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卷 无恨（2/2）

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他都问不出口，哪一句都不是他想问出口的。

“她死了。”呦呦强忍悲伤开口道。

“什么？你说什么？”

双目圆睁，嘴唇微微颤抖，其实他已经听见了，只是他不想相信。

“她施了禁术，遭了反噬。”

呦呦艰难地答道。

“不可能！就算是他为你俩镌刻了堕仙印，反噬也不会致死！”

月老激动地拔高了声音。

“她为秣迦的一缕残魂抹去了禁制，都是我的错，是我说漏了她的秘术……”

月老对呦呦的歉疚忏悔视而不见，他连退几步，撞到身后的山石才停下来，倚靠着才维持住身形。

“她说，她解脱了，不用再日日受着煎熬。”

“是啊，她是解脱了……”明明脸上已是满脸泪水，可他却是嘶声笑着。

“她想让你好好活着……”

呦呦没有把“让他独自一人在天地间苦苦熬着”这句话说出口。

她相信，她还是爱着他的。

“活着？活着有什么好？之前我一直苟活，是因为纵使不得相见，可她依然存活于世间，我还能抱着赎罪之心，如今她都不在了，我还怕什么？”

月老踉踉跄跄地准备离去，呦呦不忍道：“她希望你活着！”

“我管她希不希望！如今她都不在了，她还能管得了我！”

月老失态地大叫道。

“你们还有个孩子！就是阿无！她临别前悄悄告诉我，孩子叫无恨！”

“无……恨？”

月老轻轻地念着这两字，又哭又笑，状若癫狂。

等了许久，月老才平息下来，呦呦轻声道：“她将阿无托付给我，也就是想让阿无活得自在一些，她本来不想让我跟你说阿无的身世，但我觉得阿无已经够苦了，不应该剥夺父亲的爱。”

也让心存死志的月老找到一个活下去的理由，也不知道她会不会责怪。

呦呦长叹一口气，一时也是心绪杂乱。

“此次我被派遣去西境，我本想寻一位良师给阿无启蒙，但目前还没有人选，不知月老可有建议人选？”

呦呦意图缓和气氛，随口问道。

“如蒙小帝姬不弃，小仙愿教授阿无。”

月老已经整理好仪容，恭敬施礼道。

“你？”呦呦蹙眉道，难不成阿无也要做个保媒拉纤的神仙？

当然，后面这句话并未说出口。

“小帝姬放心，旁人能教授的仙术，小仙一样也能。”

月老正色道。

呦呦为了安抚他，敷衍地应承下来。

最后叮嘱道：“阿无娘亲的事，你知我知，你也不能与阿无相认，否则光凭他是堕仙之子，日后少不得受人欺辱。”

“小帝姬放心，小仙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