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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钟情(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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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越一撇嘴,道:“好吧。”

我们一人拿了一个盘子,挑选自己喜欢的食物。

“兄弟,以后不用请我来这么高档的地方吃饭,你是知道的,比起这些东西,我还是更钟情于拉面。”

“世新,你还记得我们三个人来这里吃饭的情景吗?”

“早忘记了。”

为了让苏越尽快忘记向晴,我撒了谎。

“那一次我们坐的正是现在这个位置。”苏越笑了笑,“多么巧。”

“兄弟,我们还是不要提她了。”

“你别误会,我提起她也没有别的意图,你我在一起不谈女人还能谈什么。”

“那就谈谈别的女人吧。”

“好啊,就谈谈那个姓周的。”

苏越诡异地看着我。我真要庆幸甜甜没有跟过来,否则,听到这句话她又该撅嘴不语了。

回到座位,甜甜早已等得不耐烦了。

“怎么才回来?”

“没什么,刚才和你老公讨论女人来着。”苏越说道。

甜甜笑道:“哦,在谈哪个女人啊?”

“当然是谈你喽,”我接话道,“说你如何任性。”

“我这叫活泼。”

“你多大了还活泼。”

“比起你来还年轻得很。”

苏越突然笑了起来。

“越哥,你笑什么?”

“没什么,看你们拌嘴,让我想起了那个女人。”

“对了,我还想多知道些那个女人的事情,高三那一年你们都干什么了?”甜甜问道。

我干咳一声,暗示甜甜不要乱说话,不想却遭到了苏越的嘲讽。

“越哥都不在乎,你跟着瞎*什么心。”甜甜说道。

“我们那时候还能干什么,白天在学校,晚上放学都九点半了。”苏越回忆道,“无非就是利用午休时间一起吃个饭罢了。倒是世新,他的故事可比我丰富得多。”

“他的故事我都听得烦了。”甜甜笑道。

“哦,是吗?”

苏越偷偷瞥了我一眼。我沉默不语,暗自在心里咒骂这个家伙。

晚上回到家,苏越替我做了一回主,他让甜甜先回家,自己要和我在楼下抽支烟,闲聊片刻。平时对我又叫又吼的甜甜,对苏越却格外顺从,灰溜溜地上楼去了,我知道,其实她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的。

外面很冷,我和苏越只能不断地绕着楼走,边走边吞云吐雾。

“兄弟,和她还有联系吗?”

“你指的是谁?”

“当然是那个人,好像叫赵婉晨吧。”

“早就没有联系了。”

“还没跟甜甜提起过她吧?”苏越问。

“你是嫌我活得太舒服了还是怎么的?”我苦笑道。

“你不提说明你还是忘不了她。”

“何以见得?”

“沉默不是因为忘记,而是因为铭记在心。就像夜空,夜空越是黑暗,越能看清天上的星辰。”

“少跟我拽。”我说,“告诉你,一会儿回去不许再提起她。”

苏越微笑着点了点头。回到家,甜甜已经睡了,看来她多少对苏越让她先回家怀恨在心,睡觉也是因为赌气。苏越向我借了一本书,准备躺在床上看,进屋时还说自己可怜,没有女人陪着。

我回到卧室,轻轻躺下,刚闭上眼睛,甜甜就把她那修长的胳膊慢慢搭在我的肩膀上,原来她一直在装睡。

“老公,你们刚才说什么了?”

“……没什么,快睡吧。”

“抱着我……”

1997年,向阳高中。

平静地度过了过渡期,我已经基本与这个班级融为一体了。与我当初料想的如出一辙,自从我给小晴写了第三封信之后,她便没有再给我回信,苏越也一直没有给我打电话。我对此充分理解,我想可能是因为*了高三关键时期,两人都忙于复习,因此没时间与我联系。还有一种情况的可能性比较大,虽然苏越一直没有对我明说,不过我想当时两个人一定都没有抵制住爱情的诱惑,进而开始交往,毕竟在爱情面前,年轻人不会考虑太多。既然开始交往,也就变成了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更没有告诉我的必要,在他们的世界中,自然也没有我生存的空间。此外,还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向晴察觉了我对她的那种微妙的超出友谊范畴的好感,于是果断地与我划清界限,而且苏越也知道了此事,对我颇有微词,并赌气不联系我。不管是出于哪种原因,我都不愿去计较,因为我还有自己的生活。

