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受辱（1/2）

晚上十点，三赖子一个人蹲在派出所里面的一个狭小的房间。一只手拷在暖气上。另一只手哆哆嗦嗦的抽着烟。对面坐着一个满脸横肉的警察，一脸的不屑。

“你最好把你今天打人的事情交代清楚。否则的话你就等着下半辈子蹲监狱吧。”满脸横肉的男警察嘴里叼着烟，一脸不耐烦的对三赖子说道。

也亏得三赖子是天生的性格执拗。他要是使起性子来，那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警察越是这么吼，他越是什么话也不说。

警察面色有些微怒。绕过桌子走到一言不发的三赖子面前，上去就是一脚。直接踢在了三赖子的小腿上。在他看来，像是三赖子这种进城打工的农民，报纸上斗大的字也不一定能认全了。更不可能去验伤告自己刑讯逼供。

踢了两脚，算是解了解心中的闷气。警察又重新做到了椅子上，一只脚搭在桌子上，怪声怪气的对三赖子说道：“怎么样？不想挨打就乖乖的交代一下你无故行凶致人重伤的事情。”

警察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在此之前，三赖子刚刚进来的时候，就有人给他塞了一个信封，让他‘关照’一下。作为一个长期凭借灰色收入赚钱的警察，他当然知道对方所谓的‘关照’是什么意思。

三赖子的倔劲上来了，谁也拦不住。任凭警察在他身上不断的留下伤痕，他硬是咬着牙，一声也不吭。

眼看问不出来什么，警察也有些气恼。如果不是害怕三赖子在法**翻供，此时的他早就把三赖子打晕，然后在已经做好的口供上按上红指印了。

就在这时，审讯室门外响起了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吱扭一声，审讯室的门应声开启。三赖子和警察同时扭头向门外看去。

一个差不多有四十多岁的胖子从门外走了进来，一脸憨笑的看了看被拷在暖气上的三赖子，然后对警察说道：“上面说这个人不用审了，直接送进看守所。反正证据确凿的，跟他一起进来的人也都指认他先动的手。回头把这事儿交给法院就成了，跟咱们没关系了。”

三赖子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个看似一脸憨厚，实则良心坏透的胖子，始终一言不发。他不知道这个胖子说的话意味着什么，但是从这个胖子嘴里说出来的话，终归不会有什么好。

警察听到胖子的话，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大摇大摆的从桌子上拿起警棍，向着门外走去。走到三赖子身边的时候，警察还不忘轻声嘟囔几句骂遍三赖子祖宗十八代的脏话。

“行了，你跟一个农民较个什么劲儿？走，今天我做东。咱们去门口的烤肉那吃点东西。今天也不知道找谁惹谁了，怎么让咱们两个来解决这事儿？”胖子拍了拍警察的肩膀，然后和警察俩人勾肩搭背，有说有笑的走出了审讯室。

冬天的上海还是很冷。不同于北方的干冷，上海的冷渗入骨缝。三赖子就这么蜷缩在暖气旁边，浑身冷的发抖。

想想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三赖子自己都觉得可笑。

原本还想着今天拿到钱之后，就立刻回家孝敬娘去。人算不如天算，稀里糊涂的被人打了一棍，现在还要去看守所蹲大狱去，三赖子只能无奈的摇了一下头。寒冷之中，三赖子蜷缩着身子，渐渐睡着。

第二天一大早，看守所的车便来到了三赖子所在的派出所。还在睡梦中的三赖子被粗暴的拽了起来，然后莫名其妙的被扔进了车里。

看守所的车是一辆昌河面包，车身上的漆不知道是被刮蹭掉了，还是自己脱落了，反正已经旧的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