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拥抱(2/2)
当魏伯阳发现虞古看着他竟然撇嘴,眉头一皱:是什么意思?他不恼不尴尬,他早就过了羞涩的年龄,这只是人体的正常反应。
他一手支着头,一手撑在曲起的腿上。反问:“谁说躺着就不能练功,舒服不如躺着。不是吗?”
而后他含笑地说:“哪知道你什么时候会出来,竟然深更半夜扰人清净。”
虞古神色冷峻,上前几步,就在魏伯阳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时,突然伸手到他怀里。
魏伯阳戏谑地笑,抓住她的手问:“做什么?”他想:还没摸够不成,她怎么突然变得这般大胆了。
“我拿回我的东西而已,紧张什么,谁稀罕摸你。”虞古眼皮一翻,鼓起勇气调侃地说,说完她就后悔了,异样地情愫迅速化为一脸的红霞。
魏伯阳不放过她一丝神色,笑着拉着她的手,另一只手取出那个方镯,将那个手镯套在她的手上。套上的那一刻,方镯瞬间就消失了。
虞古侧过身,想被针扎了一般缩回手。问:“我们家小能呢?”
你们家?
魏伯阳将手枕在头上,眼睛微眯,这个词他不喜欢,他故意忿忿不平地说:“丢不了,他现在成了神农一族的圣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很自在。”
虞古只顾着和魏伯阳较劲,仿佛忘记还在神明山,神色严肃,脸色苍白地说:“你们可见过一个叫丰女的女人,她有些古怪,而且这个部落年轻的女子都不明不白的死去,很有可能和她有关。她还曾迷惑过我。”说完就焦急地准备找大白去。
“过来。”魏伯阳忽然唤住虞古,她的脚步被定住,而且倒退着来到魏伯阳身边。
“你说那个半妖迷惑了你?说来听听,他如何你了?”魏伯阳坐起身了,很严肃地问。
随着他起身的动作,身上的盖着的薄席滑落,露出他身上穿的白色里衣,厚重的肩膀和胸廓一览无遗。刚才她还摸过,她顿时觉得手指发烫,耳朵如同火烧一般。
她盯着地面——他的靴子,其上绣着兰草,面料极考究。她眼神飘逸,声音控制地极好:“晚上我睡下时,丰女突然出现在我的帐篷里,不是她本人,似乎是可以凝实的魂识。”
“哦?他居然半夜到你帐篷里,他说什么了?”魏伯阳挑眉,眼中有愠怒掩藏在眼底深处,话说得又快又急,压在床榻上的手不自觉的用力,有些泛白。
“她说我和她一样,让我看到了我不想看到的景象,她似乎知道一切。她的魂识进入我的身体,我有点害怕。”虞古皱紧眉头,熬不过内心激烈的斗争,鼓足勇气,但声音还是有些怯生生地打战。羞恼的情绪都写在脸上,她惊讶于自己的这种反应:不敢再回忆曾经看过的画面,那一刻的郁结、嫉妒似乎被无限放大了,比此时面对魏伯阳本人更让她难以启齿,无法忍受。
魏伯阳看到她这样的表情,突然站起身,走到她身边,语气难得的温柔,眼神也是温润如水的,他将虞古轻轻地拥入怀中。
虞古被他的动作弄得一惊,她呆滞的站立着,不感抬头。她感受到魏伯阳的心跳很快,身体紧绷,他似乎在气愤,又像在隐忍。
虞古奇怪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心想:莫非他是在安慰我。还是误会了什么?
“没事了,不怕了。再见他,定不饶恕。”魏伯阳的话很简短,声音从头顶传来,很沉重。
“她很恐怖,要小心。”虞古咬紧牙关,克制地说。
于是魏伯阳像是更加肯定了一个想法似的,点点头。将虞古抱得更紧些,生怕会弄丢一样。他手指成梳,温柔地理顺虞古弄乱的头发,觉得这味道真好闻。
时间如同心跳之声,滴滴哒哒得过去了很久。虞古的脚都快麻了,而且这么热的天抱着,还是有些不自在的。
“我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怪我心性不定,被她迷惑,现在我想开了。”虞古轻轻地推了推魏伯阳。
魏伯阳会意地离了半步,手还停留在半空,仔细地看着她的表情,盯着她的眼睛。片刻之后才不舍的放下手臂。简洁地应了一声:“嗯。”
他一转身走回榻,穿好外袍,手将裳服向后一摆,动作潇洒利落的坐下。面容严肃,眼神坚定。他掐指一算,眉眼才得以舒展。
他温柔地笑,专注地眼神,让虞古浑身别扭:再见魏伯阳,恁得古怪。
她神情凝重,盯着魏伯阳刚想询问什么。还没开口,就有人用脚踹开了门。她浑身紧绷,立刻全身戒备起来。
来人却是一个少年,个头和她差不多高了,相貌精致,粉嫩的脸上还有两个酒窝,他睡眼惺忪地揉着眼睛,声音嘶哑,一脚踢开门,开口嘟囔道:“道爷,还能不能好好让人做梦了,你深更半夜叫我过来做什么?我可没办法解决你的需求。”
此人正是杜离佳能,外号大白。
“噗。”魏伯阳听到他的话,刚喝的寝后茶一口喷了出去,他面色潮红的,摆摆手,忙不得地阻止大白开口说话。他边咳边提醒说:“古儿,醒了。”
大白揉眼,再揉,还是看不大清,他说:“什么故人?道爷,这黑灯瞎火的,你们两个做什么,你叫我来观摩学习吗?”
“你还在做梦是吧?”吴心的尾巴在大白头上一甩,好笑地说:“你的骨头醒来了,骨头回来了。”
虞古已经跑了过来,几天不见,大白的个头见长。她欢喜地在大白的脸上捏了一把,看着他想要吃人的表情,她笑出了声。
帐篷内的烛火点起来了,大白终于回神了,他拍掉虞古的手,而后高兴地抱着她开始旋转,哈哈地笑着说:“我就说,我的骨头,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就被打败,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被迷惑的。这不,好好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