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人心叵测（2/2）

接下来的几天，冯全福对石头可以说是处处优待。石头说是帮工，其实很少干活，只是偶尔给客人倒下茶水，清闲的要命。

“莫非这掌柜真把我当义子了？”石头不禁心道，但这种念头只是偶尔出现。更多的时候，石头则是微皱眉，想着自己的身世，自己的记忆；又或者穿梭在酒楼内，听那些四处奔波的客商谈论自己的经历。

说起来，近日众人讨论最多的话题，就是鹫隆国与圣凰国之间的战争了。

战争，永远是坟墓的代名词。谈论着那些“前线又阵亡几千几万人”的消息，众人都慨然长叹，唏嘘不已；又有消息传道“军部又要大规模征兵”，更是令众人面色微变。

想要在战场上出人头地的固然有，不过有稳定生活的平民百姓，哪个愿意随便地把脑袋别裤腰上？谁脖子上扛的也不是一个简单的肉丸子，荣华富贵，得有命享受才行。

这天晚上，等客人都走光，照例把那喝醉的丢到大街上之后，酒楼的十几个伙计才难得歇了下来，吃饭唠嗑。石头混在中间，相处倒也融洽。

却说几杯酒下肚，正听得高兴的石头忽然感到有点困乏，揉揉眼仍旧睡意朦胧，于是就趴在一旁桌上，想小休一会，不一会便沉沉进入梦乡，失去了知觉。

待得石头睡着，众伙计也诡异地一起停下了谈论。看着石头，众伙计神情复杂，有人幸灾乐祸，有人黯然摇头；冯六则是起身跑入了内堂。

少时，冯六和冯全福还有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走了出来。三人走到趴在桌上的石头身边，冯全福抓住石头的头发，把石头的脑袋提起来，伸手拍了拍石头的脸。石头依旧人世不醒。

冯六在旁说道：“掌柜的放心，海迷子我下了三倍的量，等他醒来时，八成已经快到边境了。”

“嗯。”冯全福点头，又朝旁边那个年轻人说道：“全贵呀，爹为了不让你上战场，可是下了大血本啊！那招兵和押解兵的军官，爹花了五百元玉才买通；现在爹又昧着良心给你找了个替死鬼，只盼你能晋升脱凡期，成为天眷者，让我冯家在这个世界上真正有立足之地！”

年轻人，即冯全贵冷漠地看着石头，“爹你放心，我已经能感受到晋升的壁障，脱凡期指日可待。莫说脱凡，哪怕是离体、入道，我相信也一定能达到。”

“那就好，那就好！”冯全福大喜，随后指着石头，命令冯六道：“把他绑起来，套上麻袋，马上送到征兵处；填上‘冯全石’的名字，就说是我的义子，顶替全贵的名额；那些军官我都打点过了，自然晓得。”

“哎，小六明白。”冯六应声，而后马上招齐伙计，把石头麻利地捆了起来，套上麻袋，摸黑骑马从后门离开了酒楼，径直向城主府的方向行去。在这个种族、权利交织的世界，虽然尔虞我诈之事屡见不鲜，可冯全福也不敢做的太过明目张胆，担上个‘心如蛇蝎’的名声，绝不会是什么好事。

只可叹石头来到这个世界才十几天，就被人当做养大的肥猪，直接卖了。回想起来，这件事，即让他对这个世界有了更深的了解，同时也预见到了他今后将会步步荆棘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