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舞会（2/2）

“去。我没和你开玩笑。你看那边，好像不让机器人进去的。”善感伸手一指。

丁四顺着她指的方向望过去，果然，门口有人在使用专门用来检测机器人的生物机械探测设备，已经有“人”因此被拦下了。

丁四抽出右手，抓住善感的左手用力握了握，轻声说道：“别怕，要是他们不让你进去，我们就一起回家。”

“唔。”善感已经打不起来精神了。

他们这边还在心怀忐忑地向前挪动时，门口一位管家模样的人看见了丁四，快步走了过来，满脸堆笑：“屠部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您怎么还在这里排队？您这不是让我们做下人的为难么。快请进，快请进。”

丁四一愣，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面具已经替他把事情做了。“屠部长”的嘴角微微一动，他轻轻推开善感的手臂，上前跨出一步迎上来人，同时伸出右手，用低沉的嗓音说道：“哪里，哪里，齐管家太客气了。因为公务繁忙，我来迟了一步，还望敝上海涵。”

“呵呵，您真是太客气了。这边请。”齐管家与“屠部长”轻轻握了一下手，又对着善感微微欠了个身，便转身带路，同时示意远处的工作人员赶快设置一条通道。

善感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还是表现出了应有的镇定。在对齐管家微笑回礼后，她再次轻轻挽住丁四的手臂。两人跟着齐管家，一路微笑着走向大门。

把“屠部长”领入正厅后，齐管家便自动告退了。

至于丁四，刚开始，他还在奇怪怎么都没感觉到自己的嘴去配合口型，话就都说出去了。后来才想起曾在科展会上看到一种能够控制光线扭曲成像的技术。不过，这么小的一个东西，就能把他的言语行为都控制了，还真是强大。

反正接下来自己就是傀儡了，丁四反倒没有了之前的紧张，顺其自然吧。

面具下的“屠部长”应付这种环境显然是如鱼得水，不多会的功夫，已经和十几个社会名流打过了招呼。由于旁边的善感是生面孔，又是这么年轻漂亮。大家也都知趣的不去过多打听关于她的事情，大多只是微笑的打个招呼。

于是，善感很快又变得笑嫣如花，全然没有了最初的忐忑与不安。丁四在心里，又暗暗叹了口气。

跳过几支舞后，丁四选了个清静的地方坐下休息——这一次面具没加以干涉，看来这个设计还算人性化，懂得必要的灵活性。

善感在丁四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左手轻轻搭在他的右手上，小脸微红，若有所思。

看着她发呆的样子，丁四几乎忍不住要笑出声来——如果不是被面具控制了的话。他用左手轻轻晃动酒杯，尽量做出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好歹配合一下面具么。

可是，那个约他过来的神秘人什么时候才会出现？

要是这个面具戴在别人脑袋上就好了，他好开口问问。想到这，丁四不由得把目光又一次转向了善感，刚巧她也抬起头看他。

“有，有什么事么？”善感还是不太适应这张脸。

“哦，没什么。”丁四有点感激面具，终于让他自己说了一句话。

正在丁四胡思乱想的当口，在他背后不远处，有个人向他们走了过来。

善感赶忙给丁四递了一个眼色。

面具再次启动，“屠部长”把身体向后靠了靠，然后不经意的把脖子倾向左后方，与来人来了个四目相对。

居然是刘时进，游戏里那个自以为是的无良商人。

不会那么倒霉会是他吧，看来今天注定要做个赔本的买卖——丁四这回真的后悔了。

刘时进当然看不到丁四现在的表情，他轻轻拉过一张椅子在丁四旁边坐下，然后恭恭敬敬地递上一张电子名片。

“联合商会主席？”“屠部长”随手把名片放在桌上，又问了一句，“什么行业？”

“主要是星际矿石贸易，”刘时进略为犹豫了一下，“还包括开采矿石的机械设备以及用于星际前期移民环境探测的商用机器人、生化人。”

“嗯，”屠部长笑了笑，“还是很大的生意么。”

“其实都是些小买卖，让部长您见笑了。”刘时进虽然仍是一副诚惶诚恐的表情，但已掩饰不住内心的得意之情。

“你，找我有什么事么？”显然他不是面具要等的人，“屠部长”很快便下逐客令了，他举起了桌上的咖啡杯。

“没，没有。那，您忙，我告辞了。”刘时进当然不傻，笑着对善感打了一个招呼后，便匆匆告退了。

让丁四郁闷的是，刘时进居然是当晚唯一一个和他有过物质传递的人。

临上车的时候，丁四又拿出了刘时进给他的名片。

除了在款式和内容上有些花里胡哨外，的确是看不到有什么特别之处。

丁四重新把名片放进口袋，弯腰上了车。一瞥眼，看到安安静静坐在一旁的善感，丁四总算找回点心里安慰——小丫头今天倒是蛮开心的，就当今天带她出来开开眼，反正是别人掏钱。

丁四很想得开。

虽然，他明白过了今晚，恐怕手里的这个热山芋，会越来越烫手。

丁四下意识地摸了摸裤袋里的芯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