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婆媳混乱舌战（2/2）

何娘子把布包裹的八锭一两的小银绽径直往柜台上那么一甩，没好气地道：“诺，都在这了。”

何周氏一把抓过小包裹，打开一看，面色当即就变了，“怎的短了一半银子，你当我好唬弄是吧？”

“只得这么些。”何娘子冷冷地道：“这月生意不好，我们自个险些没了吃穿。搁旁人一家三口，三、四两银子便足够一月的开销了。婆婆便是想贴补弟弟弟媳他们的家用，八两银子，也足够了！”

“你这蛇蝎心肠的毒妇！”何周氏气得脸扭曲变形，扯开嗓子叫道：“我不与你说道，唤我儿出来！”

“你儿子还在外头辛辛苦苦挑担送豆腐哩！”何娘子亦撕破了脸皮，“婆婆大人，您拿着大儿子风里来雨里去挣的血汗钱去贴被您小儿子一家四口，你亏心不！何忠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罢？你就不心疼他？”

“我老婆子生他养他，拉扯他容易么？你这没天良不孝的坏女人，便想着自个享清福，短了我老婆子那点可怜的吃穿用度。”何周氏不愧是沿街叫卖过的，生的一副好嗓子，洪亮如雷，音传几里，立即惹来一堆好事的街坊邻居探头观看。

“大家伙来评评理啊！”何周氏抹着眼泪，扮足可怜相，“儿子娶了媳妇忘了娘，媳妇子更是不孝啊，可怜我老婆子……”

西平街附近的街坊邻居，且会不知何周氏的秉性，再加上何娘子平日里没少诉过苦，因而俱是看看热闹，也不搭腔趟这浑水。

“得了罢，您老也不觉臊得慌！”何娘子撇嘴道：“婆婆大人你便去打听打听，西平街有哪户人家能每月孝敬二老十几两银子的？便是八两银子，亦是极为少有！我们若真是不孝，便是一个铜板仔儿也不给！”

“哎呀呀，你这恶心肠的毒妇……”何周氏扯了个高调凄声厉叫道，顺势一**便坐到了地上，两手用力地拍打着腿部哭唱道：“死鬼哎，作甚丢下我一人在这受苦哎……儿子儿媳不孝，让我老婆子喝西北风去哎……”

何娘子真是好气又好笑，“你便唱给西平街的人听听，一月孝敬八两银子，会让你喝西北风去？婆婆你便大声唱罢，您大儿子儿媳，作牛作马辛辛苦苦，全是替您老白辛苦了！”

何周氏见围观之众指指点点都在指责自个，一个利落翻身打地上爬起，叉腰撒着泼骂道：“花颜子，你别想着一手遮天！嘴皮子尖薄心肠狠，我老婆子十四年前看你面相便预知了今日！若不是你这不要脸的先勾搭上我儿，珠胎暗结，我老婆子且会一时心软许了你进何家的门！”

哗！一石激起千层浪，众街坊邻居皆掩嘴窃窃私语，瞧着何娘子的目光立时大为异样。

何娘子未曾料到她婆婆会扯出十四年前那宗丑事，当即胀的脸色通红乱了方寸，有些歇斯底里地骂道：“老婆子休得胡言乱语，我花颜子下嫁你们何家，是你儿子高攀了我！”

“那那那，街坊四邻听得我老婆子一言……”何周氏音量高亢，盖过何娘子的音浪，“你们可莫被这狐狸精那副笑脸子给蒙骗了，不知她心肠有多歹毒！这便是得了她们花家祖传的，她那个娘，生了七个皆是不带把的，偏是生不出儿子！嘁，还好意思往自个脸上贴金，道是甚么芦花村的七仙女！我呸！她们花家的女儿生了副好皮囊又如何，皆是娶不得！大家伙便来瞧瞧，我何家差点便在她手上绝了后，她且生得出儿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