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尾声 神仙也抽疯（2/2）

双拳蓦地紧握，由于太过用力，指节泛白。

“去了趟人间，杨戬仙友的脾气倒是大了不少。”

一句话，似倾盆大雨滂沱而下，浇灭了怒火。

“你不该去的。”青衫人头一次把眼光移到了杨戬身上，言辞诚恳。

杨戬静默不语。

“即便去了，即便做了伪装戴了面具，你亦是无法逃过自己的心，因为从你戴上面具的那一刻，便是输了。”多么直白的话语，没有丝毫的掩饰，直刺他的心脏，**裸地把他极力躲避的伤口揭示在眼前。

随着这话，那人的音容笑貌全都浮现脑中，她的呆，她的傻，她的笨，还有她的痴……

看着完好的拳头，虽不曾受伤，却觉得隐隐作痛，是啊，输了呢，到了她脸颊旁的手，却在看到她清澈无暇的双眼后，化作一拳击在墙上，终是没有勇气呵……

可这一切，都不该是眼前这输得比他还要惨，输得比他还要彻底的人来揭穿。

“你亦何尝不是输了？”杨戬恨恨开口，狭长眸中满是不甘。

青衫人淡淡一笑：“我输了，却走出了自己的心；而你，输给的不是别人，是你自己！被心所束缚的人，无论怎么逃，也无补于事。既得不到，就要学会罢手；既不想罢手，便不该瞻前顾后放手一搏，无论结果如何亦不会后悔。若两样都做不到，必受其累。言尽于此，请自珍重。”

说罢，青衫人起身而去，刚出得凉亭不远，复又回转身，淡笑道：“你的酒不错。”语毕提脚大步离去，只留下杨戬独坐亭内。

输了……输了……

“哈哈哈……”杨戬蓦地大笑起来，指着茫茫云海之下芸芸众生，狂笑道：“我是输了，可你赢得了我，你赢得过天命吗？啊？”说完，猛地打开白玉壶盖扬起酒壶，清澈的酒液灌入口中，那人说的味道不错的酒，他却尝不出任何滋味，只有五脏六腑翻江倒海般疼痛难忍。

后院隔墙的窗后，一抹青色身影临墙而立，原来青衫人并未离去，苦笑摇头，想上去告诉杨戬他错了，那人并未在天命之中，却在看到他伏在石桌上微微抽动的肩后，止住了念头。

长叹一声，摇了摇头，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