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太白李冲(1/2)
第二十章:太白李冲
自西北护州到南面炎州地带,足足有三千余里地,一路奔走,足要三个月路途。"WWW.文字阅读新体验"
长路漫漫,看似有尽头,若非有足够耐心和毅力,这三千余里地,却是漫漫无止境的旅途。
北理亭目前还是有居住着的韩家人,他们似乎闻到昔日的辉煌韩家死去并露出的腐朽臭味,他们认为,昔日的韩家只是存在之前的光阴和历史里,昔日终归是昔日。他们甚至觉得,韩家再也达不到了昔日的韩家了。
他们开始妥协了,向皇权、向权贵、向历史以及命运妥协自己之前还希冀和蠢蠢欲动的躁动与期盼。
韩贺是韩家的支柱和灵魂,在灵魂突然崩塌之后,他们一个个相似失去了灵魂的行尸走肉,一切的命运和未来都由不得他们做主!
跟随韩贺而来的部将,他们都是韩家的外人,但是他们却是比起韩家嫡亲的那一些人更具相信韩家未来的勇气和信心。他们相信,饿死的骆驼比马壮,目前的衰落,不能抹杀昔日辉煌过的身后底蕴。
而且他们也都知道,韩贺在被罢官免职之后,一直在计划着一个足可以让天下震动的大计划。而且还听说,一切计划的前期已经充分准备完毕,就等一个时机!
至于什么样的足可以让天下震动的计划,他们不知道详情,但是只要知道有韩家的计划在,他们就足矣!
他们不知道什么样的时机才是一个好的时机,但是既然韩贺能够有恃无恐地准备,并且与匈奴联姻,那么他们知道,这个好的时机,就一定能够在他们有生之年出现。
可惜的是,韩贺死了。
但是韩利对他们说得没错。
韩贺死了,还有他韩利,有韩利在,韩家就在。
这是一句多么霸气与自信的话,他们相信,韩利的将来,恐比他父亲韩贺还要强上三分!
既然之前在站到了与韩家同生死同富贵的队列之中,那么他们也是没有什么光明的退路了,唯有一直愚忠到底,在韩家的带领下,展现出自己的人生价值!
李谷斯跟随韩利一道南下炎州,这无疑是在告诉所有追随韩贺来到北理亭的食客与部将,告诉他们,他李谷斯是不会因为韩贺死去,而抛弃韩家的,韩家总会有出头之日。
李谷斯不是一个糊涂的人,他博学多闻,看人眼光极准。
既然他选择跟随韩利,就有他跟随的目的。
一个聪明人的目的,至少在大致线路上,不会愚蠢的。
四个随从,一个牵着拉着板车,板车上放着韩贺棺木的雪龙驹。两个分别行走在韩贺棺木左右两侧,举着半尺来长的白色的灵幡。最后一个紧随棺木之后,背着一个布包,布包里全是冥纸,他一路挥洒。
李谷斯与韩利并肩行走在前,他手持丧灵藩节,丧灵藩节之上写着“护州韩贺之灵”六个大字。字体粗狂,犹如韩贺魁梧的提醒;字迹高风,犹如韩贺高风亮节的人格气质;细节紧凑颜面,犹如韩贺死去万人的悲痛之情。
韩利捧着韩贺的灵牌,赤着脚,行走在荆棘满布的道上,行走在尖石凌立的山间,行走在水流缓急的河间。一路上有大树青草为韩贺死去的亡魂鞠躬点头,一路上有鸟儿为韩贺的亡魂啼哭,一路上有蜂蝶围绕为韩贺的亡魂指引归去的路和回来的路。
它们一生在护州,希望生养死去都在护州的韩贺,虽然要归葬他乡的炎州。但是,它们都希望归葬他乡的韩贺不要将炎州当成他的魂归处,希望韩贺的亡魂在看到新家之后,依旧回到这一片他此生守护、此生热爱的护州土地上来看看它们,看看韩贺此生守护的花草树木,鸟虫蜂蝶,以及护州淳朴的人们!
琦莲公主坐在拉着韩贺棺木的板车上,怔怔出神,轻轻地抚摸着装有韩贺死去的身体的棺木,独自垂泪,却悄无声息。好像,悲痛一直以来是落寞与寂静的,好像,悲伤一直以来都是无声无息的,好像,死亡一直以来都是悄无声息的。
他们所有的人都身着孝服,披麻戴孝,用落寞的悲伤,送别着韩贺永不死去的灵魂。
他们的悲伤与悲痛,如道旁的荆棘,刺痛每一个人的神经;他们的悲伤与悲痛,如山间的尖石,在每一个经过的人的身上留下痕迹;他们的悲伤与悲痛,如河间流淌的水流,缠绕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关内城的百姓见到韩贺的灵车经过,奔走祭告,一时巷院空无一人,无论男女老少,都聚集在街道韩贺灵车经过的两旁,面露悲痛,不惜眼泪,纷纷跪拜于地,啕嚎大哭。灵车远去,他们却是恋恋不舍,起身疾奔,紧随灵车,一路相送。
出了城门,来到管道,经过长亭、山间、河间,他们已经送了很长很长一道路程了,可是他们还是无法舍去他们所敬爱的韩贺,无法舍去此生守护在他们身边给他们安定生活的韩将军,无法舍去此生热爱他们的给他们温饱的韩侯爷。
纵然他们心间萦绕着千万个不舍,但是权利必须让韩贺离开这里,不能有停息的脚步。他们纵然不舍,身背后的家,还需要他们去操持!
送出三十余里,他们知道,不能再相送了。
所以他们纷纷聚在一起,面对韩贺灵车离去的路途,跪拜下来,叩首相送,大声呼喊“侯爷”,希望韩贺的亡魂能够听到,他日再回归这一片热土!
没经过一个庄子、镇子、城池,都会有人相送,跪拜,叩首,摇手相望,举目不舍送别!
由此可见,韩贺在护州人们心目中的地位,那是一种毫无质问的信任与权力无法抹杀的崇高以及无可替代!
任何人都不可以在护州替代韩家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谁也不能,包括帝王之家的王家!
这句话是李谷斯对跟随韩贺来到北理亭的那一些食客与部将说的,一句很真实的话,一句睥睨权威上天的大逆不道的话!
韩利拉着自己的父亲韩贺灵车快到太白城的时候,在城门外十里地的时候,突然有三十几骑身着黑铁铠甲,手持原西北军黑面,火焰边,绣着一头金色的咆哮着的猛虎,猛虎头顶青天白日间有乌云雷电迹象的锦旗而来。
这锦旗就是原来韩家所统帅的“雷虎”锦旗,是那时候西北军的军旗,代表了护州韩家以及护州西北军。
这面锦旗,曾经在韩恒的率领下,彻底击垮了当时盛极一时的西北王刘氏一族,在韩贺手里,这面军旗,在匈奴南部大漠一代,吓退了二十万匈奴兵!
如今算是凋落了,西北军的军旗由着“雷虎”军旗变为了王朝军和中都军一样的锦旗。如此变革,武帝的意思就是告诉西北军原来的士兵与各路将领统帅,西北军已经成为了过去,将一去不复返,现在西北军不再是韩家所统帅,而是他武帝王家所统帅!
这三十几骑兵见到韩利一行,立刻翻身下马,向韩利跪拜,称呼“爵爷”!
韩利问,“你是哪部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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