经是大三了,从会会那里回来已经有一个月了。最近身上总是有点痒。也许是苏州最近比较干燥。我正打算去百润发买点护手霜之类的东西。会会打电话过来说:他要到苏州来逛逛。我问他什么时候到,他说已经在观前了。我说:晕,那你怎么不早说。
我立刻通知三哥跟大个,让他们准备晚饭。我去观前接会会。
晚上在一起吃饭,我都有半个月没来石湖了。三哥在梅园定了个包间。我们四个(还有安然)在一起喝酒,我说:今天这个待遇不错啊,够档次。
会会说:那是,不是我来视察工作了么。我问会会,怎么突然到苏州来了。他说:吃饭,喝酒,别问这些无聊的问题。
我知道肯定不会有好事情。
会会不说,我也没有办法问他。大家只有喝酒。反正,我心里琢磨也没有什么大事,无非是跟老婆吵架之类的。便也放下了。
晚上睡觉,会会跟我说,我被学校开除了。我说因为什么?
他说:那次又去洗澡,被拘留了。*,真*倒霉。
我说:你又去的?还被逮到了?
他说:是啊,*,家里都快气疯了,我这不是跑到你这来避难了么。
我说:总归要面对的。迟早的事情。
他说:能拖一刻是一刻啊,这事情太丢脸了。
我说:我最近身上总是痒。是不是得了病?
他说:我也不清楚,要不明天去查一查。
我说:我怎么好意思啊,算了,反正没事,缓一缓吧。
会会来的第二天,三哥就把他叫过去了。三哥说带他出去逛逛,我正好也要考二级,所以便没跟他一块去。那天晚上,他们打电话过来,说是一起去买个东西。那时大概是晚上九点左右,因为那一次,我走出包间的时候,时间是十点三十分。
我先坐车到石湖,然后跟他们一起坐车去买东西。我坐在车上不说话,他们也不告诉我买什么东西。车一路来到西环高架,到了横塘的界内,我才发现我们要买的东西,原来他们是要买春。他们先进了一家保健店,买了一些东西,然后钻进车。又开了一会,司机说:到了。然后对我们诡异的一笑,说:这是个好地方,姑娘挺漂亮。
我们没跟他啰嗦,直接就走进去了。三哥塞给我一样东西。是一个药片。我问他那事什么东西,他说,我好不容易搞到的,很贵的。
我又问一遍,这是什么东西。
他说:难道我还害你?玩得开心啊。
我说:那也不是好东西。我试探的问是不是摇头丸。
他说:不是。
我不问他了,反正不是那些东西就好。
他吃了一片,然后笑着进了房间。
我跟在他后面,也进了房间。会会已经在里面了。我觉得他跟白天有点不同。身上就像有股邪气。三哥不停的催促我,让我吃下去,不然就来不及了。
他们都去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只剩下我和一个女人。
我脑子里反复的出现南通那个夜晚的情形。温暖的瞬间,大脑空白的瞬间。我吞下了三哥给我的药片。
温暖的灯光,散发着暧昧的成熟女人的**,我满头大汗,没有疲惫的感觉。我终于知道,三哥给我的是什么药。
在我凝视身下那个*的女人的时候,我惊讶的发现这张脸是那么熟悉。
是安然的,是李小冉的,是南通那个女人的,是所有我在大学里意淫过的女人。那个晚上过后,会会就回家了。回家接受他的耻辱。我和三哥,大个还是像以前一样,承受着大学的无情改造。
那天我送会会去车站,走到宿舍楼下,会会停下来指着一个牌子说:“原来每个学校都是一个德行。”
那个牌子上写着:“异性禁入!”
我问他:“是什么德行?”
他定定的看着我说:“上帝死了,众神在堕落。”
我们的故事,还在继续。在每个城市的每个角落,在每个宿舍的每张床上,在每颗年轻的心的每个空隙,在每个时间罅隙的每个瞬间。
生活是矛盾的。
因为生活的连续性,我们寻寻觅觅,即使前方的路途是如此的黑暗跟遥远。因为生活的割断性,我们只有在记忆里寻找时间的断点。在这个断点割裂的区间里,有我们因为选择错误而被我们被迫丢弃的青春年少。
青春是一个残酷的名词。它就像卫生纸,看着挺多,用着用着就没有了。
这又是我剽窃来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