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城里女人（1/2）

三月出头，漫天的大雪早早的停了，天上的日头一天猛过一天，眼看着已经有些初春的景象。小山坳里，除了炊烟狗吠，却还没有多少生气，常年生活在这里的人都知道雪化的时候才是最冷的，因此能不出门就不出门。

如果按照往常，这没准又是寂静、无趣的一天，可是刚过了晌午，十来辆小车连成一线66续续驶进村子，统统停在村委会前头的空地上。

当然，如果有懂车的人在，没准能认出车队里面有一辆6虎揽胜4.2sc和一辆悍马h1，它们都是越野的好车，更是随便一辆都贵得可以买下几个木桦村的奢侈品，即使脏了，也脏得贵气。

村委会的屋顶上，老早就坐着五个少年，他们大约在十五六岁左近，三个男的坐在前头，两个女的怯生生的站在后面，眼睛里都充满了好奇。

问话的是坐在最左的少年，他的头乱得像个鸟巢，身上挂着一件到处都是补子的棉袄，袖口、衣脚都显得有些短了。

英俊少年朝着那辆丰田考斯特中巴看了一眼，懒洋洋的“嗯”了一声，算是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胡扯。谁说这车是越大越好地？”英俊少年没好气地拍了拍同伴地脑袋。指着后面地车子说：“它是比乡长地那辆好。可在这里面啊。算是最差地了。”

说话地是后面站着地一个女生。她地个子高挑。除了一双眼睛明亮动人。相貌放到城里去只能算一般。不过对山里人来说却是好看地。

“没见过就不能知道了么？”那个英俊少年地名字叫做张旦旦。蛋蛋是他地小名。他看都没看那女生一眼。只是摇了摇头。长叹道：“李冬梅。你地脑瓜子可真够笨地。亏你还整天说自己是什么第一批入队地少先队员哩！”

张旦旦用手扣了扣耳朵，用二流子一样的口气说：“你也不看看，那车走在最前头，停下来后那些人就匆匆忙忙的从车上搬东西，长眼睛的都知道是运货的，怎么可能是好车？”

“嘴真硬，看来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张旦旦闻言嘿嘿一笑，又吊儿郎当的抬起手指了指后面的一辆6虎和一辆悍马，说：“看到那两辆车没？自打它们停下来，下面的人都围到边上去了，不用猜，那两辆车上坐的人最要紧，所以他们的车子也是最好的。”

张旦旦看着那女人，嘴角突然大大裂开，露出里面白得亮的牙齿：“果然是城里的女人，**可真大！”

“张旦旦，你下流！”一听到张旦旦的话儿，李冬梅立即就大声批评起来，小脸蛋儿同时不争气的红了。

李冬梅是少有的能去上学的孩子，整个木桦村就她一个孩子到乡里的小学念书。山里人和城市人不一样，入学得晚，所以她今年都已经十五了，还在念小学五年级，不过她在学校里很勤奋，年年都是三好学生，在村里算是有点小名声的才女。

听了李冬梅的话儿，张旦旦晒道：“我怎么下流了？啥叫秀色可餐知道不？如果看看女人就叫不害臊，那你爹你娘当年怎么生的你？”

“二丫不许走！”张旦旦看都没看李冬梅一眼，语气淡淡的说。

“别理他，二丫，我们走。”

张旦旦挥了挥手，对李冬梅说：“要走你走好了，二丫是我的女人，我不让她走她就不许走。”

二丫看了李冬梅的背影一眼，贝齿轻咬嘴唇，轻声对张旦旦说：“蛋蛋哥，其实……其实冬梅姐挺喜欢你的，你以后就别拿话儿气她了。”

听了张旦旦的话儿，二丫柔顺的“嗯”了一声，想了想，又小声说：“谢谢你，蛋蛋哥。”

长富在一旁听着他们说话，这时候忍不住诞着脸问：“蛋蛋，你说二丫是你女人，那你将来要娶她做老婆？”

张旦旦嘴角微微一翘：“不，我的老婆一定要是城里女人。”

“为啥？”

“城里女人**大。”

“你怎么知道城里女人**大？”长富好奇的追问。

张旦旦笑眯眯的不说话，这个秘密只有他自己清楚。

这几年，村里出外打工的年轻人不少，年前一个同村的年轻人回来，给他带了一本叫做“藏春阁”的书，那书里印着许多照片，照片里的女人都是全身**的，她们摆出各种诱人的姿势，一个个的**大得惊人，张旦旦还处在喜欢幻想的年纪，当初一看这些照片就立即被震住了，心里很快对城里女人有了个“深刻”的认识——她们的**很大。

看见张旦旦不回答，长富又问：“可是人人都只能娶一个老婆啊，咋地，你要娶两个？”

张旦旦嘴角一翘，大言不惭道：“娶两个怎么了？长富，你可真没文化，以前的大英雄大豪杰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多娶几个老婆算什么？”

长富愣了一愣，看了一眼后头的二丫，见她没啥情绪，然后才干咽了口口水：“这些都是花爷爷说的？”

“哧”的一声，张旦旦不屑的笑了笑：“这还用他老人家说？他们家的二十四史我都翻烂了，还能不知道吗？”

长富不吭声了，村里人都知道张旦旦是文昌帝君诞那天出生的，连生辰八字都和文昌帝君的一样，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样，打小到大张旦旦不论学什么都一学就会，是整个木桦村公认的神童。张旦旦还只有三岁的时候，就开始去花老爷子那儿读书习字，大山方圆百里谁不知道花老爷子啊，他们花家的院落虽然破落，可里面收藏的古书却塞了几个屋子，张旦旦跟着花老爷子学了那么多年，如果换在从前，指不定都考上状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