熬过了冰天雪地的严冬,随之而来的是乍暖还寒的春天。树枝上零星点缀着浅绿色的嫩芽,到全部葱绿还尚需时日。早上的空气还是会让人觉得冻手,可*场上打球的同学已然清晰可见。每天,我骑车来到这所离我家有6公里左右的向阳高中,一路上,我的思维仿佛僵死了一般,视野里只有不断向身后退去的景物和一个个繁忙而麻木的躯体。老师将我分配到一个男同学旁边,于是我有史以来第一次和男生做同桌。班里男多女少,所以女同学在班里的地位很高,大多数女生也都有男朋友。

我的同桌名叫陈科,长得高大威猛,也可以说是愣头愣脑,他喜欢美式摔跤和拳击,班里的同学都尊称他为“拳王”。陆续虽然身材颀伟,但性格细腻,很受女同学欢迎。我当时比较默默无闻,我觉得向阳高中只是我漂泊旅程中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站,我不需要在这里留下任何回忆。然而,我想错了,在这里的留下的回忆,足够我回味一生。

命运在一天下午的体育课上被交织在一起。当时我们班正在于另一个班打比赛,我作为观众在场边悠然自得地欣赏着。担任中锋的是陈科。值得一提的是,陈科表面上看起来好似运动健将,实则运动天赋极差。他的身体僵硬无比,看起来如同一个还不习惯走路的木偶。看球的同学兴致**,甚至站到了篮球场里。然而据我推测,观众虽然不少,却未必都是球迷,只因为*场太小而体育课又不准回教室罢了。总之,球员激情四射,因为有大把的观众。观者热情洋溢,因为能看到这些人像猴子一样在场上张牙舞爪。运动是美的固然无错,但若能亲眼目睹陈科那夸张且不实用的动作,你一定也会觉得,运动有时也是很可笑的。

我站在自己队伍半场的底线附近,兴趣盎然地观看。我发现当对手投出的球砸到篮筐的时候,陈科往往第一个跳起来争抢篮板。他凭借硕壮的身体,总是能在禁区内挤出位置,因此多数情况下,他都能碰到球。可遗憾的是陈科并不谙熟篮球技巧,甚至不知道该何时起跳,抢篮板时还从不把球拿住。陈科总是憋足了劲儿连续跳起,像摸高那样去抢篮板,一旦摸到了球,便一巴掌将球打出三秒区,结果球经常再次回到对手那里,给对手一个二次进攻的机会。每当这个时候,队友们个个目光呆滞,咬牙切齿,一副世界末日到来时的样子,我们的球迷也是怨声载道。不过鉴于陈科的气魄和他至今深藏不露的可能存在的未爆发的战斗力,也没有队友敢对他的表现表示明显的不满。

比赛进行了一段时间,当对手领先了若干球并且又投进了一个三分球之后,陈科走向我,用大拇指朝身后指了指说道:“世新,我累了,你替我上吧。”

我事先没打算上场,第一个反应便说:“我不行,我不会打。”

“别装了,哥们儿,”陈科气喘吁吁地说,“你不是说你以前是班队的吗,我真的不行了,跑都跑不动了。”

如果我再推辞就显得有些不识好歹,况且我也想借此机会与新同学增加一下感情,于是便以一副救世主一般的派头走上球场。

我们这是业余比赛,没有让你布置战术的时间,因此我只和队友进行了简短的交流。

我刚上场,后卫便凑近我说:“哥们儿,你就替大宇打中锋吧。”

我对他笑了一下,欣然同意。尽管我比陈科矮半头,不过身体还算过硬,打中锋并不吃亏。本来我在德育中学是专打后卫的,在班里是主力队员,不过我能看出那个和我说话的后卫表现欲很强,我不想抢了他的饭碗。

比赛继续进行,我从后场跑到前场,途中用余光瞥了一眼场边的同学,围观的人依旧如故,有些人在那里交头接耳说着什么,有时还会发笑。当时我略微紧张,好在心理素质不差,迅速调整了状态。当时我只是不断对自己说:“积极跑动,多传球。”仅此而已。

