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屋(2/2)
兴寿郎此前攥紧的拳头终于松了。他认真地看了会儿猗窝座,便收回目光,慢慢调整姿势起身。
“我竟然要相信一个鬼的话,身为柱,真是无用。”杏寿郎自嘲地扯了下嘴角,“好,我答应你,不将你的存在透漏给任何人。但如果我发现你伤了任何人,即使我搭上这条命——”
“认清现实,当下很弱的兴寿郎。”猗窝座打断他的话,冷冰冰的言语扎进兴寿郎心底,令他不自觉咬紧牙,“即使搭上你的命,你也无法阻止我做任何事。人类就是这样一种弱小的生物,身为柱的你也不例外。”
胸中一股难言的怒气在缓缓燃烧着,可兴寿郎也清楚自己做不了什么。他只能站起身,与猗窝座仅仅隔了不道半米,适应了一会僵硬的四肢后开始慢慢往房间外走去。他靠着墙壁,左手护着右肋,一步一步往走廊走去。
“你要去干什么?猗窝座好奇的声音在后面想起,“现在是半夜,你要找吃的吗?”
杏寿郎本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可他又担心这只阴晴不定的鬼会做些什么。从未这般寄人篱下的炎柱咬了咬牙,言语中透露着不耐烦:“是又怎样?”
“杏寿郎真是凶,明明连路都走不好。”猗窝座来到杏寿郎面前看着对方因尚未恢复的身体而艰难蹒跚的样子,忽然觉得有些烦闷——昨晚与他肆意的拳风相撞的,竟然是这样虚弱的人挥出的斩击吗?
于是,他顺应心中的想法,很干脆地来到他身边,轻松地扶起他。
杏寿郎顿时一僵硬,鬼不算高的提问令他下意识打了个寒碜,即使身旁的上弦之三并没用放出杀意,也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事,可他还是警惕道:“你再做什么?”
“你走你的路我做我的事。”猗窝座平静道。
杏寿郎不敢将身体重心交给猗窝座,他只能一步三晃地强撑着自己往前走,可还是因伤势原因时不时需要猗窝座的支撑。这对于一个猎鬼人来说是无法形容的耻辱,更是最糟糕的与鬼相处的方式。他该拿起刀,斩下身旁鬼的头颅,他想——
“杏寿郎,别想着杀了我,你现在没有这个能力——这片建筑里没有任何人有这个能力。”来到拐角处,猗窝座戏谑道,“接下来要走哪里呢,炎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