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烽火命丧(1/2)
第二十七章:烽火命丧
琦莲公主这是要干吗呢?
李谷斯难道不知道吗?
如此之高的智商的李谷斯,情商会很低吗?
当然不会,李谷斯当然知道琦莲公主这是要干什么。
就是知道琦莲公主想要干什么,所以李谷斯才故意这么不识时务,大煞风景地来一个优雅的动作和一句带刺的话!
贝城雨夜风情一握,四目相对温柔火花;今日门前子父相称,定情信物寒衣披身!
行动暗示,语言暗示,外加将定情信物拿出来摆出来,就算是傻子都知道这是要干什么!
同时,李谷斯如此回应,也是有暗示的。
第一,告诉琦莲公主,他们之间是不可能发生这种事情的,这种感情是不会有接过的。
第二,提醒琦莲公主的“夫人”身份以及地位,同时表达自己只是一个仆人属下的身份,他们不是一个同等阶级上的男女,他们之间哪怕是有爱这个东西存在,也是不可能会发生一些什么的。他们此生,因为身份地位的特殊性,他们是不可能的!
那琦莲公主又会是如何回应李谷斯如此强硬的态度的暗示的呢?
琦莲公主什么都没有说,因为她满腔的委屈与苦水,让她心身疲惫,无力再去争论和争取什么了。
她委屈地紧咬着颤抖的嘴唇,眼泪在寒风里唰唰地就流了出来,流出了悲伤的泪水啊!她固执地将自己亲手做的,暗含一片感情与心意的衣裳披在李谷斯的身体之上,还特别温柔特别贴心地亲自将披在李谷斯身上的衣裳整理整齐了。
你不是要问我要干什么吗?我就不告诉你,我就不回答你,我就不说。
我就用行动表示!
李谷斯无奈地说,“你这又是何苦呢?”
琦莲公主说,“天寒了,我给你做件衣裳!”
李谷斯说,“这是中土,这是大新朝。这不是匈奴,这里的文化与你们匈奴不一样。在这里,这个文明国度里面,女人是不能随便给男人送东西的,尤其是给下人,尤其是送衣裳。你知道送衣裳代表的是什么吗?有着什么特殊的意义吗?你是匈奴人,你可能不懂”
琦莲公主泪流满面地冲着李谷斯大喊,“我虽然是匈奴人,但是我懂,我懂得在你们中土给男人送衣裳代表着什么,我也知道我是你先主的妻妾,我也知道你是我韩家的属臣。我都知道,一切都知道!”
李谷斯望了失态的琦莲公主一阵,抱着韩广,有点底气不足地说,“起风了,外面天寒,回去吧!”
望着李谷斯转身往院子里走的背影,琦莲公主用李谷斯底气不足的反差中气十足的语气大喊,“一切我都明白,所有的意思我都懂,所有的规矩我也懂。但是,那又如何?”
李谷斯双肩微微一抖,缓缓地转过身,望着站在院子门口的琦莲公主,泪流满面地用一双色泽迷蒙且目光明亮的双眼看着他。
是啊,那又如何呢?
李谷斯独卧床上,听着寒风在窗外呼啸,听着慵懒的狗吠声在院子外面的狂野里传来,被寒风撕成碎片,一片片零星地传来。看着房间内的漆黑越来越稠密,好像有潮水在南海覆盖而来,冷得他全身刺痛。
眼前有琦莲公主娓娓而来的容颜与身影。
容颜娇好,双眉轻舒,眼含笑意,薄薄的嘴唇微微抿紧,呈一道粉红色优雅的弧线。身影妙曼,环佩叮当,华贵依然。
她的微笑阳光明朗,有道不完的青春活力、生命气息,隐隐夹带一丝匈奴人特有的自由与狂野。
她是这样的美!
她是这样的与众不同!
隔壁房间里隐隐约约有她轻微的均匀的呼吸声传来,听得如此真切,如此清楚。
她距离自己是如此之近!