打了几个回合,我们班的比分始终追不上来。输球的第一个原因就是作为中锋的陈科不会打篮球,不过既然他已经下场了,这个问题也就解决了。剩下的原因就出在这个对自己的速度相当自信的小个子后卫身上。我在场下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我班还是具备几个很有实力的家伙的。脸长得白白胖胖,身材魁梧的大个子叫廖海,光看轮廓和陈科不相上下,可球技却是天壤之别。廖海投篮时的感觉和姿势都非常好,有限的几次接球跳投几乎全部命中,即使不中也会自己去冲强篮板。身材消瘦并有些驼背的家伙名叫宋强,言行举止均和社会上的混混无异,为了配合自己的名字,他在额头上留了一缕前宋强,远远望去,像是贴了一张黑色纸片。廖海和宋强纵有一身球技,却英雄无用武之地。归根结蒂,原因就出在我班的后卫身上。我班的后卫名字叫王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每次他将球运到前场后总是不注意队友的跑动,而是在*运几次球,然后强行突破到禁区,最后在几双大手的封盖下胡乱将球投出。因为我们的规则里面没有三秒,因此陈科会一直在对方禁区里摧枯拉朽,可是无奈他不会抢篮板,经常将球拨给对手,轻易给对手发动快攻的机会。

尽管周围怨声四起,然而当事者迷,陈科和王伟都没有察觉到队友的不满,尤其是王伟,俨然摆出一副球队老大的派头。

因为我是新来的,王伟出于礼貌,传给我一个球。我果断出手,可惜球遗憾偏出。当时廖海离我最近,我和他对视一眼,他道:“投的不错啊。”

“谢谢。”

虽然廖海对我很客气,但是他并不是球队的老大。我这一球没投进也就等于给了王伟一个不再传我球的理由,我当时仿佛听见他小人得志般对我说:“新来的,是你自己不争气,可怪不着我哦,哈哈哈哈……”

果然,我的第六感又应验了。我们防守住对手的一次进攻,廖海抢到篮板,然后交给王伟,准确地说是王伟硬要去的。拿到球后,王伟开始加速,眼睛一直看着地面将球运到前场,就是看不见自己的队友。王伟在自己的防守队员面前左摇右摆,始终突破不进去,廖海和宋强向他要球,都被他视若空气,最后王伟在对方大个子的严防死守下仓促出手。

我冲上前去抢得了一个前场篮板,迅速分给外线的廖海,廖海投进了一个球,是个干净利落的跳投,没有多余的动作。廖海投进后紧握拳头,我能理解当时他那种久旱逢甘霖的心情。接下来的几分钟里我都没有投篮,而是把仅有的几个篮板球传给了廖海和宋强。

比分始终追不上。就在这个时候,改变形式的事情发生了。在我们准备发底线球的时候,陈科走向场内,示意自己已经歇够了,问有谁想换下来休息一下。不可思议的是,王伟居然放弃了继续表演的机会,主动下场了。于是陈科又回来打中锋,我改打后卫。

“你打后卫行不行啊?”宋强问道。

“没问题,”我说,“我以前就是打后卫的。”

“好了,上吧。”陈科说。

全体人员跟着煞有介事地大吼一声,奔赴球场。

我刚才提到过,我在德育中学是我班篮球队的后卫,除此之外,小时候还参加过一个体院的退休教师办的篮球训练班,跟我一同训练的一些家伙如今很多都活跃在本市的各所高中。尽管我和那些想真正在篮球领域有所成就的人不能相提并论,但基本功还算扎实,拿手戏是三分球。

我们的得分方式还是相当简单的,由我将球运到前场,再分给廖海或宋强,偶尔也会给陈科和其他队员。廖海通常会选择跳投,宋强则经常用他灵活的动作以及神似乔丹般的后仰跳投打出流畅的个人进攻。陈科在篮下接到球后,唯一的进攻手段是将球扔向篮筐,通常不会进,然后他再自己争抢篮板。陈科有自知之明,传给他的球大多数又再度传到其他队友手中。

一旦我们打出了自己的风格,对手根本就不堪一击。虽然没有人记录比分,可打到最后,谁都认为我们赢了,我们便自然而然地也认为我们赢了。赢球自然是大家的功劳,不过我那几个空位三分球还是给队友留下了深刻印象。

