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黄杨木(2/2)
去水井边洗手,看见井旁田垄上栽着一排小葱。林明心念一动,跟大姨打了声招呼,带泥挖了一把,说要带回去种阳台上。超市的小葱要么粗的要死,要么不新鲜,还是自己种好。
旁边还有几盆黄杨木,是原来河埠头边那棵老黄杨的后代。原来那棵树据说是阿婆小时候种的,长的亭亭如盖,树形优美。每次隔壁爷爷赶着家里的大公猪去配种,那头猪总是要在树上蹭两蹭,把靠路一面的树皮蹭的极光滑。
后来,不知道哪里的园林单位看上了,非要把那棵树买了去,才给了5000元钱,林明知道了直呼可惜。因为这棵树已经相当粗,如果移栽的活,转手出去两万块不成问题。
因为生长缓慢,黄杨的木质极其细腻,肉眼看不到毛孔。但也正是因为黄杨生长缓慢,难有大料,多用来与高档红木搭配镶嵌或加工成极其精细的雕刻作品,未见有大件作品。也正因为如此,黄杨雕刻作品,常被初识者误以为是象牙制作。可以说黄杨木做成大件家具极难,如果出现,定是珍品。
黄杨木的香气很轻,很淡,雅致而不俗艳,是那种完全可以用清香来形容的味道,并且可以驱蚊,另外,黄杨木还有杀菌和消炎止血的功效,在黄杨木生长地的山民,就有采黄杨叶用做止血药和放置黄杨树枝来驱蚊蝇的习惯。
杭州有家专卖梳子的老店,一把黄杨木梳子依大小要卖到28~58元,最贵的要百把块。大姨家的黄杨树已经有大碗口粗,绝对不止5000元。据说那棵树后来被移栽在某地新修的机关大院了。
剩下这几棵小黄杨,都种在花盆里当盆景,显得一幅营养不良的样子。跟大姨说了声,林明小心的挖了几棵侧枝出来,用泥土包好放在后备箱。他打算等出了村就扔空间里,回家再好好移栽。
中饭是刀豆肉丝、水蒸蛋、清蒸草鱼、豌豆炒虾仁、芥菜肉丝汤。还有一碗是红烧蹄膀,大姨知道林明爱吃肉,早上特地买回来,用柴火大灶做的,劝林明多吃几块,再带点回去。林明死活不干,这怎么好意思,就以“天气太热,路上容易坏”为借口推辞了。
他给阿婆夹了两大块肉,舀了一大勺水蒸蛋,把自己面前的鱼推到老人面前。比起年轻人,老年人更需要关爱。虽然自己是客,但是是小辈,绝对是要尊重长辈的。
饭后休息了一小时,林明要走了,后备箱除了自己的行李外,还多了新鲜蔬菜和豆类。腌鸭蛋的坛子太高,放在后座处,下面垫了报纸。大姨担心路上磕破,林明解释说是用湿泥腌的,有缓冲,应该没问题。
跟小七小黄打过招呼,林明倒车,在车里向大姨一家挥手,阿婆送出来好远,要林明下次再来玩。下次来估计得十一了。
由村路向南开,过了小桥,村庄逐渐远去。想着大家的笑脸,林明心里暖洋洋的。他希望下次能给大姨一家更多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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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
感谢书友的指正,的确本文谈到不少南北方差异问题,但是不是带着地域歧视的眼光谈问题,而是客观的就事论事。
林明本人既不是南方人,也不是纯粹的北方人,他是出生在北方的南方人第二代,心底里有作为北方人的自豪,也向往江南文化,他这是以北方人的眼光看南方。
宏观的说,他是世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