但是她是韩贺的妾侍。
但是他是韩贺的军师!
他们之间的阶级距离,犹如一道深不见底,不见对渊的沟壑,让他们咫尺天涯的距离却是如远隔万水千山,远隔重重远洋,远隔天际。
李谷斯告诉自己,哪怕能够牵到她的手,他们之间的距离还是天南地北之远!
身份地位上的距离,主仆之间的距离,天南地北的距离,压抑得李谷斯喘不过气来,压制得他不能给琦莲公主任何的承诺,更别言幸福!
但是他的耳边突然萦绕琦莲公主说出的话,她知道一切,知道她是女主人,知道他是仆人,知道他们之间的阶级地位悬殊,知道他不能给她任何的可能性!
但是,她还是依旧有勇气地说,“那又如何?”
是啊,那又如何?
如何呢?
不管如何,李谷斯没有说出内心想法以及表达内心感情的勇气。他是一个读书人,是一个读圣贤书的男子汉,他懂得许多道理,懂得许多置人于死地的计谋,知道运筹帷幄指挥成千上万的铁血汉子。但是,他不知道如何面对一个爱她的女人,他不知道如何酝酿自己的勇气,他更加不知道该如何给爱他的女人幸福!
幸福是什么呢?
过年那一天,韩利喝了很多酒,喝得烂醉。四个随从也难得休闲一天,也毫无忌惮地喝酒,也喝得伶仃大醉。李谷斯也喝酒了,在琦莲公主的注视下,一口一口地喝酒,喝得很缓慢,喝得很细心。好像在品味美酒的醇厚滑嫩香甜的味道。
他是在品味琦莲公主关注他的眼神,在品味自己这一刻怯弱的内心!
因为他喝得慢,喝得细心,当然也是喝得有品位,还带点忧郁的情绪,所以他没有醉!
李谷斯将他们五个人分别送到床上,又收拾了一下房间的残羹剩饭。
琦莲公主坐在原地一动不动,韩广在她的怀里睡得很香。
寒风拍打着窗户,他们面对面坐着,双眼目不斜视地对视着。
他们的双眼饱含深情,饱含无奈。
他们就这般面对面坐着,对视着,可两个人都是感觉之间的距离很远很远,远到只能模糊地看到彼此的容颜。
琦莲公主突然说了一句让李谷斯无地自容的话,“这样我觉得很幸福,我不奢求你能给我什么,只要你能够在我身边,用这样深情的目光看着我,看着我就好!我不奢求一切,我就希望我的孩子在我的怀里睡觉,而你就坐在我对面,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李谷斯不但身体在发抖,就连跳动的心都在颤抖!
琦莲公主又说,“我嗅到幸福的芬芳,看到幸福的痕迹,触摸到幸福的温度。就在这一刻!我希望,这一刻将永恒定格,以证明我曾有过的幸福!”
李谷斯还是无言以对,只不过注视的双眼在颤抖。
琦莲公主自嘲地一笑,说,“我真可笑,时间又如何停止?世间哪有永恒存在?”
陡然,琦莲公主话锋一转,说,“不过,我将会记着这一刻稀薄的幸福,刻画在我的心中,永恒于心!”
轻易不流泪的李谷斯流泪了,在枯黄灯火之下,眼眶闪出晶亮的光电,慢慢地,泪流满面。
琦莲公主站起身来,紧紧地抱着儿子,走出了房间。
李谷斯张开嘴巴,将右手握拳,塞在嘴巴里,无声哭泣!
他好像全身的骨骼被什么东西碾压得粉碎,全身的力气被抽离干净,他整个人瘫在地上,牙齿紧咬握拳的右手,双目无声地望向门口的方向。
好像,他的目光穿过了光阴的车轮,来到偏远的梦境,那里没有主人,没有仆人,没有皇权,没有权贵,没有穷人,没有富人。那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平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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