从那以后,每逢体育课打半场比赛的时候,王伟一旦面对我的防守,便死活不肯传球,非要与我一较高下,誓要证明一下谁才是班里的王牌后卫。通过打篮球,我和廖海以及宋强也建立了不错的关系。然而,通过篮球建立起来的友谊毕竟不如以时间为基础的友谊牢靠,所以在向阳高中,能与我堪称好朋友的,暂时只有陈科一人。

2009年,4月25日。

苏越今晚不在,这是自他回来到现在,对我来说最好的消息。因为这天晚上我便可以和甜甜在家做一顿温馨的晚餐了。苏越要去见他的几个在国外认识的朋友,为此还特地把我的大众轿车借去了。他在我家住的这些日子,我和甜甜每一天都很开心,然而我们也需要独处,我想这要求并不过分。

和我在一起之前,甜甜可能不知去过多少次星级宾馆和饭店,吃过多少次珍馐佳肴,但甜甜总是说,最喜欢吃我做的家常菜,每次吃时都好开心。她还经常吵着要跟我学做菜,看她笨手笨脚的样子,连炒勺都拿不动,我便联想到她之前所过的生活,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孩子竟要忍受那种身不由己的苦楚。

我和甜甜在一起不是因为怜悯,而是因为爱,我爱这个女孩,就像我爱其她女孩一样,那感觉是相似的,却也有不同,我想这就是为什么大家都说,在一个女孩子面前千万不要赞美另一个女孩子的原因吧。

一顿温馨的晚餐过后,我搂着甜甜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甜甜专心的看,而我只是借此体会女人肌肤的细腻罢了。过不多时,甜甜便将头向我这边靠来,用她那柔顺的秀发刺激我的神经,此时,电视早已成为一件多余的摆设,我们的世界在这一刻只需要爱,纯粹的爱。

甜甜和那个女孩很像,就是苏越提到的那个姓周的女孩子。和甜甜刚刚相处的时候,我也曾偷偷想过,我和甜甜的结合难道也是因为我对那个人的恋恋不舍?那段刻骨铭心的爱,究竟要折磨我多长时间。

那段不堪回首的爱,还要从那次篮球赛之后不久说起。

我在向阳高中的课余生活单调乏味,除了打打篮球之外,没有别的。放学后还必须立刻骑车回家,不能和陈科他们打台球消磨时间。当时我虽然已经和班里的好多同学相处得不错,可心思却始终没有从苏越和小晴那里完全摆脱出来,我不想将过多的个人精力放在这些还剩下不到一年的人和事上,最终,我还是要回归到兄弟身边的。

一天中午,我又拒绝了廖海的邀请,没有在烈日当头的夏天中午和他们在球场上挥汗如雨,而是上楼去休息,我望了一眼篮球场,发现陈科也不在其中,这更加打消了我打球的**。

回到教室,我发现陈科早就在座位上焦急地等着我了,看到我走进教室,连忙招手。

“什么事啊?”

“你先坐下。”

我坐下后,陈科说着从书桌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了我。起初我以为是小晴寄来的信,看了一眼信封,上面不仅没贴邮票,而且连一个字也没写,弄得我一头雾水。

“给我的?”

“对,”陈科说道,“小萝莉让我给你的。”

“小萝莉,不就是前面坐着的那个小眼睛女生么?”

“没错。”陈科一本正经地说。

“她到底什么意思啊?”陈科紧皱眉头问道。

“我怎么会知道,我和她又不熟。”

我和陈科一起将信封拆开,里面只有一张信纸,折叠得平平整整,打开来看,只有一行字:晚上放学后一起回家吧,顺路。字下面的名字是赵婉晨。

陈科发出一声叹息,仿佛收到这个名叫赵婉晨的女孩的信是一件莫大的荣幸似的。

“不是开玩笑吧?小萝莉看上你了!”

“不会吧,”我抬头看了看陈科,“也许只是想结伴回家而已。”

“别逗了,要不是看上你了,怎么会给你写这个纸条,和谁一起回家不行啊?”陈科说道。“再说,她怎么会知道和你顺路呢?”

“也许是回家的路上看到我了吧。”

“我看不像。”陈科说。

“算了,无所谓了。”我说,“等晚上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嗯,”陈科若有所思,“那你打算和她交往?”

