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2）

连怜本能地就想往身后看，可突然想起了什么，硬生生停下来：“嘻嘻，这招儿太老了吧，骗我回头然后扑过来？你当我是笨蛋啊！哼……”

可小丫头发现蒋卫眼中充满恐惧，抖着腿沿河往后退。她觉得不对劲儿了，慢慢转过身去……

虎！

蒋卫看过虎，无论是电视上的影像还是动物园里的实体他都看过，可没想到一只虎站在自己二十米远的地方竟然能产生这么大的压迫力！这是只白毛黑纹的虎——属于东北虎还是华南虎蒋卫可认不清，光站着它就不比连怜矮多少，身长更是超过了两米半；它不紧不慢地向前踱着，留下沙沙地脚步声。

连怜颤抖地一步步退到蒋卫身旁。

“你过来干嘛！分头跑说不定还有活路，凑一起做死啊！”

“我……我怕……”

“我不怕啊？！都是你！说什么捉鱼，搞半天是暗算我！现在好了吧？！一起死！！”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野营过么，附近有老虎都不知道……”小丫头都快哭了。

“老大！我野营也没去过有老虎的地方啊，再说昨天晚上也没听到野兽叫，我还以为很安全呢……”

“它、它停下来了！”

“看样子是在喝水……”

“跑不跑？”

“想死啊，把它弄惊了以为我们攻击它那就完啦！”

“那怎么办？”

“慢慢后退吧，出了它的视野应该就好了……”

“应该？”

“我怎么知道行不行？！要不你说！”

“那……那就退吧……”

两个人小声交谈着，慢慢向后退。和虎的距离慢慢拉远了……，可是没一会儿虎又动了！

“它、它又跟上来了！”

“废话，我看见了！”

“给……给你！”连怜摸出钥匙，哆嗦着递给蒋卫。

“干嘛？”

“瑞……瑞、瑞士军刀……”

“给我干嘛？”

“你是男人啊，武器当然给你了，上……”

蒋卫看着钥匙串上那还没食指长的“瑞士军刀”想哭：“这玩意儿有啥用啊？给它当牙签都不够……”

“那怎办？”

“分开走吧……它只能跟一个，到时候听天由命……”

于是，蒋卫继续沿河后退，连怜则斜斜退向林里。而虎继续向前……

蒋卫心跳超过一百二，他看见虎向他走来，肌肉绷得僵硬。可虎前进几步，见两人分开了，又晃晃脑袋朝退向树林的连怜走去。

蒋卫舒了口气，继续向后退去，他忍不住向连怜那边看了看。

小丫头已经发现虎向她走来了，她的脚步有些慌乱起来。虎越走越快，连怜身子也抖得越厉害，脚步越踉跄。最后竟然一屁股跌坐在一棵树下，眼睁睁看着虎越来越近。

她没有叫，蒋卫不愿再看下去，偏过头。他是不会去做什么无谓的事的。

那是虎，爪牙尖利身躯庞大，不是人力所能抗衡。拼命？开玩笑，凭什么？一个小丫头虽然长得挺可爱可个性那么差……就算个性好又怎样？又不欠她的！说实话，就算是琴歌在那里，蒋卫也不会去救。英雄救美？先不谈实力如何，且说为什么要救？因为她漂亮，人好？她漂亮人好又如何，和她还没产生感情，关他什么事？

他蒋卫是自私，自私又怎样？为了救陌生人把命丢了很划算么？牺牲自己当然很崇高，为了救自己的爱人、妻子、孩子、父母等等重要之人去死，蒋卫同样会做。那些博爱得为了大众或是重要责任而献身的伟人他也很敬佩——敬而远之。所谓的正义感、羞耻感、荣誉感、责任感和陌生人宝贵的生命，是不是真的比自己亲人的生命与幸福还重要？很私人地说，他的答案是否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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