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那个男人（2/2）

粮库及钱袋子一旦充盈起来，人就会开始膨胀，平阳部开始更加明显的厉兵秣马，开始在雪落河畔大会上对大君不敬，对其他部落出言不逊，仿佛未来的北境是他们的一样。

擎苍北望对平阳部的劝阻他们听不进，于是擎苍北望只得派出擎苍部的战神黑虎王，率领五万虎狼之师——碎骨军，灭之。

平阳部的六七万虎崽子青壮组成的军队，在黑虎王牧野率领的碎骨军面前没有能够抵抗多久，就被全灭了，为他们的自视过高和出挑付出了代价。

牧野亲手斩下来平阳部酋长的头颅，并且下令，高过马背的男人，无论是青壮还是老人儿童，皆一律斩首。

当然，擎苍北望交待了，放过阿依斐母族的不参战之人，让阿依斐的母族替擎苍部掌管平阳部，让平阳部成为擎苍部重要的大粮仓。

第二日的北境，连续飘了好几日的风雪停了，擎苍部的奴隶们用扫帚和铁铲清扫了南门外宽阔地带的积雪，露出了积雪下的黑土地。

午时还没到，擎苍北望早早就率领了众亲王和贵族头人们在南门外候着，迎接黑虎王的凯旋。

南门外围满了人群，除了少数几个身材肥胖的贵族和亲王坐在奴隶们搬来的椅子上之外，所有人都站着。

因为他们敬爱的大君一直站着，翘首以盼，屁股没在那椅子上沾过哪怕一下。

贵族孩童们在大人们站立的缝隙间穿梭打闹着，银铃般的笑声滋润着每一名擎苍部的人，在他们的印象中，除了攻打中原人族的岱城关一役之外，黑虎王从未败过，是擎苍部当之无愧的战神。

阿依斐没来，在王帐内暗自流泪。

虽然他的男人放过了她母族中不参战的族人，但作为平阳部的人，部落被灭、族人变成奴隶，她又怎会感到好受！

擎苍若离静静地站在擎苍北望的身后，望着眼前这名魁梧的男人，曾几何时他是那样的耀眼，如今因为受伤而身形度显得佝偻了，她内心五味杂陈。

这个男人是擎苍部的传说，作为他的子女，她何尝不是既荣幸又感到如山般的压力。

英雄终会迟暮，没有人能够长生不死，但想不到他英明神武的阿爸才仅是六十多岁，就已现疲态。

“要是阿爸不去金刚山探寻祖地，要是不受伤，那该多好！”擎苍若离心中叹息道。

但人终归是要成长的，接班人终究要背负着前人无上的荣耀带来的压力前行，今日这伟岸的身躯还在，为她遮风挡雨。

他日呢？谁来替迟暮的英雄遮风挡雨？

探路的斥候飞奔而回，单膝跪在白狼王的脚下，激动着大声回报：“禀大君，黑虎王的军队出现在三里地之外。”

那个男人闻言大笑一声：“好！”略显佝偻的身形在这正午的暖阳下却陡然显得挺拔如松，晃眼间，犹如梦回三十年前，那如山般的伟岸身姿，带领擎苍部站上了北境之巅。

擎苍若离走至擎苍北望身边，双手紧紧地握住这个男人因激动而略微颤抖的手，轻声说道：“恭喜阿爸，牧野王叔从来不让人失望！”

擎苍北望笑着摸了摸擎苍若离的头：“阿爸希望你也如牧野一样，不让阿爸失望！”

“嗯！”擎苍若离重重地点了点头。