“无所谓,她长得还不错,就是不知道性格怎么样。”我说。

“小萝莉人挺好,性格开朗。”陈科道。

“要是能做她的男朋友,倒还真不错。”我说。

“世新,真没看出来啊,你这人还挺色。”

“看来你还不够了解我。”我笑道。

“你不怕影响学习?”陈科问道。

“怕什么,我又不是那种只知道学习的傻瓜。”我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行,算你狠。”陈科佩服道,“你要是这么说,那我绝对支持你,你一定要把赵婉晨拿下。”

“别说得神神叨叨的,我只是觉得赵婉晨邀我一起回家是看得起我,我没有任何理由拒绝她。”

“我懂,你和我是一样的人,咱们老爷们儿就不应该拒绝女孩子的请求。”陈科道,“不过话说回来,你也真有本事,当初宋强追了她半年多也没成功。”

“真的?”我问道,“那我这样做会不会对不起宋强?”

“不会,他那都是老早的事了。宋强在高一刚开学时就看上赵婉晨了。当时赵婉晨有男朋友,宋强就想把她抢过来。可是宋强哪有那个能耐啊,我听说小萝莉的男朋友家里有两辆奔驰呢。”

“宋强这个人还真是差劲。”我道。

“他怎么了?”陈科一脸疑惑。

“人品不行。”我说。

“怎么不行了?”

“我觉得这种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你换位思考一下,假如你自己的女朋友被别人硬生生地给抢走了,你是什么心情?”

也许是陈科对自己太自信,他可能认为世界上没有人能从自己手中抢走女朋友,于是说道:“我倒是没怎么想过这些事情,不过听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不应该那样做。”

“难道你以前不是这么认为的?”我不解地问。

“说实话,确实没想过。”陈科说道,“我觉得无所谓,反正都是公平竞争。”

“不是我说你,你这想法太简单。”我鄙夷地摇了摇头,“其实这根本就不公平,因为每个人的条件都不一样,个人条件和家庭条件都是。倘若一个单身女孩子同时被若干男生追求,这是竞争,公不公平暂且不说。但是把别人的女朋友抢过来,这是横刀夺爱,这就是人品和道德的问题了。做这种事的人应该算作破坏者,他破坏了别人的生活,别人的幸福,摧残了别人的精神,我看这和杀人越货没什么区别。”

陈科听得入神,好像之前从未听人阐述过这种道理。思考片刻,道:“不至于像杀人那么严重吧?”

“如果被抢走女朋友的那个人悲痛欲绝自杀了呢?”我问道。

陈科恍然大悟道:“唔,有道理。”

“我痛恨那种人,其实还有一个理由。”我说,“大多数女朋友被抢走的都是弱者,我最鄙视强者欺负弱者。”

“说得好,世新。”陈科拍了拍我的肩膀,“能交到你这么一个朋友,真幸运。”

“彼此彼此。”

“如果宋强再干出那种事,我该怎么办,跟他绝交?”陈科问道。

“不必,”我说,“看你们的关系紧密到什么程度,要是关系好的话,你就应该阻止他。”

“你说得对。”陈科点了点头,又想了想,“其实我和宋强的关系一般。”

下午其他时间,我都在酝酿究竟应该以何种姿态来面对神秘女孩赵婉晨,顺便做了一些英语选择题,对错全完不在乎。到了最浪漫的夜晚,天空有些阴沉,看起来似乎有下雨的预兆。我取出自行车,站在校门口,一边抱怨着天气,一边怀着激动和兴奋的心情等待着赵婉晨的出现。几乎所有人都走光了,才看到这个小眼睛的漂亮女孩踏着轻快的步伐款款走来,双手放在双肩书包的背带上。我借助校门口仅有的一盏路灯,吃力地辨认出此人的确是赵婉晨,便微笑着摆了摆手,同时欣赏她可爱的走路时的样子。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赵婉晨腼腆地笑着说。

“没等多长时间。”我简单地打量了她一番。

“走吧。”她说。

“你的车呢?”

“我不骑车呀。”她说。

“你不骑车?那怎么办,我这车带不了人,除非你坐在横梁上,不过好像坐不下。”

“没事,不用你带我,咱们边走边聊吧,别被老师看到了。”

我和赵婉晨漫步在从学校正门出来后必经的那条小径上,我的心情仿佛被一股气流包围着,很温暖的感觉。

“赵婉晨,你家也住在希望附近吗?”

“不是啊,我家住在北拐。”

“啊?”我惊讶道,“那你为什么还要跟我一起走,还说顺路。”

“不行吗?”她盯着我,“我们现在不正是顺路么,我又没说顺路到家。”

赵婉晨说完继续侧过脸来望着我,好像是在威胁,又像是在撒娇。

“当然行。”

当时我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就答应了,我心里很清楚,以后可能要天天如此了。

“你是想让我送你到车站吗?”

赵婉晨抬头想了想,说:“我今天打算走回家,如果你着急的话就先走吧,不用理我。”

“我不急着回家,还是陪你走走吧。”

“谢谢你啊。”

赵婉晨低头偷笑了一下,像个调皮的孩子。而我觉得晚一两个小时回家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第一天结伴回家,我们没有过多的交流什么,只是很自然地打听对方的情况。

“你家是不是很远?”我问道。

“还好啦,走路的话半个小时。”

“还不算远。”我说,“经常走路回家?”

“也不是,偶尔心情不好的时候才走路。”

“那今天是心情不好?”

“今天格外好,因为有人陪我一起走。”

“你家住哪里?”

“北拐附近。”

我虽然对北拐一带不是很熟悉,但以前曾经去过省图书馆,印象中它就在北拐附近。

“那么远,走路的话恐怕不止半个小时吧?”

“所以才想让你陪我一起走啊。”赵婉晨调皮地说道。

我的心情倒也坦然了,反正已经答应送她回家,想多了也无用,索性放慢速度,沉醉在少女与路灯交相辉映的浪漫气氛中。空气中带着沁人心脾的潮湿,让人的浪漫情怀发挥到极致。有一段路,我们都保持沉默,沉默是无声的语言,沉默是心灵的天籁。

“吕世新,你是从德育中学转过来的,对吧?”赵婉晨问道。

“是的。”我道。

“为什么转到这么差的学校来呢?”

“因为和老师打架。”我说。

“酷哦。”赵婉晨眼睛一亮。

“其实我本来就是向阳高中的学生,我的学籍在这里。你就当我是你两年没见的老同学好了。”我笑着说。

“有道理,有缘的人自会相见的,对吧?”赵婉晨问。

“没错。”我毫不犹豫地回答。

“吕世新,你今天看到那张纸条的时候,有没有吓一跳?”

赵婉晨看着我,小巧的眸子微微放大,等待着我的回答。

“着实吓了一跳,”我说,“以前我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我这个人不太有女人缘。”

“瞎说,我看你很好啊。”赵婉晨说,“那天我看你们打篮球了,我感觉只有你打得还不错。”

“多谢夸奖,你喜欢篮球?”

“不喜欢,”赵婉晨说着摇起头来,“不过我能看出来谁打得帅谁打得不帅。”

我无言以对,十足被赵婉晨的言语所折服,开怀而笑。赵婉晨看到我如此反应,仿佛小孩子理亏一般,努着嘴道:“反正你打球就是很漂亮嘛。”

听一个看起来冰雪聪明的女孩子夸奖自己,我当然心情愉悦,同时也表现出足够的谦虚。

“谢谢你的赞美,其实廖海和宋强打球都很厉害。”

提到宋强,赵婉晨总是显得不屑一顾,也许是因为当年那件事,虽然没有从陈科那里知道太多细节,但从赵婉晨的表情来看,宋强的所作所为一定让她非常反感。

“哼,宋强打球也叫做厉害?”赵婉晨道,“看他那愚蠢的发型,愚蠢的身材,愚蠢的大脑。”

“咱们现在不是说打篮球么,他的球技还不错。”我无奈道。

“别提他了,不准提他。”赵婉晨指着我的鼻子说道。

“好,好,不提了。”

我和赵婉晨走出了小路,来到了康庄大道,这时阴郁的天空开始下起了绵绵细雨,身上的细胞好像焕然一新,湿润的感觉。

“对了,”赵婉晨突然问道,“你有没有女朋友?”

“没有。”我答道。

“谈过恋爱吗?”

“应该没谈过吧。”

“什么叫应该没谈过?”赵婉晨笑着说。

“初中那会儿曾经喜欢过一个女孩,只不过还没有正式交往就结束了,也不知道那算不算恋爱。”

“算的。”赵婉晨斩钉截铁地说,“只要是喜欢的女孩就算,单恋在我看来也是恋爱。”

“如果连单恋也算的我,我可是恋爱了好几次了。”我有些恬不知耻。

“真看不出来,你这么好色。”赵婉晨笑道。

“这话说的,我不觉得喜欢女孩子有什么错啊,我要是喜欢男孩子那才奇怪呢。”

就在我们开心地谈笑风生的时候,细雨悄无声息地越下越大,最后大到已经不能顶着雨走了,我和赵婉晨站在一家已经打烊了的商店门口避雨。我们被雨水噼里啪啦的悦耳声弄得有些陶醉,我当时还有些精神恍惚,我们就那样站着,看看天,再看看地,彼此缄默不语。

“这雨下得真好啊。”我抬头望了望天空,又看看赵婉晨。

“为什么?”赵婉晨问道。

“这样我们就有理由晚回家了。”

“天哪!”赵婉晨突然一本正经起来,“说真的,你这么晚回家会不会挨骂啊?”

“不会,实话实说就可以了,送同学回家,中途又遇上下雨。”

“不行,”赵婉晨焦虑地说,“你可不能那么说,你不能总是说送我回家啊。”

“怎么,以后也要送吗?”我简直是在明知故问。

“算了,要是不方便的话以后就不用送我了。”赵婉晨的语气充满惋惜,这语气让我魂不守舍。

“方便,非常方便。”我说,“以后我每天都送你回家,就像今天这样,我在校门口等你。”

赵婉晨莞尔一笑,道:“那倒不必,以后正常一起出来就好,否则反而会让人觉得奇怪。”

我仰望夜空,想象着苏越和小晴此时此刻是否也伫足在这个城市的某个角落,就像我和赵婉晨一样,用话语去试图打开彼此的心。我低头看了看手表,一切美好的想象均被现实的韶光击破,还没到德育中学的放学时间,此时的苏越和小晴只能在教室里焦头烂额地做那些看上去永远也做不完的习题。

“这雨越下越大了。”我没话找话。

“是啊,这雨使我突然想起了一首诗。”赵婉晨说。

“哦,说来听听。”我说。

赵婉晨先是沉默了片刻,又支支吾吾了一会儿,终于开口念道:“我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又寂寥的雨巷。”

她逐字逐句地背诵,那认真的态度,仿佛幼儿园的小朋友在背诵诗歌。

“好诗!”我故意装得一本正经。

“你真讨厌!”赵婉晨说,“这诗又不是我写的,用得着这么拍马屁吗?”

“开个玩笑,这是戴望舒的《雨巷》,这诗我读过。”我说。

“还挺见多识广啊。”赵婉晨笑道,“到底是好学校的。”

“一般一般,德育第三。”我说。

急雨来得快,去得也快,我们见雨滴落在水洼里泛起的涟漪渐渐稀疏,决定加快回家的脚步。我和赵婉晨并排走在马路旁,如果当时我身边没有那辆碍事的自行车,相信我会拉住她的手,我只记得当时我想扔了那辆车。

在离赵婉晨的家只有咫尺之遥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她的男朋友,同时也想起了白天我对陈科大肆宣扬的那套关于禁止横刀夺爱的理论。倘若赵婉晨有男朋友,我岂不是和那些知法犯法的执法人员如出一辙?当今社会,那种人已经够多了,无需再增加一个。

“赵婉晨,我听说你好像已经有男朋友了。”我问道。

“曾经有一个,不过很久以前就分手了。”

“哦。”我应和道。

“大概已经一年多了吧。”赵婉晨继续说道。

“对不起,我不是想让你伤心,只是我想确认一下自己是否能每天送你回家。”我说。

“这是怎么回事?”

赵婉晨诧异地望着我,于是我又将白天对陈科所说的话原封不动地说了一遍。

“看不出来,你做人还相当有原则呢。”赵婉晨听后笑道。

“做人嘛,必须要有原则,也必须要遵守道德,否则社会就会乱套。”我得意洋洋地说。

我们在欢声笑语中抵达目的地。

“我到了,谢谢你啊。”赵婉晨说。

“楼洞里真黑,送你上楼吧。”我说。

“不必了,我家就在三楼。”

“那好吧,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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